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果累累》128

        看到姨夫和小姨最近忙得要命，大果主動把更多精力放在了餐館。別看他年輕，但是勤奮好學，加上嘴甜，和廚房的師傅們關係都很好，很快可以獨當一麵，給包富城減輕了很多壓力。

        大果看著那個霍叔叔圍著媽媽轉，三天兩頭送禮物，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麽滋味。他試著聯係Abby，對方總是三言兩語就結束了交談。但是從這三言兩語裏，大果還是聽出了個大致的狀況。John申請到了Oregon的行醫執照，又開始工作了。Abby奶奶可以自己活動了，生活能夠在一定範圍內自理。Abby在醫院做義工很投入，有點考慮將來考醫學院。

        看他們生活步入正軌，大果很高興。但是看起來他們已經準備長期在那裏待下去了，又讓人隱隱作痛。也許，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大果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絕口不和Abby提霍叔叔的出現。雖然這是目前大果的一塊心病。這家夥昨天又抱了一堆攝影器材給大果，說這樣他可以把YouTube的視頻質量提高一個層次。他還送來了很大的一副帆布印刷的媽媽的照片。可是媽媽並沒有把它掛出來，而是塞進了壁櫥裏。成年人的世界，尤其是感情世界，真的是太紛繁雜亂、撲朔迷離了。大果站在邊緣，恐怕遲遲不敢涉足。

 

        轉眼進入八月，包富城和果然遇上了大事。他們在半夜讓電話鈴聲吵醒，接起來是消防局打來的，說他們的出租房失火了。兩個人立馬趕了過去，看到火已經被撲滅，還好隻是房頂被燒了，主結構和一樓都基本完好。後來在警察局，他們看到調查報告，說是房客非法拉了很多電線，種植大麻，引發火災，目前人也消失不見了。幸好他們的保險買得不錯，但是估計明年的保費會大幅提高。

        包富城和果然站在被煙熏黑的房子外麵，心裏很不是滋味。這個房子是包富城最早買的一間，也是他們的婚房，蕾蕾是在這裏出生的，有很多美好的記憶。後來為了離餐館近一些，空間大一些，他們才搬到現在的房子裏。

        “現在好了，不用去趕房客了。找都找不到了！” 包富城苦笑道。

        “唉，保險公司倒是很給力，馬上處理了。但是這個要重建得多久啊？”

        “現在不好說，到處找不到工人。很多小的裝修佬都不幹了。這個工程不小，估計得找有一定規模的公司做。我去問問吧。希望雨季之前能封個頂，裏麵可以慢慢來。”

        “這次正好把爸爸媽媽住進來需要的東西裝上，扶手啦，小電梯啦，可以輪椅進入的浴室和浴缸。免得以後麻煩。”

        “對啊，還是老婆聰明！嗨，著急也沒用，回家吧，你最近也辛苦啦。咱們回去煲點湯水補一補。”

 

        霍栩從果真那裏得知火災，主動找到果然，告訴他自己的父親以前在美國做過地產開發，有幾個朋友在灣區，他去問問有沒有可以盡快開工的。一周以後，一個建築公司給出了報價，包富城覺得價格比市場優惠很多，估計要麽是買了霍家的麵子，要麽是霍栩私下貼了錢。問霍栩，他就說很多生意場上的事情是你欠我，我欠你的。現在人家願意還就收下，免得以後想要都沒機會了。他讓果然和包富城安心開工。

        正當他們覺得一切順利的時候，公司負責人告訴他們，舊金山申請開工審批特別麻煩耗時。尤其是疫情以來，連一個簡單的以前可以在申請窗口當日拿到的小工程許可，現在要拖到四個月以上。沒有許可證，連拆舊物和丟垃圾都不行。包富城就不明白了，現在大家都回去上班了，為啥還是效率這麽低？後來打聽，說是有人塞錢會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無風不起浪，看來也未必是瞎編的。這個城市政府的日益腐敗臃腫，讓小老百姓極度失望。

        最後建築公司承諾他們，一拿到許可就開工，到了雨季會把房子嚴密地包起來防雨。包富城和果然想想，也隻能這樣了。

        霍栩在這件事上出了力，大家都很感激。他在果真這裏，似乎覺得自己找到了一點點突破口，很是開心。果真的平靜和淡然對於霍栩來講，就是最具殺傷力的特質，也是這三十年來在他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身上所不具備的，完美地激發了他的征服欲。於是他來得更勤了，得知大果九月份要去San Diego讀書，馬上申請要和他們一起去。他說對那邊很熟悉，自己又是在美國讀的大學，而且車比較大，可以多裝一些東西。果真想了想，也就沒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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