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農民

我最近學了幾個新詞語：躺平、躺槍、躺賺；躺平與躺槍實屬無奈，誰又能躺著賺錢呢？你得有本錢才行啊！說起躺賺，首先可能讓人想起性工作者，那可是這世界上最髒的活，一個人不到絕望的境地是絕對不會幹的。其次是投機，也就是投資。有人說，要想有錢，隻有多貸款、多買房，讓錢在你睡覺的時候為你賺錢。其實呢，投資有風險，借錢總是要還的。真正能夠在你睡覺時為你賺錢的，隻有動植物的生長！

我的一個堂弟，一輩子都沒有走出過所在的鄉，最遠的地方也隻是到了三十裏遠的縣城。在Covid-19傳播開來之前，他竟然靠養豬賺了幾百萬元，去廣東省的某個城市裏買了房；讓自己的孩子們過起了城市生活。他呢，依然住在田頭，任憑蚊子叮蟲子咬，還有豬屎薰；因為得把豬場建在遠離村子的地方。這樣的人生值不值呢？想起北大某畢業生靠賣豬肉賺了幾十個億，難道我的幾十年書真的白讀了？

我的父母和祖輩都是農民。是父母努力勞作，才讓我上了學，見了世麵。但是，我心底裏想當農民，近年來更是日思夜想。可是，要想當個農民，實在是太難了。加拿大的農民，實際上都是農場主，是富有的人們。一個農場，沒有個幾百萬加元的，你想都不要去想；那些Hobby Farms，更是人間天堂。一個移民，窮其一生，也隻能混個溫飽和幾尺落腳之處；要想當農場主，那是幾輩子以後的事。

中華民族的最大本事就是會種菜，無論走到哪裏，都不會被餓死，還讓遍地開花、環境美如畫。我現在這個住處，地處街道最後之角，有一長條地帶，可以種很多的植物，一年三季花開不斷。每年三月初，水仙花、鬱金香首先冒出土來；4月初，兩顆不知名的樹開出粉色的花，香遍整個街道；接著是一顆白花綻放，一顆櫻花飄香，成了街道的一景。然後，紫金花（Bauhinia）開放，每一個路過的人都要停下來欣賞一番；兩顆大桑樹掛滿了花串，還有兩顆丁香樹，一串串的花正衝天而上。

再低頭看看地上。鬱金香之後，迎春花（Forsythia）吸引了人們的目光；Bleeding heart掛起了燈籠，鳶尾花（Iris）紫得妖豔；百合花（Lily）色膽包蕊，牡丹花（peony）含苞待放。再往後，玫瑰花（Roses）將爭奇鬥豔，黑芯菊將黃遍一地。紅楓樹將染紅空氣，蘋果樹將飄香大地！還有繡球、菊花、不知名的各種花，隻要是我尚未見過的，就把它們請到家裏來。冬天時節，室內各處都是植物，不下三十盆。

記得我小時候掃地時，母親讓我用手抓髒土，說是這樣就不會再害怕黑暗和鬼怪。現如今，我用雙手抓遍了房前屋後的土地，對周圍的環境了然於心，好像已經融為一體，哪來的害怕，隻有相依。我還用圍籬、鐵絲網保護植物，不讓兔子咬、鬆鼠刨。每天都把洗菜用過的水用桶裝起來，提到房前屋後去給植物們澆水。不足時，再用水管子噴。

其實呢，能開出多少花、結出多少果，又有什麽關係呢？看到一顆植物，健康快樂地活一世，我心足矣；自己在勞動過程中，身體得到了鍛練，收獲足矣。我還是想當個農民。像馬雲那樣，建起室內種植基地，把生物科技、生命的奧秘，在這個地球上實踐一遍；還要實現人工光合，讓地球上的人都有飯吃，都有鍛練、觀光的地方。

當牛頓領悟了大自然的奧秘之後，他信了神；當愛因斯坦揭示了宇宙的奧妙之後，他成了神；當Bill Gates開發了代碼的妙用之後，他成了慈善家。我研究了一輩子數學，卻隻想當個農民。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夠有十畝土地，讓我種遍天下所有的植物，體驗一下萬物的成長曆程和酸甜苦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