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中

最後一天終於放晴，風依然冷。要等下

午的大巴回德國，背包寄放酒店，四處

遛達。附近的咖啡店，自稱從1898開

始，遵循法式手工製作麵包工藝，從未

改變。點了拿鐵和蛋糕，還剩600捷克克

朗要花掉。蛋糕有一層淺綠糖霜，中和

了raspberry的酸，恰到好處地甜。走了

太多路，腳上的球鞋居然掉了底，布拉

格的一場雨，終結了它從美洲到歐洲的

旅程。買了雙極簡的平底皮靴，加一絨

線帽，比加拿大貴一倍的價格。秋天下

雨的布拉格，幾乎和溫哥華的冬天一樣冷。

在布拉格廣場吃午餐，等十二點鍾聲。

大名鼎鼎的天文鍾下麵，永遠都有大批

遊客。鍾聲響起，所有遊人都駐足傾

聽，沒有太花哨的旋律，不像慕尼黑市

政廳廣場的鍾，足足敲足七分鍾。那裏

的每一次鍾聲，都試圖講述一整段曆史

給你，仰望到脖子酸痛。悠揚鍾聲徐徐

響起，有皇宮貴族人偶出動打擊敵人，

銀色盔甲騎士一趔趄，仰脖的遊客們一

起驚呼，以為鍾壞掉了。過幾秒，發覺

是敵人被打敗的意思，才咯咯傻笑自

嘲。上層表演結束，下層的平民人偶舞

蹈慶祝勝利，這一輪鍾聲才算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