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立夏正相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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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P正傳》 第八章 拔劍四顧心茫然 2 虧欠之人

(2022-04-27 12:24:42) 下一個

        每次看到Dan,我完全無法想象當年那個歪戴著爸爸軍帽,放聲高歌《黑貓警長》的娃娃,如今長成了一個英俊挺拔的年輕人。其實仔細琢磨一下,Dan的五官可以看到爸爸媽媽的印記,尤其是他的眼眉很像憶江。可是Dan的眼神早已褪去了兒時的天真清亮,換上了一層略帶憂鬱的隱忍。也難怪啊,他那麽小就失去父愛,跟著媽媽漂泊四海,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那麽憶江一直都沒有回來?這麽多年他去哪裏了?當年坊間盛傳他得罪了高層,成為各派力量共同的眼中釘,遭受不公平的對待。昔日的同誌變成了東廠捕手,曾經共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賣友求榮,於是,他憤而出走。他們用了一個我永遠不忍心和憶江扯上關係的詞:叛逃。

        也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為了徹底擊敗我的意誌,告訴我:趙憶江已經死在海外了。

        當年我沒有中他們的圈套,現在我也不相信。憶江離開我的時候說過,他會好好保重自己的。我像大嫂一樣相信,他沒有死,沒有離開。他一定在某個地方,默默地關注著,滿心地祝福著親人。

        如果是這樣的話,在我和憶帆出事的時候,他知道嗎?也許他不知道吧?不然他看到自己最疼惜的小妹出事,不會不管的。也許他不能出現?那麽當時他又是處於多麽大的危難中呢?

        忽然見到親人,讓我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平時看起來我在打瞌睡,實際上我的大腦可謂是萬馬奔騰。換了環境,我有點拉肚子,漸漸地沒胃口,幾乎什麽都不想吃,身體覺得沒力氣。等到Frances和Dan下班回來的時候,管家阿姨著急地匯報我的情況。他倆抱起昏昏沉沉的我,跳上車,往獸醫診所開去。

 

        我們在診所關門前一分鍾跑了進去。今天當班的是那個帥哥獸醫和我感到律司墨氣場的小護士。他們先是把我放在秤上,然後兩人一起驚呼:“長了兩磅!”

        “兩磅很多嗎?他的骨架可是不小啊。”Frances問。

        “他本來就有一點點超重了。這麽快長了兩磅,太多了一點。難怪胃口不好呢。”醫生說。

        “媽,我就說你喂得太多啦。”Dan講。

        “我給他檢查一下,如果沒有別的問題,就要開始慢慢減肥了。太胖了就更不愛動,胃口不好,還有糖尿病、高血壓、心髒病的隱患。”醫生說著在我身上東捏西按的。然後拿聽診器在我背後聽。

        “他大小便都正常吧?”

        “好像有點拉肚子。”

        “也許是換了新食物的關係。那就開始減肥吧。可是記住,貓咪長得快,但是減肥要特別慢,不然對腎髒不好。今天可以打一個預防針了,要不你們還得跑一次。”

        打針二字把我驚得跳起來,一下子就鑽回了籠子裏。大家看著笑了。Francis把我拎出來抱著,說:“阿P不怕,一下子就好。”

        小護士猛地在我後背紮了一針,我立刻跳下地,背著針就逃。大家邊笑邊抓我。最後小護士把我逮住,骨碌著她的大眼睛說:“都是為了你好啊。在短暫的疼痛和疾病之間,你要做出正確的選擇,P先生。”

        我看著她的臉,聽著她說話的語氣,幾乎認定她就是律司墨投胎。

 

        “都是為了你好!”我的思緒回到二十多年前,好像聽到律司墨氣急敗壞地對我說。

        記得我剛剛認識兔子不久的時候,又是一次在鑽石城歌舞升平的聚會,又是兔子幫我解圍。大家現在都已經認定我就是那個經不起挑逗,立刻要和小姐出街的嫩仔。

        我和兔子跑出去,感到肚子餓了。我問:“你餓不餓?我請你吃飯吧?”

        兔子怔住了,咬著下嘴唇看著我,假睫毛忽閃忽閃的,說:“還是第一次出街有老板要先請我吃飯呢。通常都是先......”

        “想吃什麽?”我問。

        “大排檔。”

        正合我意。我最喜歡廣東大排檔的煙火氣了。不像北京的小吃街,真的隻有小吃:羊肉串、驢肉火燒、豆腐腦兒、炒肝兒、麻辣涼粉...... 廣東的大排檔就是街邊的小廚房,很多廚師的水準不輸五星飯店。關鍵是東西新鮮,鍋氣旺,一個幹炒牛河就把那種放在純白磁盤裏的酒樓河粉甩出幾條街。還有我喜歡的紫蘇炒田螺、生滾粥、腸粉和各式糖水。一箱啤酒,三五知己,廣東人可以這樣“撐台腳”到天明。

        我們先是買了幾串燒烤,邊走邊吃,尋找我特別想吃的白灼基圍蝦。沒想到一拐彎就迎麵撞上了律司墨和她妹妹。

        我避之不及,心想她怎麽這麽陰魂不散,哪兒哪兒都是啊?

        她也嚇了一跳,然後盯著兔子,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的確,兔子穿得太清涼了一點,臉上的妝太濃了一點。一路不少人回頭看她。但是她看起來沒什麽不正經,反倒是風情萬種。我剛才還暗暗有點得意呢。

        “畢遠空,你給我過來。”她一把揪住我的衣袖,把我拉到一邊,壓低嗓子厲聲質問:“你怎麽這樣不自愛?”

        我看著她一貫的恨鐵不成鋼的神情,心裏有點不爽。“我怎麽就不自愛了?我幹嘛啦?”

        “你別裝傻充愣。別忘了你有女朋友。而且你,你還找了這樣一個......一個洗頭妹”

        “瘋了吧你?不用你提醒我有女朋友。就是趙憶帆在這兒也沒什麽了不起,她沒你這麽.... 這麽......。”我也不客氣了,但是又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

        “我知道廣東亂,誘惑多,但是你要學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天呐,她又來了。我扭頭就走,但是轉身卻不見兔子。律司墨的妹妹一副無辜又驚慌的表情,好像是沒幫她姐姐看住嫌疑犯似的。我回頭看看虎者一張臉的律司墨,搖了搖頭,拔腿去找兔子。

        我遍尋不見兔子,在人群裏也沒了胃口,自己一個人回家。心想下次見到她要道個歉。按說她們這種女人,心比較大,沒那麽敏感。但是我那天卻感到,兔子傷心了。於是我覺得自己虧欠了兔子。

        但是如果趙憶帆在這兒,會真的沒什麽了不起嗎?我想她會傷心,她會吃醋,她會生氣。廣東這個鬼地方,成就了多少男人的夢,又擊碎了多少女人的夢?當然也有反過來的的,但畢竟不多。我心裏亂七八糟,我想念北京。我想念趙憶帆。我告訴自己,現在忍耐一下,多掙點錢,將來趙憶帆出國就舒服一點,不需要去端盤子洗碗。我會拚命守住自己的底線的。律司墨你真的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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