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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4月,一位名叫“化廣奇”的魔術師在武漢被國民黨特務抓獲。奇怪的是,這名魔術師被捕後竟然絲毫不慌張,他對一名特務小頭目說:“我的身份太高,馬上把我送去南京麵見蔣介石。”
其實,這名魔術師正是中央特科早期負責人之一顧順章。到達南京後,他猶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向敵人供述了中央的許多重要信息,致使黨組織遭受重大損失。
民間傳言,顧順章被捕後,中央特科主要負責人的周恩來親自製定了一項“滅門行動”,顧的十多位家人被清除。
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呢?
顧順章叛變始末
談及這件往事前,有必要簡單介紹一下顧順章的叛變始末。
1904年,顧順章生於上海寶山,早年進入上海南洋煙草公司工作,後加入上海灘的“青幫”,不久便在社會上小有名氣,參與到一係列流氓鬥毆中。
20世紀20年代初,在上海領導工人運動的中共領導看中了顧順章,對其拋出橄欖枝。顧順章於1924年加入中共,在往後的一係列革命工作中,他有著突出的表現。
1926年,他與陳賡等人一起被中共中央送到蘇聯進行短期學習。回國之後,蔣介石、汪精衛於1927年4月和7月分別宣布發起反革命政變,國共合作全麵破裂,共產黨人在全國成為國民黨的捕殺對象,中共活動全麵轉入地下,中共中央也從武漢遷到上海租界。
此時的顧順章已經成為中央委員,在同年召開的“八七會議”上,又成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擔任上海中央特科科長與紅隊隊長。
當顧順章進入中央核心圈層後,其個人品質方麵的缺陷逐漸暴露無遺,“自大自滿”“腐化墮落”“任人唯親”是他身上幾個最突出的臭毛病,這引起了中共中央的高度警惕。為此,周恩來多次與顧順章談話,激勵這位後生晚輩戒驕戒躁。
隻不過顧順章自恃“勞苦功高”,完全沒把周恩來的其他同誌勸誡的話往心裏去,依舊我行我素。所以當時與顧順章有過密切接觸的陳賡對其他同誌們曾經說過:“如果我們不死的話,準能看到顧順章會叛變的。”
沒想到,陳賡竟然“一語成讖”。
1931年3月,顧順章從上海護送張國燾、陳昌浩去鄂豫皖蘇區,在漢口,將其二人送走後,顧順章用化廣奇這個名字登台表演魔術,很快就引起了國民黨特務的警覺…
關於顧順章如何被捕,如今市麵上有兩種說法:其一,有人說顧順章貪圖享樂,覺得繼續留在中共沒什麽前途,倒不如去投奔國民黨吃香的喝辣的。又怕被同誌們抓住把柄,於是故意在武漢逗留,每日招搖過市就是為了趕緊被國民黨特務抓住。
還有一種說法是顧順章在緊張的工作之餘想通過表演魔術釋放壓力。
不論怎樣,他被捕後根本沒有任何抵抗,向一位特務直言自己是條“大魚”,趕緊送去南京……
顧順章被捕之後
1931年4月27日,顧順章抵達南京順利見到蔣介石,他向對方供出了自己掌握的中共中央全部秘密。
南京國民黨特務趕到上海,組織當地特務、軍警,接連三天三夜大肆抓捕共產黨人,企圖短時間內徹底摧毀在上海的共產黨組織。
彼時,擔任國民黨中統特務首腦徐恩曾機要秘書的錢壯飛及時獲知顧順章叛變的消息,並迅速通知周恩來(錢壯飛就是大名鼎鼎的龍潭三傑之一)。
周恩來憑借過人的組織才華,讓中共中央與上海特科避免了全體覆滅的結局。
因為擁有過人應變能力的周恩來,讓顧順章叛變的陰謀破產,國民黨沒有按照原定計劃將共產黨中央機關一網打盡,使得顧順章受到冷落。
話雖如此,顧順章叛變對中央機關危害極大,因為他知道黨的核心機密太多。為了防止他利用在特科工作的親屬和社會關係對黨組織造成各大破壞,周恩來決定先采取隔離措施。
當時顧順章的妻子、嶽父母等十餘口人都在中共中央秘密機關從事後勤或打雜工作,中共中央特科很快將他們帶走隔離。
中共中央機關緊急轉移到新地址,準備將顧順章的家屬一並帶走,周恩來當麵與他家人談話,明確告知對方“顧順章已經叛變,你們要與其劃清界限”。顧順章的妻子當場表示抗拒並試圖逃走,屢次被看守人員抓回。
其他幾位親戚以不同形式表現了抵觸和對抗。
總的來說,顧順章的十餘名家人似乎都想著趕緊脫離黨組織關係,去南京吃香的喝辣的。百般無奈之下,周恩來同誌考慮到在上海白色恐怖環境中,地下黨沒有能力和辦法將他們保護或囚禁起來,更沒有辦法讓他們全部帶走,與其他中央同誌商量,決定將他們鏟除…
滅門行動究竟人不人道?
現在網上流傳這樣一種說法:由周恩來一手主導,康生等人負責具體執行的滅門行動總共殺害了顧順章十四名家人,連他的八歲女兒都沒放過。
實際情況是在這場行動中,顧順章八歲的女兒顧利群,以及十二歲的小舅子張長庚按照周恩來的指示放掉了。後來顧利群被送到保育院,一直生活在上海,受到黨組織的多方照顧,於2018年因病離世;張長庚則是回到自己家中。
但這一念之仁還是釀成大禍!
十二歲的張長庚回家後很快就與顧順章取得聯係,已經窮凶極惡的顧順章讓小舅子每天在上海地下黨可能出現在街口等候,發現熟麵孔就立即大喊大叫。
幾個月後,張長庚還真的認出了一位中央特科地下交通員王世德。王世德被捕之後在酷刑下供出了一些中共中央特科人員的情況,先後有好幾名隊員被捕。
1931年6月,顧順章親自帶人到香港,抓獲了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蔡和森。蔡和森被捕後被引渡到廣州慘遭殺害,年僅36歲。
不久,中共中央特科的陳賡、李克農、錢壯飛、胡底等人先後撤到中央蘇區,他們的離開大大削弱了中央特科的力量。
如今網上有人腹誹地說,紅隊執行太殘忍。盡管顧順章是叛變的特務,但不應該殺掉他十幾口家人。
可我們不能用現代人的眼光和角度去衡量當時複雜的情況,根據多方資料匯總來看,即使明知道顧順章已經被捕叛變,且對黨組織造成嚴重威脅時,他的家人還是沒有認清現實,百般抵觸抗拒;甚至想要快速脫離共產黨組織關係投奔國民黨特務。
我們以假設為前提,周恩來同誌不決定不采取滅門行動,而是聽之任之,那麽顧順章的家人肯定會向國民黨特務組織供述更多關於中央特科乃至黨中央的核心機密,這樣的後果誰來負責?
不僅如此,就連中統特務頭腦的徐恩曾晚年撰寫回憶錄時還說:“共產黨把顧的家眷藏了起來,最初不想加以殺害,目的還是希望顧順章有所顧慮,不敢叛變……”
結果是顧順章變本加厲,親自帶人去香港抓捕蔡和森同誌。就連顧順章都將十幾名家人的性命不放在眼裏,在當時的環境下,周恩來同誌還有更好的辦法嗎?
據未經證實的消息稱:顧順章沒有被捕前已經做好了如果被捕就馬上叛變的行動。為了能把自己賣個好價錢,他把黨的很多機密情報分散放在各個親戚家裏,並叮囑如果自己被捕後立即拿這些情報去找國民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