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在吹：理想主義的美好詮釋 ——評小說《迷惘的風》

By 風在吹

水影流沫，蘊藏著蓬勃生機。水影的小說《迷惘的風》就像是一場持續旋轉的颶風，令人無法躲閃，就是看眼賣單的，也不能幸免。風過之後，滿目瘡痍。人們忙著尋找答案，開始痛定思痛。一部看似平淡的小說，能如此牽動著讀者的心，不能不說是作者的成功。是故事的感人。是生活的折射。是人們的共鳴。

在現實生活中，小說中的故事，是不會有善終的。分了手的夫妻一定是越走越遠，不會破鏡重圓的。婚外情也大部分是始亂終棄，沒有什麽好的結尾。這符合現實的社會走向。這是人們在工業化進程中所必須付出的代價。在不擇手段的攫取物質文明的同時，人們失去的就是心靈上的純潔和質樸。

在這個變革裏，一切的社會關係，在新價值觀麵前都要經受無情的考驗。不是一同墮落，就是各奔東西。當然，芸芸眾生是大多數。這裏所提出來的是那些處在社會風眼中的出類拔萃者。就是小說中這對夫妻，張成和宋晴。他們都是人中的尖子。所以他們麵臨的考驗就多，他們的不幸也相對更多。

這樣的人，事業有成（有一份看上去不錯的工作），年富力強，正是躊躇滿誌，心想事成的人生階段。在他們對人生進行重新的排列組合的時候，不免就要打碎舊世界了。唯有如此，新的形式才能跟上他們的“誌向”和“現狀”。這都是每天都在發生的，比比皆是的了。身在北美，多數是聽說，如果身在大陸，當然就不僅僅是聽說的，而是親眼目睹，甚至就是“曆史”的締造者。

可是，在《迷惘的風》裏，作者給了我們一個近似於皆大歡喜的結局。雖然，宋晴還是留有餘地，但矛盾的其它牽連方都已經走出陰霾，不再為昔日的感情所羈絆了。曉月是這樣，陳子平也是這樣。張成在重新恢複與宋晴的婚姻方麵也露出了真實的曙光。

無疑，這是作者展現的情懷，是美好的理想，是善良的願望。是現階段理想主義對婚姻和愛情的美好詮釋。這一點極大的滿足了許多讀者的心願。因為在他們看來，這個婚外情是不應該發生的。既然發生了，就要趕快處理掉它。讓婚姻或者說是愛情，重新回到原來的狀態。作者滿足了這些人的願望。讓故事發展到一個和平的，理性的階段收尾。這是無可指責的。

但是作為文學創作來說。這樣的安排，不免很容易失去了真實性的震撼和力度。會造成先天的局限和遺憾。不過，如果說作者沒有爭取，那也不對。宋晴最後的情節安排，就是很有分量和說服力的。以至於終於顯示出這篇小說應有的厚重和由此而產生的悲劇色彩。

宋晴沒有立時答應張成的複婚願望，那是因為她真實的愛過陳子平，並且還愛著。之所以放棄這段真愛，並不僅僅是屈服於壓力，而是真的出於愛。當她醒悟到，與朱小姐相比，她確實不能給予陳子平更多的時候，她便放手了。這一點，宋晴是高尚的。這也是，這部小說的最大亮點。更因為她與陳子平不是婚外戀。是堂堂正正的你情我願。是無可指責的戀愛。這個亮點就越發顯得珍貴。

想想曉月的離開張成，是多麽的“暴力”和“不甘心”呢！那可是拿不到台麵上的婚外情呢！婚外情都尚且如此，都要死去活來的。那麽，宋晴的“冤屈”不就更加可想而知嗎？毫無疑問，宋晴的痛苦大過曉月，可是她卻一個人獨自忍受了。所以，小說中告訴我們，她像死了一樣。沒有同樣經曆的人，是體會不到的。

宋晴要一年後再決定她與張成的事情，是合情合理的。張成以前的感情，她不需要太大的努力，就可以找回感覺。張成對她的傷害，她已經不在乎了。可是，她仍然還在乎的是陳子平。她不會跟陳子平舊情複發，但是她需要時間忘掉那段刻骨銘心的激情和熱戀。那是她一生的唯一，是空前的，也很可能是絕後的。

沒有說，一年後，她就一定會接張成回家。這應該取決於她能不能從與陳子平分手的創傷中走出來。從這一點來說，宋晴的確是個好女人。不光是人美，心底更美。作者塑造了三個栩栩如生的人物，最苦命，最令人同情的就是宋晴。最專一也最有品位的還是宋晴。這是作者的精心安排。也是宋晴的悲劇命運所在。

因為有這樣一個人物和這樣一個開放式的結尾，這部小說並不因為上述的一點局限和遺憾而失色。理想主義的美好詮釋也沒有什麽不好。況且，並不是什麽時候都需要《一江春水向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