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無愛慕,也無曖昧的對待一個無論怎樣的男人,對林子來說,都易如反掌。可和一個油嘴滑舌,吊兒郎當,和自己的人生狀態謬之千裏,甚至對自己不過如此的男人做朋友,那可是林子想都沒有想到過的。她對此曾非常費解。 林子仔細地想過她為什麽會和柱子成為哥們,很長的一段時間後,終於,林子悟出了個道理:當兩個沒什麽工作生活上的瓜葛的一男一女認識後,如果沒什麽愛慕,抑或是曖昧之情的話,就隻能朝兩個方麵發展:談得來, 有條件談,又相信男女也能成為哥們的,成為哥們。其它,都隻能是一麵之交。這個成為朋友的條件看著挺簡單,其實仔細想想,如此一來,這男女間成為哥們的概率,就低得幾乎接近零了。
可就這麽巧,這樣的概率,竟然就被柱子和林子撞上了。林子驀然回首,不可思議,甚至是有點兒諷刺地發現,柱子竟然成為她唯一的,有如手足的異性哥們,也似乎是這世上她唯一稱得上了解的男人。
是什麽讓林子覺得柱子與眾不同,值得做這個朋友呢?其實就兩個字:誠實。剛開始,柱子在林子麵前的坦誠,常常能把林子嚇到。比如柱子說他還不打算要孩子,如果哪天決定了,就找個憨厚老實,屁股大的,一氣兒生個大胖小子,算為老爸老媽和自己完成任務。開始的時候柱子這樣說話,林子就沉默了。因為柱子沒個正型兒。可漸漸的,林子發現其實柱子從不撒謊,從不欺騙,從不偽裝。用俗話說就是:話兒糙,理兒不糙。當然,這也是柱子的原話。在林子這兒,柱子的理兒經常也是糙的。可這些糙理兒卻往往是去虛求實後的生命原態。在別人麵前的徹底的實事求非常艱難的,所需要的勇氣也往往是最大的。尤其是在一個異性麵前。
在林子麵前能完全胸懷坦蕩的男人,柱子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這其中,甚至包括了林子的父親。
柱子就像一個窗口,活生生的就把林子的世界和這個原本活色聲象的世界扯上了關係。林之是個循規蹈矩,沒什麽好奇心的人。自己主動去獲取的,或者說自己要求被主動獲取的,都是純潔美好或是學術的東西。久而久之,身邊的朋友也隻和她談這些了。因為隻有這樣,林子才會參與。柱子的出現,像一擊重拳,騰空出世,沒有任何的裙帶和牽連。也蠻橫的從不顧及林子的接收力。林子後來想,這也許就是有私心和沒有私心的區別了吧。當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沒什麽企圖的時候,就可以還原本色,為所欲為而不會瞻前顧後的怕破壞形象了。雖然林子為此常常吃驚:話,竟然是可以這樣說的,日子原來還可以這樣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