老牛拉新車

男,讀高中趕上文化大革命,回鄉勞動榮獲雅號"老農",當耕讀教師掙"工分";七七年高考有幸得中,接著再讀研究生學習經濟;參加工作緊密結合本專業,改行不離基礎研究財政;退休之後猶自奮蹄,激勵後輩努力新征程。
正文

紅色日記 逛書店 1972年 23歲 7.1-15

(2023-10-12 11:39:38) 下一個

七月一日

1.講黨的生日;

2.講作業本的寫法、價格;

3.開班幹部會,明確分工,講既要嚴格要求,高標準,又要密切聯係群眾,作普通一兵;

4.三好學生,團、隊工作。

七月三日

部隊的某某、某某都來信了;某某同學也來了一封信,說他要結婚了,說“這是青春的末日”,什麽“人生如夢”,“偏向虎山行”等等,都來了,並邀我們去作客。他說得一些話,也說出我的一些看法,符合我的觀點;可是又不能完全同意他。所以寫了幾句,算作答複:

初別又幸得佳篇,

請祝新婚喜且歡。

痛了我輩終身事,

壯續人生青春年。

莫歎百歲醉如夢,

何不千秋笑似顛?

遺憾未能親往賀,

誰讓不是禮拜天!

七月十一日

今天中午去書店打聽《紅旗》來了沒有。這季度的沒有訂上,還得去郵局買,順便在書店轉了轉。我不愛逛商場,書店到一直斷不了去——從小學至今。上小學時就常到書店去看書(那時隻有書架,沒有櫃台,顧客可以自由翻閱),隻是常被那燙了卷卷頭發的書店服務員轟出來。我那時對她恨之入骨,總叫她“美國娘們兒”。現在她未必記得那時的我了,我可記得她——後來我們倒熟識了,她常幫我找書籍;想想以前,也怪不好意思的。

到書店轉轉,口袋裏有錢就要花。《中國通史簡編》隻有兩冊,沒要;《各國概況》前兩天翻了翻,也沒要;《歐洲哲學史》前兩天隻有一部,今天已經沒有了;《馬克思傳》一元八角,很想買,結果又讓服務員放下了。最後買了《反杜林論》與《唯物主義與經驗批判主義》。我買書最舍得花錢。用得著的書不用說;有時買了寧肯不看,也是一定要買的。

我看書計劃很龐大,有許多書要看。要注意克服自己浮燥的毛病,做到循序漸進;是否可記點筆記?

下地幹活的三年間,還願往生產資料門市部跑;現在不下地了,許多已置辦下的農具都借出去,我也不再常往那裏跑了。

七月十五日

妹妹告訴說,某老師跟我找原先辯證唯物主義的教科書。幸而我還沒處理掉,馬上給找出來。我對以前的老師、特別是我印象好的老師,總感到有報不盡的恩情。當然,也隻有用全心全意工作的實際行動來報答。平時總是我有求於老師的多;但一旦有的老師用得著我的話,我千方百計也要盡力完成。

以前自己學習較用功,成績也較優良;後來有人認為我是“隻專不紅”。我不否認、也一直承認這樣受修正主義路線流毒較深;可是事情還有另一方麵。初中以前還隻出於聽話,聽老師的話(家裏對學習管得不多,因為幾乎用不著),老師讓怎樣做就怎樣做;再後來出於好勝心,不願落在別人後麵;到了高中,學校進行學習目的教育,自己一直抱著“多學點知識,將來為祖國的社會主義革命和社會主義建設出力”的想法;後來聽老師講,有人汙蔑工農子弟腦子笨,我非常生氣,暗下決心,要和那些富人家的子弟、“天生的智者”比試比試,也想過到大學比比試試,因此產生了上大學的念頭。關於出人頭地、成名成家的的思想,老師(個別的)也不是沒有灌輸過,可是自己很快抵製了;若說我用功單是為了上大學,則沒說到根本上;若說是為了出風頭,成名成家,這起碼是片麵的說法,是不真正理解我的說法。我不說他們是汙蔑我,我也決不汙蔑他們。我如果說他們是“燕雀安知鴻鵠之誌”,豈不是汙蔑他們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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