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諸子之中,我們第一個說的,是至聖先師孔子孔仲尼兄。
原因很簡單,我們後世的讀書人,基本上都自稱儒生。
仲尼兄的思想,可以概括為十五個字: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忠孝廉恥勇。
這就是仲尼兄心目中的謙謙君子。
春秋戰國,是一個諸雄爭霸的時代。諸子的學說,雖然內容有不同,但都是在闡述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連道家的老子也不例外。修身齊家,就是如何成為一個做人的表率,是個人的修養與道德的培養。而我在說《論語》的時候就講過,謙謙君子是從不了政的,所以仲尼兄一生坎坷。
連從政的機會都沒有,又如何能治國平天下?
於是,以儒家思想治國平天下是癡人說夢。
有人會說,從獨尊儒術後,曆代帝王都是以儒家思想治理天下啊。
嗬嗬,都是掛羊頭賣狗肉而已,一群偽君子。
你見過一個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忠孝廉恥勇,的帝王和朝廷大員麽?
儒家在仲尼兄之後,出了一位與之齊名的聖人,世稱“亞聖”,他便是姬軻兄。
軻兄是戰國時期儒家的代表人物。他的弟子將他的思想言說匯編成《孟子》,此書與《論語》,《大學》,《中庸》合成四書,是曆代科考的必考項目。
《漢書·藝文誌》著錄《孟子》十一篇,現存七篇十四卷。
說起孟子,我們耳熟能詳的就是孟母三遷。嗬嗬,為了讓兒子學好,當娘的要三遷,估計年少時軻兄的朋友圈多雞鳴狗盜之徒。這讓我想起了佛家的龍樹菩薩,年少時奸淫擄掠犯下重罪,最後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成為八宗之祖,釋迦第二。
軻兄繼承和發展了仲尼兄的思想。
仲尼兄的思想,可以概括為十五個字: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忠孝廉恥勇。
而軻兄的思想,用三個字就可以了:仁,義,善。
“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
能做到舍生取義的,古往今來,不多,但也不少。
對義的定義,也許每個人都不同。比方說,忠君愛國,寧死不屈,有人認為這是大義。但也會有人覺得這是愚忠, 而自由民主,天賦人權,有人覺得這才是大義。但也會有人覺得聖母婊,人活著,才是硬道理。
我以為,一個人,隻要能做到舍生取義,就令人敬佩。
而我個人,更喜歡仲尼兄的表述,“朝聞道,夕死可矣。”
姬軻兄的說法,和仲尼兄的說法,是一脈相承的。
但孔仲尼的這一句,帶著仙氣,更像是出世法,超脫了凡塵,聽起來不太像儒家,更像道家。
而姬軻兄的“舍生取義“,更著重於行動,塵世的煙火氣重,是入世法。
佛家也有一位大菩薩說過類似的話,那就是地藏王菩薩的”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而我,能接受姬軻兄這樣說,因為他本就是紅塵中人。
但對地藏王菩薩這樣說,是不屑的。很久很久以前,我曾講過,如果地藏王菩薩不把這句說出來的話再吃回去,他就永遠出不了地獄。
那麽姬軻兄的“仁義“到底是個什麽概念呢?
《離婁章句上凡二十八章》中是這樣說的:
孟子曰:“規矩,方員之至也;聖人,人倫之至也。欲為君,盡君道;欲為臣,盡臣道。二者皆法堯舜而已矣。不以舜之所以事堯事君,不敬其君者也;不以堯之所以治民治民,賊其民者也。孔子曰:‘道二,仁與不仁而已矣。’暴其民甚,則身弑國亡;不甚,則身危國削,名之曰‘幽’‘厲’,雖孝子慈孫,百世不能改也。《詩》雲:‘殷鑒不遠,在夏後之世。’此之謂也。”
“三代之得天下也以仁,其失天下也以不仁。國之所以廢興存亡者亦然。天子不仁,不保四海;諸侯不仁,不保社稷;卿大夫不仁,不保宗廟;士庶人不仁,不保四體。今惡死亡而樂不仁,是猶惡醉而強酒。”
姬軻兄對當時的社會是持批評態度的。
天子不仁,不保四海。今惡死亡而樂不仁。
那什麽是不仁呢?“賊其民”。也就是橫征暴斂。
那麽反過來?仁,就是輕徭薄賦,富其民。
由此可知,才孟子的心中,藏富於民的社會,才是仁。如果我們認同這個觀點,那麽當今之天下,哪些國家才是施仁政呢?
我以為,可以從兩個方麵去觀察。
姬軻兄的仁,我們了解了。仁,是一個財富分配的問題,是利的問題。
俗話說,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不幸的是,有很多事情是錢解決不了的。
於是,便有了義,道義。
當一個人,可以“舍生而取義”的時候,就不是錢的問題了。
人,不是所有人,都隻看重利。所以,光有仁還是不夠。
比方說,花錢嫖妓,是仁。但辱人妻女,往往就不是給錢就可以的,人家可能就要拚個魚死網破,取你性命,來報仇雪恨。
再比如說,有人花錢收買你,讓你出賣兄弟朋友,你幹嘛?
《梁惠王章句上凡七章》是這樣說的:
孟子見梁惠王。王曰:“叟不遠千裏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 孟子對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萬乘之國,弑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弑其君者,必百乘之家。萬取千焉,千取百焉,不為不多矣。苟為後義而先利,不奪不饜。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後其君者也。王亦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
這和《論語·裏仁》的子曰:“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是一模一樣的。
君王如果事事為了百姓的幸福生活,必然萬民擁戴天下大治。
但是,但是,但是,不能隻講利,而罔顧義。
仁和義,缺一不可。合起來,便是儒家常說的王道。
具體到治國平天下的措施,也是三個字:民為本。
《公孫醜章句上凡九章》如此說:
“仁則榮,不仁則辱;今惡辱而居不仁,是猶惡濕而居下也。如惡之,莫如貴德而尊士,賢者在位,能者在職;國家閑暇,及是時,明其政刑。雖大國,必畏之矣。”
這一段和墨家的思想是一樣的,就是選拔賢能。
我在說墨子的時候講過,選拔賢能,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比方說,胡哥身邊的人,全讓習胖送進了秦城。這些人到底是賢還是奸呢?如今習胖身邊的人,到底是賢還是奸呢?他們以後會不會也去秦城養老呢?
靠主上慧眼識英雄,難!
我們後人看曆史,往往會覺得,臥槽,這個皇帝怎麽如此昏庸,迫害忠良,任用奸佞,丟了大好河山。嗬嗬,換你去當這個皇帝,也不見得比他幹得好。
皇帝也是一個人,一雙眼,社稷托付個一個人,風險便接近於無限大。哪怕是在現代民主社會,幾千萬上億雙眼睛,一人一票選撥賢能,也可能選個廢材當總統。
那如何才能降低風險呢?
首先,幾千萬上億雙眼睛,選出一個賢能的可能性還是要比孤家寡人高那麽一點點。
其次,人人可以參選,總比從皇子中選,賢能的可能性要多那麽一點點。
再者,萬一選錯了,任期製可以開動重啟模式,總比終生製好那麽一點點。
不好意思,我有點苛求先秦諸子了。現代西方的民主體製,當然不完美,當然有許多的改進空間,當然也常常犯錯。但確是人類文明進化到目前為止最好的製度。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
這個其實是脫胎於“仁“。
孔子的核心思想,或者說理想的社會,是君仁子孝,用禮來約束大家。禮,是等級,眾人不得僭越。你是個村長,就不能坐八抬大轎。坐了就是僭越。
孔子期盼明君施仁政。
孟子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雖然脫胎於仁,但強調了民為貴,國次之,君為輕。
這裏有重要的變化。
那就是“禮“,或者說等級的次序,倒過來了。
雖然這樣說的目的是遊說君王要重視民生,要施仁政,但把次序大膽地顛倒過來,是一個突破性的發展。膽兒肥啊,也不怕犯欺君之罪,被拖出午門腰斬。讚!
兩千多年前,孟子能說出“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了不得。
後來的曆代皇朝,雖然獨尊儒術,也把姬軻兄奉為“亞聖“,任憑儒生們每日叨不叨“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但帝王們的心理是聽不進去的。
比如明太祖朱元璋就搞了個簡約版的《孟子節文》,把這一句給刪了。
哈哈哈,看來刪帖不是今天才有的。
不過至少老朱還有點羞恥心,沒把整本《孟子》給刪了,隻刪了一些他不喜歡的。
如今那個什麽東西前麵掛個“人民“的”公仆“,動不動就來個全網刪除下架。
至於“要有敬畏之心”更是搞笑。敬畏,必須是自發的,不是可以被要求的。比方說川普,有人敬,有人不敬,完全沒有看到有人畏。要貴的民去敬畏輕的君,這蛋扯得碎了一地。
孔孟的仁義,看來是牆內開花牆外香。
姬軻兄的思想的最後一根立柱是“善”。
“人之初,性本善。”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恭敬之心,禮也;是非之心,智也。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
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色。”對曰:“昔者太王好色,愛厥妃。《詩》雲:‘古公亶父,來朝走馬,率西水滸,至於岐下,爰及薑女,聿來胥宇。’當是時也,內無怨女,外無曠夫。王如好色,與百姓同之,於王何有?”
” 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
出自《梁惠王章句下凡十六章》。
最早提出善惡觀念的是墨家的子翟兄。
子翟兄先生於孟子,本也是儒家弟子,隻是後來自立門戶反出了師門。
子翟兄心目中的君子標準:“貧則見廉,富則見義,生則見愛,死則見哀。”。 他提出了幾個和孔子完全不同的概念:善惡,平等,慈愛,非攻。
墨家的“慈愛”與儒家的“仁義”,大有區別。
仁義,是一種行為相處的雙向的公約方式,君仁則臣義,君不仁,則臣不義。
慈愛,則具有隱約的宗教色彩,是單向的。
孔子提出了君臣父子之禮,提出了仁義,但沒有涉及善惡。
墨子是儒家的反賊,不但反出了師門,還大加撻伐。子翟兄是反父子君臣的。法其父母?天下的父母無德的很多。法其所學?天下無量的老師很多。法其君上?天下不仁的君王也有很多。子翟兄要法其天道。
而孟子,簡化了孔子的“仁義禮智信,溫良恭儉讓,忠孝廉恥勇”, 同時,吸收了墨家的善惡。
老子之道家,“方而不割,廉而不劌,直而不肆,光而不耀”, 非常內斂。雖然也涉及治國平天下,但主要還是個人的修身。
其實,如果橫向對比,縱向觀察,
就會發現,先秦諸子的思想,也是相輔相成,互相促進的。
後人,總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隻有這樣,人類文明才能持續發展。
比方說,道家講求修心養性。
“敢問夫子惡乎長?”曰:“我知言,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敢問何謂浩然之氣?” 曰:“難言也。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而無害,則塞於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慊於心,則餒矣。
哈哈,儒家的亞聖孟子也養氣。
記得前段時間貼了一篇拙文寫宋玉宋子淵兄,其中有一段小弟寫的《黃刀賦》。
陶三哥讀了後評價“有龍泉太阿之氣”。多謝!
生而為人,立於天地之間,還是要有一股浩然之氣。
《滕文公章句下凡十章》曰:
“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誌,與民由之;不得誌,獨行其道。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謂大丈夫。”
姬軻兄,好一股浩然之氣,壯哉!
子翟兄雖然是孔仲尼兄的後輩弟子,但反出了師門。
並對儒家學說孔老夫子大加撻伐,開創了墨家。
姬軻兄應該晚生於子翟兄,他雖然接受了子翟兄的善惡說,但對這位反孔聖人的前輩卻多有批判。
“聖王不作,諸侯放恣,處士橫議,楊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歸楊,則歸墨。楊氏為我,是無君也;墨氏兼愛,是無父也。無父無君,是禽獸也。公明儀曰:‘庖有肥肉,廄有肥馬;民有饑色,野有餓莩,此率獸而食人也。’楊、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說誣民,充塞仁義也。仁義充塞,則率獸食人,人將相食。吾為此懼,閑先聖之道,距楊、墨,放淫辭,邪說者不得作。作於其心,害於其事;作於其事,害於其政。聖人複起,不易吾言矣。”
哈哈哈,罵人者,人恒罵之。
姬軻兄口中的墨翟,當然就是子翟兄。
他口中的楊朱楊子居兄,我們後人稱其為楊朱學派,放到以後再說。
墨家不法君,不法父母,不法師,而法天道。楊朱以我為先。
被姬軻兄痛罵為“楊氏為我,是無君也;墨氏兼愛,是無父也。無父無君,是禽獸也。”
爭論,激辯,乃至痛罵。
多好的事,不如此,如何能撞出思想的火花?
所以,當有人擔心美國社會很分裂很危險的時候,我是不以為然的。
一個可以痛罵,可以重啟的社會,是不會太危險的。
可以宣泄情緒,可以傳播思想,可以合法重啟,比高壓鍋安全多了。
《離婁章句上凡二十八章》:
孟子曰:“離婁之明,公輸子之巧,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師曠之聰,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堯舜之道,不以仁政,不能平治天下。今有仁心仁聞而民不被其澤,不可法於後世者,不行先王之道也。故曰:徒善不足以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詩》雲:‘不愆不忘,率由舊章。’遵先王之法而過者,未之有也。”
這一段的前半截,有點法家的意思了。
姬軻兄說過很多曠世名言,直至今日,仍被人們在日常生活中頻繁使用。
比方說,“不以規矩,不能成方圓”。
“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 這一句倒是少有人說。想必太高雅,畢竟精六律,正五音的人太少。小弟自己,便是個五音不全之人,哈哈哈。
而後一截,小弟不敢苟同。傳說中的堯舜並不是什麽天堂。
祖宗之法,是可以改的,也是應該與時俱進的。
《萬章章句下凡九章》中姬軻兄提到了兩個很有意思的人物。
“伯夷,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惡聲。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則進,亂則退。橫政之所出,橫民之所止,不忍居也。思與鄉人處,如以朝衣朝冠坐於塗炭也。當紂之時,居北海之濱,以待天下之清也。故聞伯夷之風者,頑夫廉,懦夫有立誌。“
什麽叫清高孤傲?伯夷兄是典範。
用一個字總結,就是:避
凡是伯夷兄不喜歡的,他就避而遠之。
他讓我想起了一個禪門公案。
昔有婆子供養一庵主,經二十年,常令一二八女子送飯給侍。
一日,令女子抱定,曰:“正恁麽時如何?”
主曰:“枯木倚寒岩,三冬無暖氣。”
女子舉似婆。
婆曰:“我二十年隻養了一個俗漢!”
遂遣出,燒卻庵。
伯夷兄便是這為庵主。
庵主乃出家人,避世倒也情有可原。伯夷兄是胸懷天下之人,如此,隻能說情商太低,必然鬱鬱不得誌。
伯夷兄也許大家不熟,但展獲展季兄大家一定熟悉。
如果還不熟,柳下惠總知道吧?姓展名獲字季。柳下是他的封地,惠是諡號。
“柳下惠不羞汙君,不辭小官。進不隱賢,必以其道。遺佚而不怨,厄窮而不憫。與鄉人處,由由然不忍去也。‘爾為爾,我為我,雖袒裼裸裎於我側,爾焉能浼我哉?’故聞柳下惠之風者,鄙夫寬,薄夫敦“
柳下惠兄正好相反,隻要給我一個施展的舞台,啥都可以。
昏君也侍奉,小官也做,但非常有自己的原則。
他的口頭禪是:“你是你,我是我。你就算裸體站在我旁邊,也不可能弄髒我。“
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兄。
目不視惡色,耳不聽惡聲,的伯夷兄。
枯木倚寒岩,三冬無暖氣,的庵主。
你更喜歡誰?
你更喜歡誰,我不知道。
但孟子很明顯,更喜歡柳下惠。
“孔子之去齊,接淅而行;去魯,曰:‘遲遲吾行也,去父母國之道也。’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處而處,可以仕而仕,孔子也。”
我也更喜歡柳下惠。
這天下永遠不會有一個萬事俱備的舞台讓你施展,你的舞台,需要你自己去創造。
柳下惠兄的坐懷不亂,與庵主,與伯夷兄,有本質的不同。這是他對自己原則的堅持,而不是孤傲高冷。我非常的佩服。
我是做不到的。誰對我用美人計,我百分之百中招。
哈哈哈,寡人有疾,寡人好色。
我對做君子當聖人,一旦興趣也無。
世間自有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告子章句上凡二十章》。
這一篇我非常喜歡。為甚麽?告子與孟子在辯論人性。
我們在前麵看到了,孟子思想的三大支柱是:仁義善。
“人之初,性本善”。因為人性本善,所以要善加教導。
告子曰:“性猶湍水也,決諸東方則東流,決諸西方則西流。人性之無分於善不善也,猶水之無分於東西也。”
孟子曰:“水信無分於東西,無分於上下乎?人性之善也,猶水之就下也。人無有不善,水無有不下。今夫水,搏而躍之,可使過顙;激而行之,可使在山。是豈水之性哉?其勢則然也。人之可使為不善,其性亦猶是也。”
“人性之無分於善不善也,猶水之無分於東西也。”
好!!!
告子如果晚生一千年,必然是禪門祖師。
六祖慧能曾經說過一句至理名言:“不思善,不思惡。“
告子曰:“生之謂性。”
孟子曰:“生之謂性也,猶白之謂白與?”
曰:“然。”“白羽之白也,猶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猶白玉之白與?”
曰:“然。”
“然則犬之性猶牛之性,牛之性猶人之性與?”
這段對話,太像禪門公案了。
在原文中,告子沒有再說法。再禪門公案中,往往會加一句:“師默然。“
告子說,天生的才是性。無比正確。
天生的,才是恒在,恒在的,才是性。
告子沒有回答孟子的問題 “然則犬之性猶牛之性,牛之性猶人之性與?”
小弟替告子兄回答好了,“然。“
在《盡心章句上凡四十六章》中,孟子提到了恥。
“人不可以無恥,無恥之恥,無恥矣。”
“恥之於人大矣。為機變之巧者,無所用恥焉。不恥不若人,何若人有?”
個人以為,有義之人,必然有恥。
所以,在他的思想中,恥是從屬於義的範疇。
在《盡心章句下凡三十八章》中,姬軻兄說了這麽一句話。
“逃墨必歸於楊,逃楊必歸於儒。歸,斯受之而已矣。今之與楊、墨辯者,如追放豚——既入其,又從而招之。”
由此可見,在當時,儒墨楊朱三大學說盛行。
下一篇,我們來說說楊朱楊子居兄。子居兄是道家的繼承人,應該是老子的弟子,生於莊子之前,他在後世的名氣也許沒有莊子大,但在當時,是絕對可以和儒墨分庭抗禮的。
姬軻兄的思想,與孔仲尼兄已略有不同,他吸收了墨家的善,發展了孔子的儒家思想。
我想看看,楊子居兄的學說,與老子的《道德經》又有何變化。
姬軻兄,
是一個懷仁之人,
是一個有義之人,
是一個心善之人,
是一個知恥之人,
他是儒家的亞聖,後世把他於仲尼兄並稱為孔孟之道。
他,當然是一個玉樹臨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