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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的遭遇:憶甜思苦。

(2024-10-29 04:01:14) 下一個

玫瑰花的遭遇:憶甜思苦。
Zhiyan-Le,2024-10-22。

視頻:黎錦光的《送我一枝玫瑰花》。原譜樂譜為自藏自拍,音樂根據原譜縮編。


有個老牌新疆民歌《送我一枝玫瑰花》。大約60年前,新文化運動出來的作曲家黎錦光用拉美探戈節奏把它做了改編。據說,1950年代後期,毛澤東在中南海舉辦一個交際舞會,邀請了劉少奇、朱德、周恩來、葉劍英,等等中共建黨建軍一代的領袖人物,慶祝紅色中國成立和政權穩固,同時對那些各路領袖人物表示感謝。舞會的壓軸節目就是共舞黎錦光的《送我一枝玫瑰花》。各路領袖知道舞會的多重意義。舞會之後,他們主動和全部地交出了兵權財權。不知習仲勳是否也受到邀請和參加了那個舞會。從此,那首《送我一枝玫瑰花》舞曲成了紅色中國文化的一部經典之作,風靡大陸。(據說,黎錦光曾參加過毛澤東主持的補習講習班,彼此有相識關係。本人無法核實這些傳說故事。您自己判斷真偽。)。

美國主要高等院校圖書館收藏了不少文革資料。我試圖看看有無批鬥黎錦光及其作品《送我一枝玫瑰花》的東西。沒找到。因而,就此,我是一無所知。

多年前,在大陸人民網強國論壇,我遇到了一位文革經曆者和殘疾人小提琴手。請教。據她回憶說,文革前,黎錦光的《送我一枝玫瑰花》已經成為音樂專業和小樂隊教學訓練的必有曲目,她是某高等院校樂隊的主要隊員之一。文革中,院校有批鬥黎錦光的大字報和活動等,有零星的批判但沒見特定目標批判那首《送我一枝玫瑰花》樂曲(不知是否因為前述舞會緣故)。她因是演奏西方古典音樂和黎錦光作品的主要隊員而受到嚴厲批鬥,由此受傷成了殘疾人、坐上了輪椅。文革結束,她得到平反昭雪;頭一件業務事,就是請上級和教育部批準、恢複黎錦光的《送我一枝玫瑰花》為音樂專業教學必有曲目。因傷重體力不支,她隻能擔任部分時間的教學和演奏。

稍後,我把我根據收集到的黎錦光的《送我一枝玫瑰花》公開發行的首版樂譜而縮編的音頻送給那位小提琴手、請她聽聽和指教,並冒昧地問她個人生活如何、問她為何論壇多見批評文革和批毛、而她卻鹹口不言。

她回答說:縮編不錯,保留了原貌風格,適合微型樂隊;但如果有充足樂隊條件,最好還是按原譜演奏;那個首版發行的樂譜可能是唯一的原始作品的幸存者了、很值得收藏保護。至於個人生活,她說:文革前,她被師生們看作【校花】,曾有過跟《送我一枝玫瑰花》一樣非常甜蜜的生活經曆。看到了人們在批評文革,自己也有充分理由參加那個批評和要求補償待遇,但自己已經把生命交給了音樂和提琴,而音樂和提琴需要的是作品、不是批來鬥去的政治恩怨訴苦;再說,如果沒有你(我)說的毛主席主辦的舞會(見前述),誰知道黎錦光的《送我一枝玫瑰花》的命運會是啥樣呢?現在,她說,她越來越感到體力不支、已經提出了退休報告,……。

北京奧運會之前之際,大陸人民網論壇幾乎全麵開放;之後,該網媒論壇實行全麵改版,搞實名製和開始封閉式管理。從此,我再沒聽到看到那位小提琴手的消息。我看到聽到的,是文革政治恩怨的訴苦和繼續批判毛時代,卻不見批判毛喜歡的《送我一枝玫瑰花》、相反、那首樂曲歌曲變得更時髦了,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曆史苦澀。據說毛時代有個流行說法:【憶苦思甜】。照搬,黎錦光的《送我一枝玫瑰花》及其教學演奏者、或許可以說是個【憶甜思苦】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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