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泊人生,揮手百年

花樣童年,苦難少年,讀書就業青年,海外奮鬥壯年,匹夫不可奪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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緬因夏日探幽(2)

(2022-08-25 19:31:06) 下一個

819日星期五的早晨,天晴氣爽,我於7:15步行去7:30開門的咖啡店早餐。帶著第一天尋秘探幽的外鄉人的好奇,我沿著高低起伏的街道朝高處走著,坡度不高,不會氣喘。此地的房子新舊交替,現代化的公寓房也有好幾處,整潔帶著陽台,花壇,有的還帶著一個車庫。街道安靜,遛狗人的狗兒也靜靜的走路,不去打破寧靜。風中的鳥語花香,車輛輕輕發出的沙沙聲,偶爾會增加些城市的氣氛。

7:20抵達山坡咖啡屋後,門口已有六七個人在等候,遛狗的一位坐在街邊的椅子上,地上的一隻碗放著水,小狗坐在一邊,看著行人。鴿子一群群飛起,帶著鴿哨的鳴音,呼嘯著掠過藍天。7:30,店員出門放好營業牌,顧客們魚貫而入,在前台點著早點,咖啡店裏混合著咖啡味和三明治的味道,煎蛋火腿腸,滋滋啦啦作響。許多人是老顧客了,有的是替家人叫上一堆咖啡早點,有的是點上一杯,邊喝邊走離去。

我要了個雞蛋火腿腸三明治,一杯咖啡,坐在一邊等著叫號。有些腿腳不便的老人相依而來,蹣跚而去,有些老人坐在陽光下的沙發上,慢慢的進餐,擦幹淨桌子後離去。此地的人對陌生人也是友好,笑著打招呼,有時問候幾句,依然是小城民眾的淳樸,沒有大城市裏的勢利不信任。

這個城市風格與我居住的十一萬人的大學城完全不同,是個旅遊景點,依山傍水,碼頭運輸繁忙,漁業興旺,曆史更為悠久,早期愛爾蘭人,蘇格蘭人,荷蘭人,意大利人,英國人都在此地留下深厚的曆史痕跡與文化影響。從1740年的第一座教會會堂,1786年由碼頭通往市區清教徒貿易市場的泥濘車道,1800-1820年的商人,船長,名人住宅區,1812年戰爭後建立的州府,州法院,1820年至1823年的希臘文藝複興期的柱廊市府,國會商業街,1831-1861年遍地開花的教堂,許多維多利亞風格的豪宅,1880年的環碼頭店鋪商業街,1888年的羅馬式城市圖書館,1903年碼頭上的拉法葉法式旅館,都在訴說著城市不同的文化積累,不同的曆史故事,見證著世事變遷,滄海桑田。

因為是美國早期移民的登陸地,與最早的十三個州一樣,在其東西兩個舊城漫步走來,引人入勝,易發思古情懷。各種各樣風格的建築物,默然呈現著不同國家移民的舊事風貌。我也因此知道老城區的房子為何沒有車庫,維多利亞舊屋,意大利羅馬回廊,立柱,以及房子旁酷似車庫的小屋,都是有錢的達官貴人停放馬車的處所,冬天冰雪交加時,馬兒停在溫暖的小屋內,在幹草垛旁打盹休息,窮人家的馬車,就隻能停在路邊。現在建造的公寓房,必須與環境和諧共處,沒有車庫的居多,車子停在路邊,冬天無法免去鏟雪掃雪之苦。

來到了明信片上的標誌性炮台,舊樓,仿佛訴說著那年與英軍的激戰,雖然寡不敵眾,但美軍的勇敢,使英軍久久無法占領這處高地。偉岸矗立在Casco海灣的炮台要塞,更是控製住海運的命脈,在獨立戰爭中發揮了作用。

下午五點許,女兒接我去碼頭乘帆船出海,看日落美景。今年223日在美國1號公路的最南端,0英裏的基韋斯特乘坐18世紀的帆船出海,看過日落,那艘帆船上的水手,說他夏天在緬因州度客,不知道能否見到舊人。隻是弗羅裏達的大西洋風急浪高,有時撲上船來,打濕一片遊客,令人緊張。5:54分,與女兒男友父母再次聚集,他們帶好吃食飲料,份量不輕。好幾艘帆船在碼頭一字排開,沒見到弗州乘過的那艘船,人生中的一個轉身,就是千萬裏,此生難得重見。但見到上船的不僅以青壯年為多,也有步履蹣跚,甚至坐著輪椅的,想必一生愛海,暮年餘生,再走一回。

我們的帆船於6:00出海,風平浪靜,仿佛在玻璃般平滑的海麵飄弋,和風習習,白帆翩翩。許多遊艇帆船都在看日落,而運送旅客,專程拜訪海中小島,在島上用餐的海上出租船,則速度極快,白浪飛濺,上麵的女士長發飛揚,豪氣萬丈。

夏天此地的景色,確實迷人,同行的一位女士說,那年颶風來襲,此地的海浪掀起三層樓高,濤聲震天動地如驚雷。晚上7點多,太陽從雲間露出,灑下縷縷陽光,把海水染成了金黃色,一艘帆船駛過,恍如一幅油畫,而那種動態的美麗是人間的油畫大師無法描敘的。

 

7:30分時,有兩艘白帆船交替而過,夕陽映在白帆上,把整個白帆塗成粉紅,連帶著那些倒影,也變成了一片粉色的波光粼粼。晚上8點,帆船回港,經過城堡炮台要塞時,遊客說是不可登陸的,因為不安全,但海軍在那裏豎著軍旗,不知是為了點綴曆史,還是為了襯托夏景。船上的女漢子爬上旗杆收起風帆,整理的有條不紊,為第二天的出海作好準備。在這艘船上,沒有要遊客參加升帆落帆的活動,與弗州不同。

下船後,還是女兒送我回住處,和她男友一家告別後,周六中午再見。四下安靜,遠處的樹林房屋成為紫色天際的剪影,仿佛是童話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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