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夜晚,和兩個秉持不同宗教信仰的朋友望著山下的闌珊燈火聊天,不知怎麽就談到了生命。一個說起了“魂結”和預言實現的見證;一個談到了前世今生,更試過在完全不知曉的情況下,完整地寫出了另一個人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經歷。至於我,則想起了波蘭電影大師基斯洛夫斯基的作品“The Double Life of Veronique(兩生花)”。
——引子
當年有個十五嵗的巴黎小姑娘說“看了電影,現在知道靈魂的確存在。”大師知道後小小幽了一默,“隻為了讓一位巴黎少女領悟靈魂真的存在,就值得了!”
如果看過這部電影,應該都有和那位十五嵗少女共同的領悟。劇情圍繞著兩個生活在不同國家,有著一樣容貌,出生在同一天,名字都叫維蘿尼卡的女孩展開:他們的生命彼此沒有交集,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卻有著相似的感覺,靈魂上的高度契合宛如雙生姐妹之間那種無從解釋的心靈感應。
相信這世界上的所有生命,應該是以靈魂為主體通過各種形式的生命個體為載體存在著的。我們或多或少都有過“似曾相識”的經歷。這感覺也許是對某個人,如寳玉初見黛玉的困惑“這妹妹好似以前見過的”;或許是某件小小的不起眼的玩藝兒,好似女鬼如花手中的胭脂扣,不是什麽值錢的物事,但對於特定的人卻代表了一段記憶,一種關乎生命的憑證。“感覺”這東西本身就有著稍縱即逝的不可操控性,不合常理的玄妙往往因一個極易疏漏的細節開啓了記憶的閘門,這其中包括了自己的,他人的,現在的,乃至亙古的。
誰說靈魂隻能依托於一種生命形式?“兩生花”就給出了一個出乎常理的概念。影片結尾,生活在波蘭的Weronika 去世了,法國姑娘Veronique卻仍好好地活著。生命的前段,靈體一分爲二由兩個女孩共享,所以有了千絲萬縷的關聯和心有靈犀一點通的宿命;後段的主題因爲Weronika 的離去,Veronique獨自擁有了原本屬於兩個人的記憶,也必須延續兩份的生命。Veronique說,“我一下子覺得非常孤單,其實看看身邊什麼都沒有變”,她父親說,“那是因為有人從你的生命裏消失了”,是的,她並不了解自己突然悲秋的那一刻,正是曾和她分享同一枚命運之鈅的女孩生命嘎然而止的瞬間。
命運的起承轉合蘊藏了太多神秘的因子,當我們無意中碰觸了啓動它的“脫氧核糖核酸”,也許真的會解開天機,直接與自己的靈魂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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