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上的小女孩叫Lea,扮演克拉拉。
疫情三年以來,真的是文化饑渴,沒有什麽戲碼可看。
終於翻到一頁,一月份有柴可夫斯基的《胡桃夾子》,興衝衝地訂了票,沒想到是一個芭蕾舞私人學校學生演出的。動作都不規範,做不到位,腿伸不直,踢不高,人也站不穩,圈也轉不好,跳躍也不高,所有的動作隻能意思意思,有點像以前我們中學裏文藝小分隊的樣子。有些人功夫不到位,本來很優雅的動作,在她們的腿下變得很滑稽,忍不住笑出聲來。
會場裏都是家屬,家長帶著孩子來看,吵得很,到處都是講話聲音。
歐洲女人長得高高大大的,站在台上不好看,現在才知道,芭蕾舞女演員要小巧玲瓏,站在舞台上才好看。那些群舞中的女人,我至少要把她們拎出來5、6個才稱心滿意。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看了這樣子的演出,才知道自己從前被寵壞了。芭蕾舞有多難跳!盡管這些人很用功,練了也不少年了,可惜她們畢竟是業餘的,都是擠時間來訓練的。有些人僅僅是熱愛,沒有什麽天賦也沒有好的條件。身材差,矮胖的女人,都讓她們扮演男演員。因為是私人學校,要一視同仁,不能撇棄和挑剔某人,所以全體學員都要讓上,這對導演是個大難度和挑戰。
說起導演,她叫Michèle Bialon,以前是個舞蹈教師,她的舞蹈團叫Studio B。她有個心願,在她67歲退休之際,她要排練一出《胡桃夾子》。這個很難,首先她要編排所有的舞蹈,當然要簡單易行的;其次,要讓所有的人都上。那些剛剛報名的5、6歲的小女孩,啥都不會,該做些什麽動作?現場音樂怎麽辦?當然可以用錄音,好在她找到了教會的音樂人Christopher Spengler, 他做過許多慈善的音樂節目,市交響樂團也願意幫忙;服裝費用6000歐元也是捐贈而來。
上半場看得氣鼓鼓的,這麽好聽的音樂,她們卻跳得亂七八糟。特別是雪花舞(我的最愛),那叫個亂啊。滿舞台全都是人,全都是高起低落的手臂。據說,參加演出的人員,共有110人,所有付了學費的人,都要把她們安排在舞台上,讓大家都有機會,顧不上好看不好看,合理不合理了。
下麵給你們看看專業的,那看得有多麽舒暢啊:
下半場好一點了,有許多獨舞,而且節奏比較慢,可以仔細地表演。服裝也好看了一點。比如:西班牙女郎舞(巧克力舞)、阿拉伯舞(咖啡舞)、都還有看頭、我記得以前裏麵有個中國人舞(茶舞),這次沒有看出來,可能導演做不到, 隻是用了一個喝茶的動作,表明中國是一個茶葉之鄉。這個設計很好,三種飲料代表三個不同的國家,還有俄羅斯舞(糖果舞)。
看到最後,被這個女人折服,由衷地為她鼓掌。最後她也走上了舞台謝幕,得到了獻花;Spengeler也上了舞台,還穿上了燕尾服。歐洲人就是有這些講究,什麽場合穿什麽衣服,一點都不能亂套。
結尾也有點意思,是個大謝幕。讓小女孩克拉拉拿個空花籃,每個演員輪流上場,往花籃裏扔花,從最小的(大約四歲,一個小不點),然後到年紀大的,群舞的、領舞的、獨舞的,全都有登場表演的機會。再讓她們集體做些動作,讓觀眾看懂:哦,芭蕾舞裏麵有那些基本功。所以,不同的導演版本,都是艱苦的再創作。而且,每個導演的意圖不同。這個女導演,就是要表現她自己學校,孩子們的水平而已。所以設計都很簡單,容易打理。
不過,舞台布景和服裝設計,都不錯的。不知是誰幫她弄的?
其實,這個故事寫得很巧妙:小女孩克拉拉,在聖誕節晚上,從媽媽手裏得到一個胡桃夾子。她很喜歡,抱著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夢裏動物和仙女們,流轉著跟她遊戲作樂。最後她醒來,“原來隻是一場夢”。但是通過夢幻場景,觀眾們聽到了美妙的音樂,看到了各國的舞蹈。
下麵看看專業隊伍表演的異國舞蹈,多麽舒暢:
西班牙舞(巧克力舞)
中國舞(茶舞)
這個就表現得很有特色。
反正不管它是啥意思,在西方人眼裏,中國人的動作,就是這麽稀奇古怪。
這僅僅是象征意義,好玩,並不貶義。
蓓蓓兔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