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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五行連環案:第三十一節

(2022-04-19 08:54:02) 下一個

雙林奇案錄第二部之五行連環案

作者: 八峰

 

第三十一節

 

六月十八日清晨,南充古城內外彌漫著白色的濃霧,直到將近七點半、陽光刺破了灰色的雲層,大霧才逐漸散去。城北馬市鋪的荊溪河邊、一排垂柳樹下,走來了一位腰係圍裙、雙手抱著一盆卷裹起的布巾的婦女。

女人走到河邊、放下木盆,用腳試著踩踏幾塊半浸入河水之中的石頭,突然,她發出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在距離她七八尺遠的河畔水草裏竟然浸泡著一具男人的屍體!

十多分鍾後,南充市公安局值班室接到了城北馬市鋪街道派出所的報警電話。八點過一刻,市局刑偵大隊隊長、市局惡性大案專案組副組長魏虎臣帶領一幹民警趕到了現場,正當他們開始勘察時,周源、定國和小張也開車趕到。

“唉,周科長,還真是讓你給說著了!”魏虎臣迎著周源、臉色有些尷尬地說道,“昨天下午你說城北這邊恐怕要出事,結果還真出了大事——河邊水裏泡著的那個人是被謀殺的!”

“哦?怎麽斷定是被謀殺的?”周源問道。

“我剛才看了一下,他的手和腳是被捆綁起來的、嘴裏還塞了塊布。”魏虎臣陪著周源等人向河邊走去。幾個人來到河畔、查看那具浸泡在水草叢裏的屍體。

死者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額前有些禿頂,口內被塞入了毛巾,雙手被反綁於身後,兩腳齊腳踝處也被繩捆綁,頭部和身體的大半浸泡在岸邊的淺水中。警察們拍完照後便小心翼翼地將屍體從河邊水草裏抬出、移到河邊青石板鋪成的人行道上。

周源戴上手套、和魏虎臣一起蹲下來仔細地檢查了屍體的頭部與身體各處,並沒有發現任何傷口。

“看來,這個人是手腳被捆綁住後,丟入這河中被水溺死的。”魏虎臣猜測道。

“可是,這裏河水非常淺,就算是河中間也深不過兩尺,如何能讓此人淹死?”周源看著狹窄的河道懷疑地說道,“你看,城北這條荊溪河平常寬度也超不過十幾米,深不足半米,隻能算是一條小溪。”

偵探說著又按壓了一下死者的胸部和腹部,竟然有不少的積水從他的鼻孔中流出。“咦?奇怪,”周源蹙眉說道。

“奇怪?有啥奇怪的——他是溺水而死的,肚子裏和肺裏肯定都進了水,你按壓他的胸腹部,從鼻孔裏流出水來是很自然的啊。”魏虎臣不解地看著周源。

“他嘴裏被塞入了毛巾、肚子裏不太可能有水;鼻孔裏出來的水應該是進入肺部的溺水;我說‘奇怪’是因為在這樣一條淺淺的小溪河裏,就算死者的手腳都被捆綁著,掙紮著翻個身坐起來也不致於溺水而亡這麽厲害。”偵探解釋道。

“那也許他是先被人打暈、再被丟入了水中的呢?”一旁的定國猜測道。

“我檢查過他的頭臉部和身體,沒有發現被擊打過的痕跡;不過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還是把屍體送回去檢驗之後確定了死因再說吧。”周源說著又開始搜查起死者的衣服,從他上衣口袋裏掏出來一包被河水浸泡打濕的香煙,還有打火機、一副墨鏡、一雙白線手套和幾張看似發票的紙張,還有一串鑰匙。

“沒有錢包和身份證件嗎?”魏虎臣看著周源翻出來的幾樣東西搖搖頭,“這下查找起來就難了。”

“沒有找到,不過、此人可能是個職業司機,”周源低頭看著手上的一串鑰匙說道。

“哦?何以見得?”魏虎臣看著他問道。

“你看這串鑰匙中的這一把,其長度、齒形、鑰身和鑰柄都絕不是一般的房門或櫃子的鑰匙,倒像是一把汽車的點火鑰匙;而墨鏡和白線手套都是司機常用的隨身之物;還有這張發票,雖然被打濕了,但上麵油墨的字跡依然清楚——是一張購買兩個東風EQ140卡車輪胎的發票;所以我判斷:此人是個開貨運卡車的司機。”偵探解釋道。

“嗯,有道理,”魏虎臣和定國都點了點頭。

“這樣吧,”周源建議道:“你馬上把屍體送回市局去做檢驗,盡快查清此人身份;我和定國留在這裏,轉轉附近的街道,走訪一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線索;還有—— 把這張發票也拿去讓技術科處理一下,看能否搞清楚發票上商家的名稱、然後派人去找到售出這兩個東風140卡車輪胎的地方、盡量挖出一些有關死者的線索。”

“好吧。”魏虎臣點點頭、接過那張發票、轉身指揮起幾個民警開始搬運地上的屍體。

周源則讓小張和馬市鋪街道派出所的民警找來了發現屍體的婦女,訊問了一番屍體被發現的經過,然後便與定國一起,沿著窄窄的荊溪河道來回走了數百米,最後停在距離屍體被發現的地方不足二十米、橫跨河道東西兩側的一座單拱石橋旁邊。

“嗯——‘清風橋’,” 定國抬頭看著石橋拱側上刻著的三個魏體大字感歎起來“你看,這座石橋是個熱鬧的通道,往來過橋的人流絡繹不絕;什麽人如此大膽,竟然敢在距離石橋這麽近的地方下手殺人?即便是在夜間,風險也不免太大。”

“人應該不是在這裏被殺的,河邊那個地點不會是第一現場。”周源點燃一支香煙平靜地說道。

“嗯,我覺得也是—— 那這個人就是在別處先被弄死,然後在夜裏被運到這橋下河邊給拋屍的?”定國猜測道。

“是的。可是,他確實是因溺水而死的,為什麽呢?”周源吐出一口煙霧,看著石橋下的潺潺流水沉吟起來。

“為什麽?什麽‘為什麽’?”定國瞥了他一眼不解地問道。

“我剛才檢查屍體的時候,按壓了一下死者的胸部和腹部,很多積水便從他的鼻孔裏流出,這說明此人的確是因溺水而亡;可是你也看到了,這條河不僅河道很窄,而且水流很淺,根本淹不死人的;如果說此人是在別處溺亡,為什麽又要大費周章、把他已經溺亡的屍體運到這石橋之下、拋棄在這根本淹不死人的小溪河邊呢?”周源搖頭自言自語。

“嗯,這事兒確實很蹊蹺——哎,還是等屍檢報告出來再說吧。”定國也搖搖頭道。

兩人走下石橋,小張找來了馬市鋪派出所所長馬健、一個四方臉膛、結實魁梧的中年漢子。

周源對馬健說道:“馬所長,請你動員一下所裏的民警、尤其是負責這一帶街區的片警,拿著刑警剛剛拍攝的死者照片到這附近、以及這一帶街巷商鋪和民居裏進行查訪,看看是否有人認識死者,或者是否見過他;還要訊問一下:是否有人這兩天裏見過一輛陌生的東風卡車在附近停駐過;另外、再問一下昨天夜晚有沒有人見到過一輛騾馬大車駛過或停駐在這清風橋附近的路邊或者河邊?市局刑偵大隊的小張跟你們一起行動,有什麽情況立刻向我們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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