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洛陽道上,一個三十七八歲,著黑披風的男子,正策馬飛馳。他雖風塵仆仆,但毫無疲勞之色,卻是一臉剛毅。此人身高九尺,麵如冠玉、目若朗星、唇紅齒白、長發披肩、黑髭如漆。
他一路似乎不吃不喝,隻是必要時停下來歇息跨下的烏騅。他一停下,馬上有人出來飲馬、喂馬,同時放飛兩隻信鴿,飛向一南一北,而這男子隻是略略打坐,然後上馬就走。進入洛陽後,這人直奔淮南王府,並被請入內書房。
司馬允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聞報立即進來見禮,極為高興地說:“我們一切齊備,專等教祖大駕到來。”
張昌微微點頭:“石大人還在金穀園?綠珠姑娘可好?”他眼中閃過極為柔和的光輝,使司馬允驚訝。聽回答後,張昌又訊問了一下準備情況,確定三天後動手。司馬允知張昌一路未曾歇息,已派人準備好熱水,安排好酒宴,要請張昌沐浴後吃飯、休息。
這時一個仆人進來在司馬允耳邊說了幾句話。司馬允說:“抓起來押入牢中。”張昌問:“什麽事?”司馬允說:“約十幾天前,有個人竟來這裏找教祖,我們怕他是奸細,關了幾天,不給飯吃,前天看看要死,就拖到城外亂石崗,扔到河中,不想今天又來了。
我們搜過他,倒無可疑。”張昌問:“可審過,哪裏口音?”司馬允答:“拷打審問,他隻說姓岑,別話不說,山東口音。”張昌說:“把他帶來見我,你們全出去。”司馬允很奇怪,覺得張昌此舉不夠謹慎,但這位名聞天下的教祖喜怒不形於色,態度威嚴,不敢細問,就吩咐仆人照辦,自己退出。一會,仆人領進一個二十四五歲,衣服襤褸的山東大漢,滿臉滿身是傷。仆人退了出去,並把門關上。來人站著,不言不動,盯著張昌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