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段時間,突然的就喜歡上喝牛奶,好象沒有理由,也沒有什麽原因,突然的就是想喝。於是,冰箱馬上被騰空,塞滿了牛奶,而且還全是同一個牌子,記得好象是叫什麽新疆壯骨牛奶。
喜歡許美靜,因為看了<<你抽的煙>>,畫麵中紮著繃帶在小鎮裏四處奔跑找“他”抽的那個牌子的煙,很熟悉也很感動。終於心裏有了悸痛,和傳說中的一模一樣,一頂一頂的很難受,但我喜歡這感覺。小教父唐.科利奧尼不願意修複被打壞的臉,而心甘情願的每天當著手下掏手帕擦鼻涕,別人不理解,但我明白這是一種懷念,是一個男人對一段生活一個女人的回憶。而我,在孤寂的夜,隻有這悸痛能安慰我,並如影隨行陪伴我,不離不棄的不死不休,讓我真實而平凡的感受著自己痛恨著自己。原先我也隻買叫“阿詩瑪”的煙抽,那種飄渺的香味隨著我渡過了許多寒冷和不寒冷的夜,一直到我流落異國。後來在電腦上看到文章,說男人的這種行為很可笑,但其實卻代表感情專一。或許潛意識裏我真的很專一但不自知,可惜這已是無法證明了。
喜歡許美靜,因為我的女孩也叫靜,也喜歡唱<<鐵窗>>和<<城裏的月光>>。許美靜在紅堪開第一場演唱會的那天夜裏,靜在過她的18歲成人生日。我作為安妮的臨時男朋友帶去了黃玫瑰,並被安妮紮上了領帶。第一次看到靜,意大利人的說法是:“哦,天哪,那個可憐的年青人被雷電擊中了。”5年過去了,那電流還是一直留存在我的體內,直到現在還不時的會一激凜,讓我一再重複那天夜裏靜鮮豔的笑和雪白摺花的裙。
終於明白了,原來靜靜身上一直有牛奶的味道,即使送她再昂貴的香水,這種味道還是會很清晰的存在著,堅強而又執著。一如當初我頑強的繞開安妮和靜靜的“青梅竹馬”。
靜靜的味道就這麽讓我幸福地飄著。直到最後一次在我的車上,靜渾身都是濃烈的藥味,淹沒了所有靜的味道,靜靜的縮在車後座的一角,再沒有了笑,而且堅決的不讓我靠近,因為她有三天沒有洗澡了。就這麽孤憐無助的蜷著沉默著,最後要出關的時候,和許美靜一樣紮著繃帶一瘸一拐的去買“阿詩瑪”,堅持要讓車廂裏充滿煙味,說這種淡淡的煙草味道最能讓她真實的感覺到我的存在。
而我在做的,是送靜回到她的“竹馬”那裏去,相距千裏的另一個城市,他可以為靜洗澡。靜知道“竹馬”會用一生來等待她的回歸,雖然一直都沒有和“竹馬”再聯係過,但靜就是知道。靜是被我酒後甩下樓的,剛裝修過的樓梯使她遍體鱗傷,更讓她心灰意冷,於是我就失去了靜,並在靜痛哭過後選擇了“竹馬”後按靜的意思親自開車送她走,還按她的意思停車讓她親自去買了阿詩瑪,並在車上抽起來。
從此以後靜再沒有回來過,還選擇遠遠的離開了這個國家,直到結婚那天越洋打來電話,希望能得到她深愛過的我的祝福。我真心的祝福了她和竹馬,然後砸碎了車窗所有的玻璃,離開了那套有樓梯的房子。
靜靜是在新疆隨外婆長大的,她的外婆純正古典的優雅一直令許多貴婦羞愧不已。據說那裏的人拿牛奶當水喝,所有才有了令我蕩氣回腸的這股奶味。
靜的“竹馬”也喝酒的,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開一天車跑來約我獨自去喝酒,甚至還把我灌醉過好幾次。和大多數男人一樣,據說從靜走後他的酒量大增,但最後還是會醉,和我稱兄台,求我不要搶靜。因為他認為我可以忍受傷痛,而他不能。由此我開始自豪,但我始終都沒有告訴靜“竹馬”來過。
靜跟我在一起時總是笑,那個時期我是感性且誘人的,靜是青春而歡樂的。而“竹馬”卻總是讓靜哭。可最後,靜靜選擇的,卻還是讓她哭的男人。靜說竹馬讓她覺得真實的存在,她能清楚的知道竹馬的明天。所以說女人中也有理性的,雖然非常稀少,但的確存在,這次我無比清醒的相信了,有如小鳥相信天空一樣的肯定。
於是,我又不想喝牛奶了,冰箱再一次騰空,重新擺滿了啤酒白酒洋酒。因為靜也一樣說過,我隻有喝醉以後才最真實。因為我象一條魚,一條想象小鳥一樣會飛的魚,隻有在我醉了以後她才能確實肯定的抓住我。靜說過她的生命裏不能沒有我,但她隻有在也喝了酒以後才敢將自己托付給我,才敢夢想擁有我的一輩子,每天清晨,她都會因為還有我而慶幸,每天夜裏,她都會因為怕失去我而擔憂。所以離開我,正是因為她愛我,就是因為她不能失去我。
什麽意思?
如同歌裏所唱,在沒有靜的日子裏,“我再沒有快樂起來的理由”、我終於把悲傷留給了自己。
為靜,我將一輩子鬱鬱寡歡。
結論:愛無定規,相守是愛,相離也是愛!
2001-9-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