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劍一魂 - 第26回 佛宗顯能 天師逞威(七)

春娘覺得王篪意誌消沉，矛盾重重，解脫不開，可能是借此約束眾兄弟，自己進京伏法，求個解脫。她向秋雲說了。秋雲說：“他能約束他的弟兄，難道還能約束我嗎？你乖乖在我身邊呆著，不許亂動，我決不會讓他被人帶走。”

王篪對化鶴拱手，說：“師傅賜教，再好不過，馬上不便，下馬一戰吧？”化鶴抽出劍，跳下馬來。王篪也下馬，他不願在劍上占利，竟把‘赤縣’寶劍扔給金梭，說：“我這劍太短，金梭妹，借你劍一用。”金梭瞪了他一眼，把劍扔給他。其實，王篪的寶劍‘赤縣’長三尺，金梭的劍也隻有三尺二寸。

賈豹大叫：“大哥別傻……”話未說完，被玉梭攔住。王篪和化鶴兩人走至中間，相距一丈站定，沉靜對視，拱手、捏訣、起劍，有一種極為優雅雍容之態，大家不禁暗暗喝采。王篪左手劍訣在上，右手橫劍當胸，取守勢。

化鶴平平一劍刺出，速度不快，王篪用劍尖一架，退一步。化鶴再一劍，王篪又一架，再退一步。化鶴一連三劍，王篪退了三步。這是一種禮讓，對於王篪，因對方是女流，故先讓三劍。對化鶴，明知對方意思，故緩緩刺出三劍，表示接受他的禮讓，但也不占這便宜，趁勢取得先機。這種比劍，毫無火氣，寓武學於禮儀，正是中華劍道的精髓。隻有化蝶看得滿心不快，醋意大發，喊道：“師姐，認真招呼，可別賣人情啊！”

化龍看了她一眼，頗不以為然。說時遲，那時快，兩人劍法已經展開，隻見兩人身體騰挪變化，兩口寶劍劃起道道彩虹，白衣的王篪和黑衣的化鶴，此起彼落，她上他下，使人眼花撩亂。王篪先用羊觚傳下的清靈劍法，方正剛強、輕柔自如；再用家傳的蟠龍劍法，劍光如虹、蟠轉如龍。

他已很久未同人認真比劍，本來隻想對方藝高，自己一輸，就去洛陽，煩惱一了百了，不必讓更多人卷入，多傷人命。不想化鶴上來，並未苦苦相逼，劍劍所至，恰似考究武學，鑽研武技，淩厲而不狠毒，快速而不偷襲，有奇招而無險招。以至不但兩道劍光，石破天驚，而且化鶴的長長黑色劍穗，和王篪所用金梭寶劍的長長紅色劍穗，飄旋飛舞，極為美觀。原來，在各種武技中，王篪酷愛劍術，他認為其中有武、有文、有禮、有義、有詩、有畫、有剛、有柔、有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