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我們搬到了現在居住的小區ARBOR HILL。這是來阿拉巴馬州後的第三次搬家, 大概就是那點兒滿族人的血液在作怪,喜遷徙。
房子的前女主人很會打理庭院,後院裏的樹木花草不少,五顏六色,錯落有致。但漂亮並不是我理想院子的唯一標準。一旦搬進來,崔哥馬上自己動手,伐去橡樹三棵和楓樹兩棵,改種一棵無花果、一棵藍莓、一桃、兩梨,外加兩棵柿子樹。到第三年,就都開花結果,叫人開心不已。用高郵話說:“不得個辦法,災荒年生人太歡喜吃了。”
在這些果樹中,我偏愛柿子樹。
北美洲南方的三月中旬,桃樹和梨樹還沒長出葉子,就已經開滿了花朵。桃花紅,梨花白,滿樹枝綻放。四月,當杜鵑花怒放時,桃和梨的花兒早就轉了身,化作一個個幼小的果實,如果到了六月底、七月初,還沒采摘完,這些桃啊梨的,很快就會掙脫枝條的束縛,飛回它們的鄉土。
柿子卻不然。它的樹枝先發出新芽,然後吐出嫩葉,且要等到樹上的葉子舒展開來,色澤變深且油亮之後,青綠色的花蕾才慢慢地打開。
我們的柿子樹五月份開花。
柿子開小白花,不像梨花那般的潔白茂密,也不像桃花那般色濃豔麗,它的花朵好平凡。可柿子樹卻是最好管理的果樹,不必多打理,就能按時結果子。它果實的色澤也是最好看的。
當地的農人曾告訴我,柿子可別忙著摘,要耐心等待,等待過了秋天收獲的季節,等待冬季來臨,等待它落葉飄零,等待寒霜覆蓋,等待感恩節後,最好再有些紛飛的雪花,直到它隻剩下滿樹紅彤彤熟透了的柿子時,這才到了收獲的好時節。
每當在冷風之中,將一個個成熟的柿子仔細剪下的時候,心裏總能湧出許多的感恩。
這時分,隻要靜下心來側耳細聽,就一定能聽到,聖誕的樂聲已經四處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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