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BA 的最後一個學期,思茹過著半封閉的生活。還是不斷的有男生想追求她,向她表白。MBA新來了兩個台灣男生。他們請思茹到學校的中餐館吃飯,三個人一開始聊得挺和諧。後來,兩個男生提到什麽綠營、藍營的,問思茹是哪一個營。思茹那時不懂什麽藍綠綠藍的,皺著眉頭,表情疑惑,兩個男生哈哈哈大笑起來。思茹覺得兩個人有病,從此就不理他們了。
一個馬拉西亞的男生在學生餐廳打工,思茹在那裏吃飯的時候,他經常瞄她。思茹的室友是一對夫婦,老婆W每一個周末都去dance club,認識了一群馬來西亞的學生,其中也包括這個男生。他周末就老是往思茹她們的公寓跑,思茹每次一見他來,就躲進自己的房間裏不出來。有一次,聽到W在客廳裏悄悄地對那個男生說,你快過來,快過來,不要去打擾別人。
師兄工作一段時間後,有一次給思茹打電話說:“思茹,如果你經濟上有困難,說一聲。”思茹一聽眼圈紅了,她知道自己並不需要經濟上的幫助,但是聽師兄這樣說,思茹很感動。在思茹畢業前的一個月,師兄打電話說:“思茹,我正在看本地報紙的招聘廣告,我發現我這裏,你MBA專業主修的金融和會計工作機會很多。”思茹隻是說,哦,哦,是吧。她從來都沒有畢業後投奔師兄的想法。
中午和思茹湊在一起在學生餐廳吃飯的那一群人裏,有一個化學博士後男生在思茹離開學校的前幾天,約著思茹到遊樂園去玩,在回去的路上,他滿臉通紅地對思茹說:“思茹,我喜歡你!”思茹被嚇了一大跳,她沒想到他一直暗戀自己,而且還這麽直接大膽地對自己表白。思茹對他說,我們不可能的。男生不放棄,追著問,為什麽,為什麽?思茹不忍心對他說,我不喜歡你。她隻好搪塞道:“你看,我馬上就要往加州飛去了,我們相隔太遠了。”思茹不善於撒謊,那個男生當然馬上就懂了。
思茹從學校搬出來後,去加州之前,住進了她的忘年之交Shirley的家。思茹本想在走之前和Brian見一麵,那晚他們兩個在messenger聊了很長時間,聊到好晚,思茹終於鼓起勇氣說,讓Brian過來見一麵。Brian 打了這樣一條:“我要開車1個小時過來,然後還要再開1個小時回去。”思茹沒有勇氣對他說,你過來,今晚就不要回去了。她沒有再打一個字。
在Shirley 家過完聖誕節後,思茹就飛往西岸。Shirley 和她的先生送思茹到機場。Shirley 一直想把思茹留下,她說她和先生打算退休了,想讓思茹管理他們的店,她問過思茹好幾次。思茹隻是說:“Shirley,謝謝你的好意!我要去西岸,那裏離中國最近。”
思茹到了西岸的港口城市,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她沒有答應H不離婚的請求。她向法院提出了離婚。涉外離婚很快(不到四個月)就辦了下來。
一年半之後,一天,思茹收到Brian的一封郵件,問思茹好不好,他說他現在搬到了西岸的某個城市,他還發了一張他的近照。思茹一查地圖,他們之間隻相隔2個小時的車程距離。思茹回信告訴了他自己所在的城市,也發了一張近照;但是,思茹沒有說見一麵吧。時過境遷,思茹已不想再冒險,再追夢,再愛了!
師兄在思茹三十歲生日的時候從南部寄了一張生日卡,叫她“丫頭”,卡片裏麵貼了一根橡皮筋。思茹懂他的意思。思茹在電話裏感謝了師兄送的賀卡,她沒有提到“丫頭”和“橡皮筋”。她隻想和師兄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三年之後,思茹生下了一個女兒。她發郵件給他們。思茹以為會收到祝福,但是沒有。他們兩個都沒回。
又是五年過去了,算起來畢業離開那個小鎮已經快10年了,思茹已在東岸生活了一年。突然有一天,思茹收到了一封領英的郵件,是Brian要求加入思茹的好友圈。他在郵件中寫道,Ru,你現在還打乒乓球嗎?我在我的家裏安了一張乒乓球桌。
思茹想起了打乒乓球的那個下午,他一臉的落寞與哀傷…….思茹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層霧氣,她的視線模糊了…..
真是挺遺憾的,一如你的題目:相見恨晚!
相信思茹目前有女兒,也是另一種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