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果累累》93

        最近果真時不時地上文學城逛逛，發現這個時候的子女教育論壇有點兒像進入了無線電靜默期。出來說話討論升學的特別少。倒是討論政治時事的多一些。應該是不少早申的家庭正在焦急地等著結果吧？果真因為大果的佛係，自己也不得不跟著佛了。這樣一來，周圍談得攏的中國家長所剩無幾。倒是和John時不時地發短信聊聊孩子們學校和網課的事情。感覺上John因為忙，這個爸爸也是當得有些粗線條，但是和Abby關係很好。五十出頭的人了，有時還像個大男生一樣。大果最近應該沒和Katie見麵，正好合了Barbara的心意。果真覺得她真是神經過敏。不過聽著大果嘮叨抱怨今年的winter formal沒有了，果真覺得有點新鮮。上高中到現在，何曾看到大果熱心參加舞會的？難道真的想請女生一起參加嗎？會是Katie還是Abby？

        也許是感恩節期間聚會比較多？疫情數字陡然上升。單舊金山的病例在11月底就達到了15000。12月4日開始，舊金山開始了又一輪stay at home order （居家防疫），餐館還是隻能做外賣生意。John說現在醫院流感的病例比去年少，不是緊急的手術也少，除了ICU很忙，空床率已經降至0.7%，其他科室好像沒有去年忙。輪休的日子，有時候John會邀請果真上zoom聊天。果真開始覺得有些別扭，但好幾次都是大果和Abby聊好，John湊上來找果真說話，問怎麽煮茶葉蛋，怎麽吃秋葵之類的生活問題，似乎也挺自然的。以至於後來John裝了微信，和果真聯絡得更勤了。果真漸漸習慣把John當成自己的朋友，像是她看到疫情的變化，看到有關疫苗進展的新聞，都會發信息問John的看法。John除了回答果真的問題，也會發一些可笑的貓咪視頻給果真逗她笑；聽說果真睡不好，就會發一些冥想音樂過來。再後來，他翻出來久違的吉他，給果真彈曲子聽。

        一日，Abby發信息給大果。大果一看，從椅子上跌了下來。

       “我爸在和你媽約會嗎?” Abby寫道。

        大果半晌不知道如何回答。其實他是完全摸不著頭腦。也許這種事情是女孩子比較細心？還是John在家表現得比較明顯？反正大果完全不清楚媽媽是個啥狀況。難道大人男女之間就沒有好朋友了？隻能是那種關係嗎？

        大果就像是一個操碎了心的家長，偷偷看過媽媽的聊天記錄，看媽媽關上門和John視頻，也悄悄地豎起了耳朵。可是沒什麽呀！一定是Abby神經過敏啦！

        “相信我的直覺！這方麵的事情我從來沒錯過！我說Katie喜歡你，怎麽樣？錯了嗎？”

        “反正我們就是普通朋友的關係！隨便你怎麽想。”大果對沒影兒的事情死活都不承認。

        “那我告訴你吧，Katie就是喜歡你！她為這事和她媽媽大吵了一架。”

        “啊？吵什麽呢？”

        “你傻啊！當然是她媽媽不同意你們交往唄。她媽媽就是那種要Katie找個門當戶對的男生的人！當然她沒直說，隻是說不許Katie在上大學前談戀愛。不能耽誤大學申請。”

        “我跟她都見不到麵，怎麽談戀愛啊？我和你聊天好像更多一些呢。你爸爸也沒說我們談戀愛呀？我媽也沒說呀！”

        Abby的回複遲遲沒有出現。大果拿著手機，呆呆地看了一會兒。嗯，Abby應該是有事兒走開了。算了，隨他去吧。女生真是麻煩呀！大果自己知道最近和Katie聊天比較多，但是還是普通朋友的階段。會不會進一步發展？大果也拿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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