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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舒與胞兄倪匡在香港文壇可謂是各自各精彩,都會女子的故事是她的拿手好戲。也許因為祖籍是上海的關繫,對她有一份地域性的偏愛。她的文字簡單,絕少矯情的修飾;直接,沒有欲言又止的偽善;大氣,擯棄小家碧玉似的殤春;幽默,但又不會流於惡俗;用詞遣句的風格堪稱言情界的古龍,對情感和人性的精準號脈又頗得張愛玲的三昧。
言歸正傳,她的小說《喜寶》裏有一段對答:他忽然問我,“在生活中,妳最希望得到的是什麽?” “愛 ” “嗬?” 他有點意外。“被愛與愛人。”我說,“很多愛” 第二希望得到什麽?” “錢”我說。“還有其他的嗎?“健康” “很實際” 他說。
這個坦白到令人詫異的小女子,她的排行榜以愛(文中女主單親家庭成長,故猜想她的愛包括親情與愛情),金錢,健康為三原色來調和夢想的人生。現實中的我們也是在同樣的鐵三角中兜兜轉轉,差異的是調色盤上三者的排序和比例。多數人奉行中庸之道,走極端的也有,一門心思地撲在一樣物事上,此種人大抵是逃不過天才或狂人的範疇。
相較於愛情,現代人的天平已愈來愈傾向金錢了。在貧富不均,物欲橫流的現實世界裏,人們也不得不變得更為實際,“貧賤夫妻百事哀”的千古訓誡見證了無數對苦命鴛鴦的離散。愛情的甜蜜度和新鮮度是無法入冰箱封存維持的,但生活的壓抑脅迫卻步步緊逼,無處不在。這樣的故事首推魯迅先生的《傷逝》,子君和涓生的悲劇驗證了僅僅憑著愛是遠遠不夠的,生活是一柄隱藏了刀刃的匕首,傷人於無形之餘還不得上訴。
喜寶的選擇(做了富豪的情婦)是向現實的妥協,也是退而求其次的無可奈何。22歲的女主人公,心理年齡不輸於閱人無數的老嫗;最渴求的愛得不到,摸不著,擁有財富也不差;金錢雖換不來快樂,至少不用在剩餘的年華裏為衣食奔波勞碌。她做了選擇,付出了代價,得到了物質上的榮寵,以為從此就這般了卻人生,Mr. Right 偏偏挑這個當口闖入她的世界。在理智與情感的楚河邊徘徊拉扯,金錢始終填不滿心靈的空虛,真愛的出現超越了喜寶可以控製的領域, 她早早繳了械,投了降。她的排行榜又輪回到了起點,隻是亦舒這位狠心的作者並沒有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
人總是貪心的,有了情感的渴望物質層麵的富足,有了財富的又追求心靈的豐盛。當二者以單選題的方式讓我們擇其一,進退維穀之際,現實的人唯 “物 ”馬首是瞻;反之,不願在情感上委屈求全的固執分子,想來也隻有跟從心的方向一途耳! 好好地經營各自的排行榜,雖無法皆達巔峰,也應找到適合三者的平衡支點;取與捨往往一念之間,卻可能讓這毫厘的差別造成將來謬之千裏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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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建議一下,使用簡體字?
細膩的描寫有時候可以讓人品味,有時候卻又讓人出戲。能把讀者帶入一個情景之內,不過多描述,也是本事。
亦舒,古龍,還有三毛,喜歡他們用詞簡截,傳神。
隻是三毛真性情,更感性,跟另外兩位文風冷靜自製的文風有別。
今天我給友鄰東北人一隻大番茄,她很感動,因為我家自己還沒有吃呢。我說你微信裏可以秀一下是上海女人種出來的。哈哈,我不代表上海女人,我隻是想讓她親人知道她有我這樣一個友鄰吧。
你做的對,如果怕麻煩,刪去也無妨。反正我們改變不了我們的出身和出生地。:)
摘一小段被刪的:淫浸於其中的上海人更是鬥智鬥力,各擅勝場。上海與上海人正似一桶熬了百年的秘方鹵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彼此交換著日月精華,也彼此索取著所需。人生的演劇若以上海為舞台,冒險的樂園裏,唯有“精彩可期”四字耳。
之後,我好像沒有再讀過亦舒。後來。在多倫多看見中文書架上的亦舒一排,我竟然不敢去摸,好像那是一九九三年的上海梧桐樹葉,適合懷念,一摸,它掉下來,被風吹落進陰溝,無從尋覓……
亦舒小說裏有承傳張愛玲筆下人物的都市精明,缺少的是色彩、氣味、比喻,總之,仍然是通俗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