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麵與立體的人生·勃拉克篇之二》

《平麵與立體的人生·勃拉克篇之二》

1914年勃拉克被招募進法國步兵到一戰前線。第二年的一次戰鬥中頭部負重傷，做過穿顱手術。兩年後退伍回到巴黎。分離三四年後再相聚，勃拉克和畢加索依舊是朋友。隻是畢加索走得太遠，兩人在繪畫上已經無法交流了，成了兩條平行線。此時的綜合立體主義繪畫呈現衰微。但勃拉克沿著這條道路一直走下去。他不時地得到格裏斯的影響和幫助。

二十年代的兩次秋季沙龍展帶給勃拉克名聲。他的立體主義繪畫不再尊崇嚴格的幾何造型。構圖也不再抽象。富有人情的線條又回到圖畫中，比如這幅掛在華盛頓國家美術館裏的《有報紙的靜物》。勃拉克常用的繪畫主題，吉他，報紙，煙鬥，水瓶，檸檬都可以清晰地辨認出來。各個主題的不同區域的著色體現塞尚的立體構圖原則。他慣於使用黃綠藍黑的色彩。早年拚貼畫的樣式還在。勃拉克注重色彩和圖形的搭配，以求達到形式審美上的和諧。

再晚一些時候，勃拉克不再留戀法國南部的陽光。他搬到北部的諾曼底地區。他畫了一係列有關座台的靜物作品。像是這幅《紅座台》裏，線條更加柔和流暢。景物通過如此線條的描繪而獲得一種塑性的質感，比如曼陀林樂器和盛水果的盤子。景物又有白色的邊線加以勾勒強調。此時勃拉克內心的野獸派的線與色的表象被重新喚起，為達到他的立體主義繪畫審美要求增添一種新的表現形式。

勃拉克晚年創作了係列的《畫室》。也許因為有自閉症的傾向，勃拉克很少打開畫室的窗戶，所以他的靜物畫顯得灰暗。在所有這些《畫室》的繪畫裏，除了常有的室內物件，勃拉克畫上一隻飛翔的大鳥。勃拉克似乎有意識地放棄自然主義原則，表現一種意象。鳥是他晚年繪畫的主題，就像這幅簡潔明快的《飛越雲層的鳥》。1963年勃拉克去世，葬在諾曼底。

當人們談起立體主義繪畫，想到的是畢加索。勃拉克似乎被遺忘。很難說勃拉克和畢加索兩人誰在創立立體主義繪畫中起主導地位。畢加索曾描述他在1908年至1914年和勃拉克合作時的那種“追求戀人般的激情”。無疑，勃拉克的繪畫給了畢加索巨大的影響。勃拉克和畢加索太不一樣。他身材高大，注重衣著儀表，沉默寡言。為人處事冷靜。他的繪畫也著重形式上的審美感，缺少畢加索般的情感宣泄。立體主義繪畫是他一生執著的追求。他的生活也很穩定。勃拉克和他的妻子廝守一生。從1926年到他去世，勃拉克就一直在諾曼底的畫室作畫。

—寫於2017年10月21日 （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