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日
昨日忙活得夠嗆,是小孩的滿月。姥姥家的人、親戚、鄰居、同事、朋友,坐了近二十桌。自己跑得不亦樂乎。這一事完了,最近的將來就沒什麽大事了。
今天則是我的生日。我已經誕生二十四周年了。這二十四周年我又幹了些什麽呢?上學十年,文革二年,勞動三年,教學三年,又做出些什麽成績呢?
大學招生已經過去,中專招生妹妹又無望。張鐵生的文章也談自幼的理想,他自幼的理想是什麽呢?他的物理、化學卷若能答好,他是否能被錄取、實現自己的理想呢?他的文章及《遼寧日報》的編者按在各報發表了,這對他的前途、他的理想的實現有何作用、影響?是繼續幹他的隊長呢,還是會被錄取為大學生呢?
聽說李慶霖的信是通過和王海容一起工作的先前的學生經王轉給毛主席的。確實,這樣的信要逐級轉肯定轉不上去,甚至有被打成反革命的危險。李的信的出現,前景有好的可能也有壞的可能,好了有偶然性也有必然性。
八月二十七日
一連陰了半個月,今早吃了飯又下雨。公社說在我校開會,學校就放學了。
昨天下午六點我們是在總校開會,聽公社主任傳達河北省關於某某縣事件的文件。文件中分析保定地區鬧事的根本原因是林賊在保定地區分裂群眾的流毒沒肅清;要鞏固發展大好形勢,堅持批修整風“首先是批林”的方針;要落實各項政策,等等。這些方麵都是很對的。但聽某的講話,信口開河,隻講對群眾鬧事的鎮壓,“打罵幹部就要專政”,不講落實政策;隻講下邊的人搞派性,不批林賊挑撥離間廣大群眾、分裂軍隊的罪行,就已經有了偏差和距離。
畢竟結婚了,這次大學招生雖然也慌慌,但不十分厲害(要不然不知怎麽折騰呢);某某就跟我不一樣,他考的心思還大,一旦取不上,思想就消極起來,表現在行為上的放蕩不羈,不像以前那樣嚴格要求約束自己的行動、刻苦學習了。確實,推薦不上對他是一大打擊。不過他不會長期消沉的,現在隻是暫時的現象。他畢竟不是那樣的人。“風物長宜放眼量”,他會想得開的。話又說回來,他的個人生活問題也該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