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心筆記

凡事於信者可能,於望者少難,於愛者較易,於持續操練信望愛三樣品格者更為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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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Best Stories》- 艾麗絲.門羅

(2023-09-28 12:51:02) 下一個

有時候想西方女性真是太幸運了,有那麽多認真的女作家比如門羅,在看過、生活過、思考過之後,把人生寫出來給她們看(相對於我們在國內年輕時讀的),不至於跌進玫瑰夢到中年也不一定醒。和很多女人掛在嘴上的“閨蜜”不同,Alice Munro是一個女性所能想象的終極夢想女友 - 至少對我如此。她這張照片完全符合我作為讀者對她這個作者的想象 - 一個有罕見大腦的女性,擁有不可思議的智慧、狡黠和對人生的洞察力。在Reading club讀過她的《Runaway》, 如果有歸納中心思想的習慣,想在她的作品中歸納出什麽過人的主題,注定要失望-何況都是短篇小說,甚至會懷疑諾貝爾文學獎的眼光。但門羅的小說非常適合解析式閱讀,她是show-not-tell的頂級高手,會像鬆鼠埋果仁一樣在文本中密布線索,對構思寫作中所能使用的每種工具,她取用的背後都有細致的思考和用意。結果就是讓閱讀一個故事成為一場經曆探索、思索和回味的體驗。企鵝這本2006版本的門羅集子共錄她的17個短片小說,因在她獲諾獎之前的出版,所以特意說為“Margaret Atwood"介紹(不得不佩服諾獎的過人眼光,加國作家中門羅是真的遠超常用力過猛的Atwood)。其中的《Carried Away》是個典型,必須得保持原狀才好說明 - 所以這裏保持敘述順序隻做簡化(門羅用了小標題分隔故事),並把我這個讀者的反應例子放在[]中:

在酒店餐廳,Louisa讀了一封寄給“Carstairs圖書管管理員”的信 - 她正是唯一館員。信6周前寄出 - 於1917年1月4日:“希望你不會驚訝 - 一個不知道你名字、你也不知道名字的人給你寫信。這會我在醫院 - 負了傷,腦子得想點什麽以便不要老看著周圍傷得更重的人,比如你是否還在我們館?如果你是我參軍前幾個月接替之前館員的那位 - 那這就是寫給你的。你總是將書整理得更好。我想你這麽個有良好教育的人,怎麽來到我們這兒的呢?我叫Jack Agnew, 18歲,和父親住在鎮上。。”

Louisa回了信:“我所做沒啥特別。我想你會想知道鎮上的事 - 但我外來的也不知道什麽。關於你的問題-我父母雙亡,某college畢業,病過好長時間進了療養院,那段時間看很多書,所以這有個位置便來做館員。”

“及時收到你的回信,我出院了。”

兩人的通信就此展開,從交換讀書等信息,到Jack問Louisa是否剪了頭發,是否訂了婚,否定後要求一張Louisa的照片,後者寄了照片。Louisa 25歲,療養期間和一個醫生有過羅曼史。每周二紅十字會在圖書館有活動,Louisa便向她們請教如何編織 -以編圍巾送給一位前線士兵。女孩們中有一位叫Grace Horne, 19歲,很害羞,她和Jack Aggnew私訂了婚 -在他出發之前,她們決心誰也不告訴。

西班牙流感

Louisa和酒店的一些旅客做了朋友,其中一位是Jim Frarey, 賣文具打字機書籍的,體格健壯,約40多歲。他在整個流感期間穿梭做生意,但到處是病人葬禮,到處隨時關門,即使酒店。這是1919年冬天。有天晚上就他倆在酒店,酒保也不在他太太住了院,Jim自己弄來whisky, 倆人喝了一通後,Louisa道出她盡量保持圖書館開門的秘密:她和派到海外的一個士兵通信,建立了溫暖情誼,她給他寄了照片,但不好問他的,他說不期待能活著回來。戰爭結束了,她一直留心報紙,葬禮,回鄉的名單,沒有任何信息表明他死了,所以他已經回來了。每次有個人進來,她都以為他來了,等到快瘋了 - 直到,在報紙上看到他的結婚公告,有新娘Grace Horne小姐穿婚紗的照片,但沒他的。幾周後一張便條出現在圖書館她的桌子上:“去海外前,我就訂婚了”。

Louisa問Jim, 這是否惡魔般的捉弄。Jim說是士兵有點carirried away, 本以為必死的,卻活著回來了,已經訂婚了又能怎麽辦,他這是“咬多了又嚼不了”。聊完了Louisa允許Jim攙她回去,交代之後發生什麽是典型的門羅風格:那晚遲些時候Jim嘟噥說 “Louisa, Louisa, 為什麽你沒有告訴我事情是這樣?”。“我告訴了你所有事”。“我弄錯了,我從未想過讓這對你造成什麽不同”。然後寫Louisa感覺旋轉,雖然Jim已經沒有壓著她,她試圖解釋床單血跡是經期造成。[壓根不寫當時的正麵的上床。隻從人物視角描述 - 喝多了酒的Loouisa,事後有部分自己似乎上過床的印象]

事故

和女兒相依為命的工廠主Arthur Game處理一樁可怕事故,廠裏一年輕人卷進機器死了。Arthur去探未亡人Grace看有什麽可幫,Grace給他一堆書:他每周六晚去圖書館,這些書得還了。Loiusa拿到後說這些書不是借走的,都沒記錄,是偷的,她已從報上得知亡者是Jake Annew,Authur看她仔細檢查每本書,似乎找裏麵有沒夾東西。[立刻想到日本電影《情書》!哇會有遺憾的浪漫嗎?!] Loiusa追問Archur Jake長什麽樣。倆人漸熟。某次下雨耽擱在館裏,Arthur對Loiusa說 “希望-我們能結婚”。

Tolpuddle Martyrs

Louisa到(加國安省的)倫敦看心髒專科醫生,有段時間等巴士,需消磨時間。城裏正有活動紀念Tolpuddle Martyrs一少人知道的事, 下午三點會有主講-是多倫多的一位工會發言人John(Jack) Agnew先生。[這到哪年了?中老年回憶要開始了嗎?] 她坐了一會,但不到3點就走了,重名又沒什麽稀奇,一位優雅女士追出來問她可好,她說要去哪等巴士。因維修巴士站換了地,她找到時,一位坐旁邊椅子的先生對她說,“我立刻趕來了,當Nancy說你要去趕巴士。我立刻就認出了你。”[怎麽回事?這是Jack?]“但我沒認出你。”“我應該跟你說的,至少說再見 - 但機會來的很突然,一個離開的機會”[喔!有人死了,人們以為是他,他就將錯就錯假裝死了趁勢跑了!難怪事故描述說人死的不成形。所以Arthur描述不出他的樣子!]。 Louisa問他太太和女兒 - 但都不是他說的那樣,她認識她們,Grace再婚嫁給一農民,在她和Arthur的家做工,他女兒Lillian連高中也沒讀完,怎麽會做高中老師?把繼女的衣服送給Lillian時,她常猜他的模樣。[好一個對無情的溫和描述!難怪那樣對待Louisa] Louisa告訴他至Arthur去世的生活,經曆的時代給的辛苦艱難。[她怎麽不揪著他問個明白!?喔是不是已經老了被生活痛毆過了沒力氣去糾結過往了?] 倆人道別,當看到他寬闊的後背 - 一絲熟悉的影子,她知道了。Jim Frarey. [OMG! 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冒另個人!趕緊去重讀那一節埋的線索。。。Aha難怪Jim說: "Louisa, 為什麽你沒有[寫信!]告訴我事情是這樣?”(沒和男人交往還是處女)。“我告訴了你所有事”。“我弄錯了,我從未想過讓這對你造成什麽不同”(讓你以為我愛你一直等著)]

一段Louisa意識到被作弄兩次的天旋地轉[我也是! 女性年輕時讀到這樣的故事,就不會容易陷在《情書》那樣的美麗幻想中太久吧]。最後一頁門羅平靜交代Louisa當時來鎮上做推銷工作,留下做館員,租住酒店。[好個人生終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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