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夢魘

似水流年

煙雲過眼

隻有夢是最恒

――題記

　　夜如磐石

有星亮如豌豆花

　　秋天，太長太長了

　　那一湖水都不泛綠

 

　　今年夏天

　　隻有一支風箏在空中盤旋過

 

　　（而且那是我放的）

 

　　有隻青蛙在床邊大念悼文

　　眼睛蛇摟著個很眼熟的女人

　　說螃蟹的許多叔伯兄弟

　　多會壯烈而死

　　另外

　　還會有隻白鵝追著啄我的脛

 

　　夾竹桃開過之後

　　就有鮮紅的果上市

　　如果我有朵紅玫瑰的話

　　我一定不會要番石榴

　　可惜明天就是冬至了

 

　　地獄之門將不鎖

　　靈魂附體

　　便又是一番罪惡

 

　　遠處，有狗在吠

　　我總是在很深的夜裏

　　竊聽星子與燈的戀

　　小時候我倒是很愛啃甘蔗的

 

　　你知道哪裏有賣魔方的嗎

　　從前

　　我翻跟鬥翻得特別好

　　隻是不會遊泳

　　但我不畏高，還會唱歌

 

　　冬擎著繪血的圖騰四處張揚

　　於是愛情便漫天飛舞起來

　　童真被標上價格

　　我大哭，用抓子撕開那女人的胸膛

　　卻

　　無血

 

　　有成群的野狼在扯我的腿

　　我的腹腔空空如野一無所有

 

　　琴聲，琴聲，有琴聲

　　噓、、、、

 

　　之後

　　夏季

　　便不再屬於我

 

 

 

 

　　　　　　　　　　　　　　　　　　　　　　　　１９９０年１０月28日

　　　　　　　　　　　　發表於詩刊＜＜驛＞＞第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