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小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猶豫著說:“有一件事啊,不明白,想向你打聽一下。”她斟言酌句:“嗯,就是請教一下,你不是在公司也做一個主管嗎?好像手底下有十來個人,像個小聯合國,什麽國籍的人都有。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麽你不在兩個正經大國好端端得招一些人來做事情?我是說有些族裔的人咱們不容易了解嘛。”霞妹聽完鬆了一口氣,笑著說:“我知道這個意思,我手下的確有很多國籍的人,主要是我們這個工作還是挺難做的,不是什麽人都做得來,可以說是又大又難又專業的事情,輕易招不到合適人,如果能夠找到會做事能完成任務的,我已經謝天謝地,哪裏還有餘力去玩什麽政治正確特意招什麽人,或者說玩什麽種族歧視刻意不要什麽人。”“呃,這樣倒很合理。”小粒說。
“呃!”小粒繼續說船上的炒麵:“有次在墨西哥停靠, Lucy他們兩夫妻帶著幾家孩子去滑海上舢板,據說是繞著一個小島劃了幾海裏。等他們這一行人上船,你看吧,個個都像餓虎下山,魚貫而入亞洲餐廳,都點的炒麵。可惜我們那天參加的是老年項目,乘潛艇到深水觀察熱帶魚,各式各樣像花兒一樣的魚,大飽眼福,玩的很開心,可惜沒有運動量,結果我隻能在老張的炒麵裏扒拉兩口。”
霞妹說:“你要是潛水到海下看魚,那運動量就夠吃一份炒麵了。”小粒無奈道:“對於比較生猛的運動,我是說高技巧高強度的運動,我就,我就算了吧,隻能在甲板上走路,一圈又一圈,來保持身體的基本平衡,再盡量不吃早餐午餐,就能完成一連七天每晚的盛大晚宴。但是我依然認為在度假村的海灘上漫走,在餐廳裏吃什麽點什麽,吃多少點多少,比較輕鬆愉快。”
霞妹不無迷戀地說:“郵輪上的晚餐無論是餐廳布置,活動,客人著裝,餐品設計都極具儀式感,令人印象深刻。每晚的演出也精彩絕倫,還有就是停靠多個國家,旅遊項目豐富多彩,玩的很瘋狂,甚至可以賭博。”
小粒說:“賭博是犯罪!根深蒂固的教育注定讓我們這種人無法在賭博上獲得樂趣。晚餐之後我們從餐廳到看演出的表演大廳,走捷徑就要穿過賭博大廳,這都是遊輪上挖空心思的設計,讓你不經意間步入誘惑。不用說兩旁各種各樣的賭博機擺放和設計都一目了然直截了當,極盡誘惑之能事,印象最深刻的一個機器上麵玻璃罩子裏有一個懸臂的平板,上麵堆了滿滿冒尖的硬幣,似乎再多加一個硬幣就會讓這堆硬幣一觸即發傾瀉而下,關鍵是最邊沿還有一疊百圓美金大鈔,更是命懸一線千鈞一發,似乎你在邊上輕敲一下,它都要翻身跌落到下麵的收錢箱裏歸你所有。睿拿了一把硬幣一個一個試下去,發現一個一個在裏麵堆了上來,其它錢都紋絲不動,隻好掉頭而去。詠萍不失時機地教訓:‘哎呀!我的兒啊,人家就是騙你的,不可能讓你贏的。’等等等等,說了一大堆道理。而我的兒子根本不為所動,我也大為失望沒有放過他:‘像你這種根本不敢冒險的人怎麽會有收獲呢?敢拚才能贏。’也是絮叨一陣。”
霞妹竊笑:“讓你們兒子不開心了吧?可見賭博的罪惡又添一樁!”小粒說:“還好,雖然我和詠萍沒有家教和兒子亂訓話,所幸我們的兒子都非常有教養,不計較。”霞妹:“對對對,度假就是度假,不能把遊輪變成道德品質教育基地,還是專注於吃喝玩樂比較好。”
小粒說:“還有在上麵買免稅的酒和高檔護膚品,郵輪的確有舍我其誰的獨特魅力。”霞妹說:“對啊!那時候大家才發現你用的護膚品很高檔。”小粒說:“其實沒必要。”霞妹很認真:“你是說高檔護膚品沒效果嗎?”小粒說:“對注重保養的人也許有用,可我的生活方式,注定多高檔的護膚品都沒用。”霞妹揶揄道:“不會吧?難不成你還吸毒?造成的傷害用啥都補不回來。”小粒:“差不多!熬夜!什麽提亮護膚品都白搭。愛下地幹活,什麽防曬霜都防不了斑。我還特意買過一種油,抹在腿上顯得皮膚滋潤,穿裙子好看,但是我每天黃昏去菜地澆水摘菜,讓蚊子叮的滿腿紅包,什麽油都挽救不了。不過,像你們這種白領麗人如果注重保養應該有效果。”霞妹說:“我喜歡嚐試新東西,護膚品我也喜歡換著品牌用,就像乘郵輪可以停靠幾個不同國家一樣,玩的更開心。”
霞妹回應:“是啊,隻有嚐試過,才知道什麽最適合自己。而且我認為,隻有不斷嚐試新鮮事物,才能讓生活保持活力和興致。”
小粒笑笑,揮一揮手說:“以上述郵輪比喻似乎更恰當,一生可以經曆很多個國家,品嚐各種文化風情,但畢竟不能時刻處在旅遊狀態,最後還是回歸到穩定的日常生活中,找到自己最喜歡舒適的地方暫時停留一段時間。護膚品也是如此,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霞妹點頭說:“你說的太對了,旅行固然令人向往,但總不能長久的在旅途,歸根融入日常,才是生活的常態。”對話終點,兩人都笑了起來,忽然郵輪的餐廳裏充滿了快樂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