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八日
日記差不多快成“半月記”了。
前些日子,傳達了中央文教會議關於批孔的指示、普及五年教育的指示;作為領導,特別傳達了關於保定形勢的講話。前天召集大家集合,集中討論形勢,結果發言並不踴躍。形勢問題不是明擺著麽?有什麽可說?好當然好,為什麽隻許講“好”,不許講問題,一講問題就是否定“好”?為什麽隻空洞講“反潮流”而又在“但是”後麵大做文章?王洪文在報告中著重強調了接受群眾批評監督問題,為什麽又壓製大字報,還口口聲聲地落實“十大”精神?為什麽隻反別人的派性而自己死抱著不放?許多問題無法回答,哪裏有辯論的餘地!?
大隊黨團員開會我沒去。學校裏某老師走了,要走二十多天;有他在,這個班我可放得下心;現在則覺得擔子更重。家裏的事很多,這幾天按通炕的爐子,忙得不亦樂乎;馬上要點火試驗,可望一舉成功。今年我家工分最少,分柴火又沒我的,隻是把去年的補上,我更不安心工作了;這樣上卡下卡的,有什麽意思?
前天某某同學來,想把同學某某給知識青年某某介紹對象。雖他成份較高,但要看思想,比如馬克思看燕妮。他有許多優點,有抱負,有何不可?當然要為同學負責。不知結果如何。
部隊的某某的信還未回,陽曆年再說。部隊的某某家來了,到我這兒來兩趟;本想請請他,可他因婚姻問題不太順當,所以又撂下了,以後再說。我們和來結婚的某某照的像也洗出幾張,隻是小得可憐。前幾天在部隊的某某某也來了信,我應該抽時間到他家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