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思考
反者，動之道
最近網上看到“顏寧之問”：為啥申請研究生院的最優秀的一群人對科研沒有理想？顏寧言之鑿鑿說這些人是最優秀的，指責中國的年輕人沒有理想雲雲。
本來工作實在太忙，無暇網上灌水，但是還是忍不住要出來說兩句。
首先，大而化之的“中國人如何如何”，是陳腐的老一代的話語模式。年輕一代的更多的是尊重別的中國人和自己的不同，並且包容國人內部的多樣性。第一次見到40歲的年輕教授也這麽說。另一方麵，占據中國科研體係食物鏈頂級的顏寧，沒有資格“批中國人劣根性”。沒有這些人天天做牛做馬給你們幹活，你哪裏來的那麽多頂級期刊文章啊？他們都有自己的想法，誰給你三班倒，死磕蛋白質結構啊？
其次，理想這個東西，其實很廉價，也很私密。搞科研的人，誰沒有指點江山的豪情，誰沒有探索大自然的興趣呢？但是客觀條件不允許啊？每天白天柴米油鹽，隻有夢中可以仰望星空，應該是辛苦耕耘的學子的常態吧。白天大家忙忙碌碌的，誰有閑情逸致討論晚上夢見的星空啊。這就像大家都有內褲，穿在裏麵就好了。不適合天天跟人秀的。顏寧的問題就是“把你的內褲給我看看”。其實無論中外，在黑心教授的實驗室的“學習”過程，就是個把內褲扒了，養成惟命是從，老老實實好好幹活的習慣的過程。多數做科學研究的年輕人，本來都是有理想的，但是讀完博士就沒有了。年少的壯誌被平庸歲月的風塵淹沒，年輕的棱角被整天忙碌磨平。如果中國的很多學生，真的如顏寧說的的那樣沒有理想，那也是這些教授們的恥辱，而不是學生的。
將“理想”，“興趣”神聖化，本身就是不道德的。拿破侖當年想鼓勵士兵奮勇殺敵，但是拿不出實實在在的現金獎勵，於是發明了軍功章給大家“畫餅”。可能導師無法給與學生幸勤勞作相應的報酬，於是將“理想”，“興趣”作為畫餅放在前麵鼓舞軍心。越是黑心作坊，越是強調虛無縹緲的“理想”；越是好導師，越是知道學生畢業後要找工作，給出各種實實在在的幫助。
施一公顏寧實驗室是勞動密集型的高級作坊，學術界的人都心照不宣吧？顏寧不服，要辟謠。辦法麵試的時候讓所有的申請人內褲外穿，高調宣布他們實驗室是鼓勵穿內褲的。可惜的是，好像大家都不敢說自己有什麽理想，可能是怕老板覺得各種花花腸子多了不利於三班倒好好幹活？或者是大家害羞，覺得內褲不應該外穿，或者覺得穿內褲是老板的禁臠？顏寧也不是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以歪就歪，堂而皇之的宣布中國的年輕科研人員沒有理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