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表現出多麽強大,在某一瞬間,某一角落,我們依然是那個努力合群的不合群的自己。
選在生日當天,去看西班牙舞團的flamenco,溫哥華的觀眾們,一如既往的休閑舒適風。我的白色絲製襯衫加玫紅長裙,過於隆重。如果是20歲的自己,一定熱死也不脫掉外套,融入深色打扮的人群裏。嘿,到這年紀,還餘幾年能擠進這條緊身裙,容我放閃一次。
買了最好的位置,才開始擔心舞團不夠正宗。吉他聲起,略放了心,萬一舞技缺缺,這音樂也可以當專場音樂會聽了。然後,一位中年女子上台,身形平平,舞衣也不華麗。啤酒肚的大哥,跟著出場。心裏咯噔一下,期望值降低了一半。大哥開口唱歌,舞者輕輕舞動裙擺...如果你和我一樣,在西北出生,聽過街角清真寺阿訇的清晨祈禱......這一刻,我就是那個緩緩邁過及膝積雪,清晨上學路上的小學生,背景音樂是阿訇的悠長吟唱。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是flamenco,讓我心心念念,耽溺沉迷,來自於童年,它關乎記憶。那是蒙古、維吾爾,哈薩克,烏茲別克.. 異族文化圍繞浸染過的,色彩繽紛的童年。
舞者提起裙擺,鞋跟快速敲擊木地板,歌者擊掌附和,吉他聲浪一波高過一波……仿佛南部西班牙的豔陽,照耀在他們頭頂,也映射在每一個觀眾眼神裏。3月的溫哥華,春天還沒來,微微細雨裏,我們腳步輕快地走出劇場,還被西班牙的暖陽籠罩著...
第二天,黑西裝加電腦包奔赴公司,電梯裏一眾深色西裝。那條玫紅長裙,回歸到衣櫃最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