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真經常加班到22點,公交車都收班了,幸好公司可以報銷打車費。小真上下班必經一條叫黑馬路的路,這裏沒出現過一匹馬,不明白為何叫黑馬路,又怪又難聽。這倒不打緊,聽說這條路還鬧鬼,小真是個膽大的女孩,偏不信邪。
星期一的22:30,小真上了一輛黑色的網約車。司機20多歲,一身黑衣褲,戴黑鴨舌帽,拉得很低,幾乎看不見眼,有點詭秘。小真在後座閉目養神。偏偏司機話多,說道:“黑馬路鬧鬼,姑娘你見過嗎?”小真白了司機一眼,沒搭話。車快要駛出黑馬路,司機突然驚叫急刹車,小真也嚇醒了。司機伸頭出窗外大罵:“找死啊?!”突然,司機表情僵住,連忙縮回頭,踩油門開走。小真望向車外,見一個長袍男子從馬路中央爬起來,手舞足蹈衝向馬路另一邊。小真嚇壞了,莫非是鬼?
星期二的23:00,小真進了一輛白色的網約車。司機30多歲的樣子,短發,白衣,幹淨利落,看起來讓人放心。小真在後座假寐。司機偶爾聊幾句,小真心情好,就搭了幾句。司機突然說,“前麵就是黑馬路,聽說鬧鬼,你信嗎?”小真笑了,說不信。司機也笑了,說他幾次經過這條馬路都沒遇見鬼,可能是自己時運高。小真太疲乏了,沒搭話就睡著了。車子開得很平穩,小真進入了夢鄉,夢見自己和丈夫躺在床上,丈夫親吻、愛撫著,可是,手感、唇感有異。她猛然睜開眼,發現司機把自己壓在後座。小真驚叫反抗,司機打了小真幾巴掌,小真吃痛,隻好服軟。司機冷笑著,正想解開小真的衣服,突然,他愣住了,驚恐、發抖地望向車廂的後麵。小真被壓住,看不見車外,但她意識到有鬼。司機驚叫著推開右後門,繞到左前門想開車,猛然發現一個長袍男子坐在駕駛座,緊握方向盤。司機大駭,發瘋似的往反方向跑。小真爬起來,看見長袍男子坐在駕駛座,她也嚇壞了,但這種驚嚇比剛才受到侵犯要好多了。小真壯著膽問,“你是人是鬼?”長袍男子一笑,說:“我是鬼,他也是鬼。”小真明白了,長袍男子是真鬼,司機是色鬼。小真問:“你到底想幹啥?劫財還是劫色?”長袍鬼笑而不語,拿出一瓶咖啡悠閑地飲了幾口,又悠閑地開動的士。小真狐疑,鬼還會開車、喝飲料?她也愛喝咖啡,尤其是加班疲勞時經常喝,可今晚一時忘了喝。長袍鬼笑問:“姑娘,你覺得,我是好鬼還是壞鬼?”小真一愣,也笑了,心裏不再慌。“你當然是好鬼啦。”“嗬嗬,姑娘你住哪兒?”小真定了定神,知道長袍鬼不會害人,就說了地址。長袍鬼笑了笑,繼續開車。這時,小真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鬼大哥,剛才那個司機想強奸我,你嚇跑了他,證明你是個好鬼,那昨晚的司機呢?你為什麽要嚇唬他?”長袍鬼歎了一口氣,說:“昨晚的司機跟我有仇,他出賣過我,把我害得很慘。”
的士開到了目的地。小真下了車,看見長袍鬼掉頭開回去,難道,他想找回那個白衣司機?小真留了個心眼,記下了車牌號,打電話報了警。
第二天早,小真搭公交車上班經過黑馬路,發現昨晚的事發地點有一輛白色轎車,被警戒線圍著,旁邊還有一輛警車和幾個警察。上午,警察找小真調查時,向小真告知真相:白衣司機摔進路邊的湖裏溺亡,而長袍鬼並不是鬼,他也曾是一名出租車司機,因舉報本行業貪腐,被同行(黑衣司機)出賣,繼而被人毆打折磨,送入精神病院,最近逃了出來。然而,小真並不全信,她反問警察:“如果長袍鬼不是鬼,而是人,為什麽他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這麽巧?精準地嚇唬仇家,又精準地救了我?”警察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