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劍一魂 - 第23回 太子遇害 賈後伏誅(十一)

支持司馬氏篡位的四大家族之首的賈家，被徹底摧毀。賈南風的情人程據也被滅門，毒死太子的孫慮、傳賈後命令的司禮太監董猛，這些芝麻綠豆的小官，也全家遭殺。

需知殺太子的幕後人趙王司馬倫，是打著為太子複仇的旗號。最為冤枉的是，趙王和孫秀要殺丞相裴危，理由是未能保護太子。裴危抗辯，當時為保太子進行朝廷辯論，有記錄為證。

趙王說：“既保不住太子，為何不辭職、隱退？”裴危無言可答，俯首受死，時34歲，兩個兒子被成都王保護下來。平心而論，在賈後殺楊駿、殺汝南王司馬亮、殺楚王司馬瑋後，朝廷一團混亂。

那是武帝以來首次出現的宮廷危機，誰都沒有準備，不知如何對待，惶惶不安，無人有心顧及國事。在這種反常和危難情況下，全靠裴危艱苦支撐，國家才能勉強運轉，否則經濟早已崩潰。

裴危是司馬家得天下的四大家族支柱之一，河東裴秀的兒子，豪富出身，竟無清談、鬥富風氣，反而寫了一本很有影響的哲學著作《崇有論》，是中國早期具有唯物思想的重要著作。

至此，四大家族第二家毀滅。趙王、孫秀掌權，第一件事是清理過去的宿怨宿敵，主要是彈劾他征討齊萬年、拓跋隼喪師辱國的大臣，為此殺了幾千人。

第二件事是獎勵安撫這次有功之人，頭一個是自己，第二人是孫秀，然後是齊王司馬炯、成都王司馬穎等。趙王給自己封的官多而大，都督中外諸軍事，相國侍中，府中設司馬、長史、府椽等多人，即把國家機構搬到家中。

且全家男孩封王，置警衛府兵萬人。作為對比說明，過去國丈楊駿、汝南王司馬亮，均當過首輔，府兵均不過二百。孫秀升任中書令，羊玄之降為中書侍郎。齊王司馬炯由司棣校尉升為平東將軍，出鎮許昌，是個大大的肥缺。

趙王以天子名義，拜最有實力的成都王司馬穎為鎮北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這是大臣親王宗室所能得到的最高榮譽，但成都王辭謝不拜，也就是說婉言謝絕了這種殊榮，隻守一般親王藩屬之禮。意料之外，成都王提了一個很特別的要求，趙王不敢不應：封匈奴王劉淵為冠軍將軍，並調到成都王封地鄴城任用。劉淵很意外，他的地位非常特殊，官封匈奴左賢王，五部大都督，官高爵顯，榮華富貴，是匈奴人的最高領導，且晉廷供應極豐，席厚履新，鮮衣怒馬。但另一方麵，他在洛陽，不過是個人質，要殺要剮，幾乎是瞬間之事。他是個英雄，生死置之度外，但人總是人，他失去狐月，受到人生第一次打擊；得到了單鶯鶯，生命再一次開始，他很珍惜，不想輕易去死。

劉淵與趙王司馬倫是宿敵，這次政變，劉淵想象自己完了，不想卻被成都王司馬穎所救，感激之情難以形容。趙王、孫秀忙於清除朝中敵對勢力，孫秀在打石崇家美女的主意，趙王打他家財富的主意，因而暫時放鬆了對天師道、氐人流民和北方胡族的壓力。於是，大巫娘秋雲等回到弘農，竟過了一段安穩日子。

至於傷了化鶴、化蝶之事，圓澄把賬記在天師道名下，徐圖報複，現在作為趙王的國師，正策劃更大的事情，因為按他的相術，趙王有九五之尊，要篡位當皇帝。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