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是人和動物的共同特性,是最原始的一種情緒,不需要任何的知識教育,與生俱來。生理的需求就讓我們自然而然地害怕死亡、害怕危險和害怕被遺棄。
人類恐懼感的產生主要有兩種情況,一是,身邊真實麵臨危險,危險因素的確存在,比如戰爭、瘟疫、恐怖活動、台風、地震等等;二是,人們想象、感覺或者誇大身邊有危險、有害怕存在,而危險因素並非存在或者很微小,比如恐高症、社交恐懼症等等。
2020年春季,新冠病毒在全球迅速蔓延開來,恐慌潮立刻席卷全球,人們談病毒色變。當時,麵對突如其來的新病毒,人們來不及認識,來不及找出應對措施,人們束手無策,沒有疫苗,沒有抗新冠病毒的有效藥,在快速增長的重症病例和死亡病例麵前,人們感到恐懼和焦慮。
但隨著疫苗的出現和病毒的一次次變異,再加上抗新冠病毒的治療方法和有效藥物出來,新冠病毒感染後的重症和死亡率下降,輕症增加,人們對新冠病毒的恐懼也慢慢減輕或消失,尤其是歐美國家已經開始與病毒共存模式,人們的生活恢複到正常軌道。
然而,中國對病毒的零容忍,使得中國人對新冠病毒的恐懼不減反增,看見歐美國家每天幾十萬的感染病例和高數據的死亡人數,他們對病毒的恐懼達到了極點,達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仿佛新冠病毒是洪水猛獸,是最大的“敵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攻”之拿下,徹底清除。我把這類對病毒極度恐懼的人稱為“病毒恐懼症”者。盡管現在有了新冠疫苗,有了抗病毒的藥物,但是這些人的恐懼核心(大腦內的杏仁核)卻依然在體內忙碌運轉,正如心理學家丹尼爾· 賈德納在他的《恐懼學》書中提到,恐懼一旦成了一種“文化”,就得操控人的大腦不斷釋放恐懼因子。
去年,我持人道主義簽證回國了一次,我親眼目睹和親身經曆了兩次“病毒恐懼症者”的恐怖心理和隨之而來的歧視。
我在上海酒店隔離結束後,又繼續在成都居家隔離14天,就是所謂的14+7+7。最後的7天可以出門,可以去人少的地方,但不能搭乘公共交通。我在最後的7天快要結束的時候,我的一個大學同學打電話給我,問我現在可以出門嗎?她想約我和幾個同學一起聚聚。兩年沒有見麵了,希望我能跟同學們一起見麵聊聊。
我說:“好呀,我也很想念同學們。我現在可以出門,已經在住家附近自由活動,隻是不能搭乘公車和地鐵。我周五就結束了,周末準備回重慶父母家。”
“今天周二,那我安排在周四吧,周五我有事。” 她又說:“我明天通知你地址,你周四坐出租車直接去。” “好的,謝謝你!” “我昨天剛查了一次核酸,陰性,這是入境第八次核酸檢測了,都是陰性。” 為了讓同學們安心,我補充了一句。
第二天,她微信給我了大家聚會的餐館地址和具體時間,也告訴我有哪些同學參加。我看了地址,離我住的地方不遠,出租車就二十多塊錢的距離。過了一會兒,她又打電話給我說:“不行了,群主不同意,他說有風險,你現在不能跟同學們見麵。” 這位召集人同學是傳染科專家,她帶著不滿的口氣說:“他太矯枉過正了,有這麽恐懼嗎?病毒有這樣可怕嗎?就差一天的時間又能怎樣?” 接聽了召集人的電話,我心裏也不是滋味,我是很想跟同學見麵,兩年來經曆了什麽多事,我們都想好好聊聊。我知道群主在聚會名單裏,我也知道群主反對的原因之一是前不久國內傳播一則消息,一位從新加坡回國的男士,經過了所有的隔離,查了很多次核酸都是陰性,最後在他入境後第三十天出現了症狀,核酸陽性,他的家人被他傳染,家人們又在社會上傳播了病毒,最終引發整個城市一波疫情。現在在國內人的眼裏,國外回來的人都是病毒攜帶者,回國是來散布病毒的。
我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還是選擇理解群主,他們也要生存,他不僅怕病毒,也怕烏紗帽不保。他們這種人就是在恐懼“文化”影響下的“病毒恐懼症”者。隨後,我無奈地在電話中對召集人說:“我就不參加了,你們已經安排好了就聚吧,也難得。別跟同學們說群主反對我參加,就說是我有事來不了。不利於團結的話不說為好。” “我知道。那我們倆或另外一兩個同學周六單獨聚聚,我來安排。你回來了,我們肯定是要見麵的。”她安慰我說。
周六我和她,還有另外一位女同學我們單獨小聚了,大家聊得很開心!
成都的隔離結束後,我回重慶與父母團聚了。沒想到,我踏入父母家小區之後,惹來了一波集體“病毒恐懼症”的發作和歧視。
我父母家小區有四棟樓,每棟樓有102家住戶。我父母在這個小區住了二十多年,算是元老級住戶,我老爸曾經是小區太極拳隊隊長和管委會成員,我們家的情況小區的人基本都知道。我這次回到父母家的消息很快在小區傳遍開來,特別是那些大媽大爺們更是恐慌得不得了,一天之後,全小區的人都知道我回來了:“C棟16-1那個美國人昨天回來了!” “大家要小心,少出門,千萬別經過C棟。” 我家保姆平時每天晚上7:30要下樓跟小區大媽大爺們一起跳壩壩舞,我回家第一天晚上,保姆下樓跳舞,那些大媽大爺們都不願意靠近她,跟她保持距離,也不跟她說話。第二天晚上保姆下樓發現沒人跳舞了,樓下空空的,保安告訴她:“小區有美國人,大家不敢出門活動了。”
這下,保姆也害怕了,回到家跟我也保持距離,還對我說:“這幾天你不要靠近你媽媽,她抵抗力低。” 保姆不願跟我一張桌吃飯,不讓我進我媽媽的房間,她跟我說話站得遠遠的,還單獨給我用碗筷,說是為了我爸媽的安全。我反複跟她解釋,她不聽,對我說“大家都怕你總是有道理的”。我的天呐,我成了大病毒了,成了危險人物,保姆都歧視我!
小區管委會主任給我打電話,要求我在家隔離7+7,每周查核酸。我又在家裏關了七天,受到保姆的冷眼相待。看在保姆平時照顧我爸媽還算盡心盡責的份上,我不跟她計較。重慶家隔離期間,我又查了幾次核酸都是陰性,保姆最後才放心了,我在家裏恢複了應有的地位。一周後,小區大媽大爺們的恐慌也慢慢平息了,保姆又開始了跟他們一起跳舞,保姆給大媽大爺們說她家美國人查了幾次核酸都陰著呐。
恐懼心理,從另外的角度來看,它本是一種自我保護罩,讓我們回避一些危險因素,以免遭危險威脅。可是,想象或者放大危險因素所導致的恐懼不僅不能保護自己,反而會給自己帶來無謂的心裏負擔和傷害。
現在的奧蜜克戎病毒毒性降低了很多,感染到人的體內差不多起到疫苗的作用,人們真沒有必要那麽恐慌和焦慮。國內目前的病毒“恐懼”文化對這個國家沒有好處,已經帶來了很多的恐怖事件發生,帶來的次生災難遠遠大於病毒本身對人們的傷害。上海封控到現在,一個一個悲劇的發生,這才是最令人感到恐懼的結局。
看著上海目前一片混亂,奧蜜克戎病毒都著急了,昨天它給上海寫了一封信,對上海說“我的柔情你不懂”。我看了這封信,人家說得即真實又誠懇。信中最後說:你們需要我來參與身體免疫保衛大戰,相信你們也懂得,如果把你們放進無菌的實驗室裏那是活不成的。就讓我慢慢地靠近你們,告訴你們我有多真。親愛的上海,我懂得你的風流,你應該懂得我的溫柔,就讓我們和解吧。
奧蜜克戎的柔情我們真的需要懂!
願大地在春風中複活!願和平在真愛中重生!祝博友們複活節快樂!
台灣疫情持續升溫,四月以來陽性病例快速增加,99.56%是無症狀和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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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 寫於台北
水星兄弟打抱不平~仗義!誰敢欺負沈香???告訴哥兒們我一聲,打架算上我一個!
就這樣我還想回去呢,回去一趟也行。
14+7+7 那麽多天的隔離,心情如何?真是半路監獄啊!
“清零” 弄得全國人民都亂了套,真像大躍進重現。 折騰到什麽時候才是頭啊!
冒泡問候,一並祝大家Happy Easter!
現在國內次疫情的傷害已經遠遠大於疫情了,唉~~~,
問好沉香,周末愉快!
我一個前同事回國,剛剛結束28天隔離,終於可以見家人了。太不容易了。
就覺得自己好像與這個群體已經不是生活在同一個地球上了。
鈍感限製了我的理解力,使勁掐了一下大腿,還好,還知道疼。可能我還有救?
看法迥異,人以一對百的時候,大概都會先懷疑自己吧?
就像你隻要與這個“集合體”中的人們談到眼下的這場戰爭時一樣,人們對大帝的那種集萬般崇敬憐愛景仰期待的語氣,會讓你瞬間懷疑自己這一輩子是不是白活,你與他們的不同已經超過猩猩與猴子的不同,甚至已甚於猿類與魚類的不同。
你不得不感歎:常識和邏輯,限製了自己的想像力和理解力。
鎖鏈女、疫情、戰爭(嚴格講其實是“侵略”)、、、,下麵來的,該是什麽了?
我們不知道下麵會來什麽,但卻基本可以確定:心靈會繼續被煎熬和拷問。
是“集合體"拋棄了我,還是自己離“集合體”而去?
回到了原點:
“我”是誰?
我們沒有辦法改變他人的認知,但能決定自已如何應對。為你的善解人意點讚。祝周末愉快:)
現在隻能祈禱上海人民能挺過這一波疫情及封城所造成的次生災害。
恐懼的人很難理智思考,還有無處不在的教條主義 + 宣傳洗腦 + 以訛傳訛,排外懼外情緒自然高漲;還好沈香理智大度,從他人角度考慮,讚寬容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