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是需要一杯還魂咖啡的,否則一整天昏昏然。
早餐通常是中西合璧的,蛋餅,蔥油餅,粢飯糕都能被我佐以咖啡。難得昨天同事帶來自製的低糖 Banana bread,分到兩片,今天就弄個擺拍曬曬,偶一為之,自得其樂。
對咖啡最早的認知是小時候家裏那一聽聽鐵罐子裝的上海牌咖啡,也有舅舅雲南插隊回滬時帶來的不知品牌的散裝咖啡,因為散裝,香氣就格外濃鬱,可在那時的我看來,咖啡的功效也就跟風油精差不多,提神醒腦。小孩是不被允許喝咖啡的,大人解釋說喝了會增快心跳小孩子是受不住的,我就靜靜的看著你們胡說八道,心思卻放在另一個著名的黃罐子上——樂口福。開水衝樂口福,在我是不存在這種吃法的,從來都是一滿調羹送進嘴裏,嚼起來呱啦鬆脆,極之過念頭(上海話過癮的意思)。
前同事 Lydia,也是一位妙人,來自香港某 Old Money 家族的大姐,一到十點三刻就拉著我去茶水間,美其名曰“喝咖啡,聊是非”,她喝自家帶來的藍山,邊喝邊閑聊,通常是她說我聽,權當每天的粵語聽力測試,辭職離開時,我粵語聽力滿分,口語也能混個中上良下。
幾年前的爆款劇《三十而已》不僅普及了一把愛馬仕鉑金包的食物鏈,也牽出了關於 High Tea & Low Tea 的知識點,高與低的反置在我看來無傷大雅,High Tea的站立進食反而更符合現代的健康準則。
嚴格來說,圖一與圖二中的是茶具組,中間的盤是用來裝點心的,我卻裝在了刻花玻璃的 butter tray 裏,應該斟上伯爵茶的茶盞,我又給換了咖啡,這要是發生在《三十而已》裏必是要被稱為 “洋盤”的(上海話中不懂裝懂的意思)。還真是洋盤,這一套茶具共六個顏色,是我在某次家庭拍賣中淘來的,主人家是位計劃遷往外州與女兒同住的瘦小婆婆,她說這是她的父母二戰前從德國帶回來的,另有一套水晶杯問我要不要。茶具組我當天就帶回家,水晶杯我答應拍賣的最後一天再去看 (規矩是尾日全部半價出清,她出價太高,整組600美金)。
第三天我還是去了,懷揣著300大洋,錢還在兜裏就已經肉痛,卻又實在忘不了水晶杯的聲音,婆婆用兩支輕輕敲給我聽“這是純水晶才會有的聲音,你看,還是白金鑲邊“,那也是我第一次真正意識到珍珠與魚目的確不同。水晶杯共4款8組,有人問她能不能隻買一組,婆婆不太樂意搭理,問多了就皺起眉道 Whole set only 。看到我,她並不吃驚,老神在在的說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
去付款,承辦拍賣的工作人員隻收我200,說是主人家交代,若我買就是這個價,雖然對他們來說損失點傭金。我去找老人家道謝,她微笑 “由你帶它們回家,我放心”。她和工作人員一起用舊報紙一張張包裹每支水晶杯,輕手輕腳的樣子,是她向她的父輩告別的一種方式吧,我想。其實我不喝酒,四款都被我用作他途(現在其中一款香檳杯被我用來盛水果或酸奶,圖一中可以找到)。
上圖是我現今的日常咖啡標配。illy的單品伊索比亞和瓜地馬拉都曾讓我驚豔,前者橘皮味豐厚且後味綿長,後者前酸後甜的均衡性最是完美,故而一試成主顧。但咖啡膠囊實在是有環保之虞,2015年膠囊咖啡發明人 John Sylvan 接受大西洋報訪問時曾表示,非常後悔自己的發明,因為回收的困難製造了大量垃圾。
所以選購了illy Y3.3 膠囊咖啡機後,遂購置了不鏽鋼材質的咖啡膠囊,每日自行填充咖啡粉,既熱愛了地球又可盡情嚐試不同品牌和風味,近來覓得一款美國本地的有機咖啡粉,淡淡的 smoky 黑巧克力口感,HomeGoods 特價6塊有找,小小得意一下。
咖啡,是一個習慣,一種傳承,一段躲入悠悠歲月裏的舊事。
一杯咖啡的時間,想到了些人想到了些事兒,就記下來,然後,再去發一會兒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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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公也用膠囊式咖啡機,的確很浪費,他一邊用一邊自責。
我喝咖啡有點像牛飲,放糖放很多奶,因此我兒子給他爸買的兩個大咖啡杯,成了我的專屬。
邊讀邊留言。
南洋老華僑咖啡配油條。
我是這幾年愛上喝,喜歡去咖啡店的環境。
家裏喝速溶,懶得得很。再加上家裏廚房小,不能多一個機器了。
捷克的水晶也出名。
寫的很“在線”的一篇。上海朋友教我的“在線”。
你這是混搭風格了,茶杯與咖啡杯,喝的就是情懷。粢飯糕是我最愛的上海早點。:)阿娘常買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