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劍一魂 - 第16回 如火如荼 似夢似幻（一）

在大內後宮修身齋，王篪見太後逝去，正要放聲大哭，秋水拉著他，悄悄說：弘農少殿下，到這裏來，我有要事相告。

王篪淚眼模糊，隨秋水到裏間。秋水說：“少殿下，請你節哀，現在有很重要的事處理。第一，賈後狠毒，害死太後，又會賊膽心虛，怕冤魂報仇，必會魔鎮太後遺體，我們必須設法，不讓遺香被玷汙。

第二，太後要你複興楊門，也要有所安排。少殿下有何打算？”王篪沒了主意，愣愣地看著秋水。秋水也看著王篪，半響，冷靜地問：“太後已去，你還願為她盡力麽？”王篪發急：“秋水姐，你怎麽問出這樣話來。王篪若有二心，天誅地滅。”

秋水笑說：“篪公子，我不得不小心。不光是幾人性命，且有關太後榮辱。”把嘴湊近王篪耳朵，聲如蚊蠅，“太後並沒斷氣，隻是服了我的藥物，暫停呼吸。”王篪驚得直跳起來：“你是說…”秋水捂住他嘴，對他點了點頭，“我母親和大姐是天師道巫婆巫娘，會製各種密藥。我和秋花，蒙太後大恩，從小跟隨左右。太後一直想把我姐妹薦與先帝，分一杯雨露。

太後當年身體不便時（指例假），暗以我和秋花自代，我得一幸，秋花得三幸，可惜福薄，未育龍種。為此，我倆要報先皇和太後大恩。秋花願為太後代死，我願助太後家複興。現在你明白了？一切都要聽我的。”王篪激動不已，不知是喜是悲，隻有用勁點頭。在秋水指揮下，王篪合力把太後移到地室，平放在床上，蓋上錦被，秋水在她嘴中放入一紅色藥片。一會，太後有了微弱的呼吸，似深沉熟睡一般。秋花安靜地躺在上麵東屋太後床上，秋水為她鉸去頭發，用剪刀把臉劃破，鮮血滿臉。

她與太後身材相似，而秋水要矮些，王篪明白了她姐妹倆決定的原因。王篪心中難受，自己一個男子漢，在此毫無作為，隻能看著女子獻身。他跪下向秋花磕了三個頭，流淚祝道：“秋花姐，感謝你代太後受難。王篪立誓，將來定將你玉體好好安葬，望你早升天國，來世大富大貴。”秋花不說話，輕輕點了點頭，閉著的眼中流出淚水。秋水把一黑色藥片放在她嘴裏。大家都跪下相送，王篪拿起剪刀，在自己左頰也劃了一個十字形傷口，血和淚一起流下，低聲說：“誓不忘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