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四日
假期中在學校勞動幾天,在大隊勞動幾天,在小隊割麥一天,另外還在××同事家助工兩天。這樣,這假期我們一天也沒歇,一晃便過去了。而國辦老師則隻混了幾天便算了事。我校民辦、國辦教師各方麵安排待遇懸殊,也是路線不端正的一個方麵的表現。
在大隊實驗田裏勞動,參加小隊割麥,了解到其中各有矛盾,進一步認識到矛盾是普遍存在的;隻有在解決矛盾中、在鬥爭中取得前進。
前天夜裏三點多去拔麥;昨天四點多割麥,隻十九人一天割了二十四五畝。
今天又是四點起來去某某村開會。去開會的大路上各公社人群川流不息,像打仗的隊伍一樣,有坐汽車的,有開著拖拉機的,有騎自行車的,大部分步行出發,奔向某某村一個作為大會會場的寬廣磚場。高大的主席台及四周、路旁滿是“打倒某某某!”的標語牌。某某某被警車押送到會場時,在大會批判時,人們群情激憤,高呼口號:“打倒四人幫!”“打倒某某某!”這次會上,縣委書記講了話,副書記、受害者家屬和某某某手下的兩個“幹將”作了批判發言。大會人數空前,秩序也好;雖然一直下雨,可人們拿出雨傘、雨衣、塑料布,堅持到底。後來雨越下越大,大會不得不壓縮發言,提前結束。好在過兩天還要開批判大會。
散會後,雨繼續不止,道路泥濘,人群阻塞。汽車、拖拉機、大車都不能通過,自行車在人縫中找空子鑽;步行的人三五成群,頂著雨布,匆匆回趕。我先和某某某一塊兒走,後來我的腰開始作痛;我一看,幹脆把雨衣讓給他穿著,自己跑一段走一段,趕過大多數的其他步行者,緊著往回趕。回家雖然衣服已經濕透,而頭上的汗水卻和雨水混在一起分不出來,不僅不冷,反而很熱。涼水洗完臉吃飯時,才感到腿肚酸疼;但聯想到既開了批判會,回來又冒雨得到長跑鍛煉,機會少有,收獲是不小的。
媽從天津來,帶回一塊東風牌手表,是大舅給的,我還沒決定帶;我的興趣不在此。我最愛批判四人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