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搞舒伯特。V.1.
Zhiyan-Le,2018-08-15。
網友來信問我:你(本人)說不知惡搞、就不知文學藝術的一半;那你自己有沒有惡搞經典?本人老實回答:有,且不止一個。這裏拿個以前跟幾位讀書老網分享的例子:惡搞舒伯特。
舒伯特是歐洲浪漫主義時期的音樂家,號稱“抒情歌曲之王”。他的一個經典作品是《小夜曲》。那幾乎是所有學鋼琴學音樂的人都要練習的作品,許多歌手也把它列入自己的壓軸係列。在中國,早就有了中文版歌詞,如下:
舒伯特:小夜曲。
歌詞譯配:鄧映易。來源:《外國民歌二百首》。
我的歌聲穿過深夜,向你輕輕飛去。在這幽靜的小樹林裏,愛人,我等待你。
皎潔月光照耀大地,樹梢在耳語,樹梢在耳語。
沒有人來打擾我們,親愛的別顧慮。歌聲也會使你感動,來吧,親愛的!
願你傾聽我的歌聲,帶來幸福愛情,帶來幸福愛情!
你可聽見夜鶯歌唱?她在向你懇請。她要用那甜蜜歌聲,訴說我的愛情。
她能懂得我的期望,愛的苦衷,愛的苦衷。
用那銀鈴般的聲音,感動溫柔的心。歌聲也會使你感動,來吧,親愛的!
願你傾聽我的歌聲,帶來幸福愛情,帶來幸福愛情! (轉錄完)。
歌詞、曲調、節奏、和聲等等,都說明那是一首浪漫溫柔和無限抒情的愛情歌曲。正如三聯出版發行的《大音樂家及其名曲》所說:舒伯特的《小夜曲》不需要分析說明,它從頭到尾的每個音符都充滿了愛的氣息;如果正如尼采所說,脫離羅馬帝國的德語是粗野醜陋的語言的話,那麽,舒伯特的歌曲就使德語成了文雅優美的詩歌語言。
關於那首《小夜曲》的來曆,音樂史料說:1826年夏天的一個周末,舒伯特和他的朋友步行回城。路上在一家啤酒店裏小歇的時候,舒伯特注意到他朋友桌前擺著一本詩歌集;他拿起來看著看著,突然指著其中一首詩歌說:“就是它、就是它!多麽美妙的歌曲啊!……可惜,我沒有譜紙!”
資料介紹說,舒伯特是歐洲古典文藝史上最窮的藝術家之一、也是當時最為文學藝術界所奚落的音樂家。譬如,舒伯特費了好大力氣、把當時赫赫有名的大詩人歌德的詩歌譜成了歌曲、匯成一冊、寄給歌德請他指教;可是,歌德連理都不理。那個時候,舒伯特是如此貧困,以至於連買些譜紙的錢都沒有。
於是,他的朋友趕緊找了些菜單、在背麵畫了五線譜。就這樣,在啤酒店裏一片吵鬧喧囂和店員來回奔跑而亂作一團的氣氛中,舒伯特完成了那首恬靜幽雅的《小夜曲》,--- 那個後來讓全球傾倒的作品的原始手跡記錄,不是音樂殿堂裏的譜紙、而是鄉村路旁一家啤酒店的菜單。
舒伯特有句名言:“我想唱愛情,卻唱出了悲傷;我想唱悲傷,卻唱出了愛情。”如此來看充滿了愛情的《小夜曲》,那是不是說,當時舒伯特想唱的、其實是他心中無比的悲傷呢?
史料介紹說,在音樂世界裏,舒伯特是個自由翱翔的雄鷹;而在日常生活中,他是孤獨的徘徊人。關於這一層,美國紐約大都會博物館有個美術形象說明:德國藝術家C•雷波德於1835年發表的油畫《風雨中的徘徊人》的畫麵上,空中布滿了烏雲,一棵飽經滄桑的大樹把它光禿禿的樹枝伸向天空,古垣前的一條小路上,走著一個孤獨的人,……。博物館介紹說,該作品淋漓盡致地表達了一個人的人生之秋或事業之秋的到來,它再現了舒伯特的生涯。--- 可是,舒伯特去世的時候,隻有31歲、正當壯年。
資料介紹說,舒伯特青少年的時候,母親去世;後來父親再婚的妻子是個絕美女郎。繼母很愛舒伯特,兩人成為知心朋友。盡管沒有更多記錄具體說明他們的生活經曆,但一些評論家猜測,舒伯特愛情歌曲的靈感動力是否就來自他對繼母兼朋友的愛,而且,那種愛使舒伯特的性格經常表現為自信和自卑的混合。譬如,麵對可以引以自豪的數百首流行歐洲的歌曲的成就,跟朋友們談到自己的音樂生涯,舒伯特非常感慨地說:“貝多芬之後的音樂家,還能有什麽作為呢?”
可是,1828年,即那首《小夜曲》寫成後兩年、舒伯特因貧寒和營養不良而去世之際,人們卻牢牢地記著他的作品和他生前的感慨,把舒伯特安葬在貝多芬的陵墓之鄰。從那至今,舒伯特的作品傳遍世界各國,舒伯特成為與貝多芬齊名的屬於全人類的偉大音樂家之一。在他的數百個作品中,人們拿來敘說舒伯特的最常用的三個經典作品是:經典音樂會上的《未完成交響樂》,每年聖誕節裏的《阿維•瑪麗婭》,還有就是讓無數顆心為之陶醉的那首《小夜曲》。
對舒伯特的《小夜曲》那麽美妙的東西,怎麽個惡搞法呢?我用的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智利於1979年宣布為“國舞”的CUECA-舞蹈的樂曲節奏、來做個“改頭換麵”,於是,19世紀德國的幽雅抒情的《小夜曲》成了現代拉美的騎馬野遊的歡快舞曲。
具體點說,舒伯特的《小夜曲》是典型的19世紀浪漫主義的音樂作品;曲調根植於德國民歌,而伴奏則是經過嚴格訓練的音樂者所做的和聲分解為輕柔的音型,使本來足夠抒情樂音顯得更加溫柔恬靜和幽雅深沉。而智利CUECA-舞蹈是非洲、拉美土著和西班牙民間舞蹈的混合,充滿了自然的“野味”,其一大特點就是模仿駿馬奔馳的馬蹄節奏。兩者節拍都是三拍子。然而,舒伯特的《小夜曲》跟同期歐洲經典作品一樣,曲調伴奏的節奏都遵循“強弱弱”的結構,彼此高度一致;而智利CUECA-舞蹈的曲調伴奏的節奏跟其它拉美舞蹈一樣,是切分和3:3:2的結合,在似乎完全不同之中渾然一體。如果可以比方,那麽,舒伯特的《小夜曲》是一對情人在一座精雕細刻的房子裏,悄悄地訴說自己的愛情和聆聽對方的心聲;而智利的CUECA-舞蹈則是一對情人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上騎馬戲奔、或是在山頂上大喊大叫地抒發自己的愛情。
我把兩種截然不同的樂曲風格放在一起了:用智利舞曲惡搞了一下舒伯特,用拉美的現代粗野惡搞了一下歐洲的古典文雅。我不知道如此惡搞對原作有什麽大改,但有一點是沒改的,那就是舒伯特《小夜曲》所充分體現的的理想和現實,--- 舒伯特說:“男人的最大幸福,就是他知道他的妻子是他的朋友、他的朋友是他的妻子。”對女人何況不是如此呢?大概正是這緣故吧,資料說,當今世界的男男女女都在唱舒伯特的《小夜曲》,然而,那首歌本是為女性歌手而寫的。
我隻是表現一下惡搞經典,因而隻選了舒伯特《小夜曲》的兩個樂句。惡搞是數年前做的;如今看,可搞更惡些;保持原樣,沒做修飾修改。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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