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遊大華府(8)越戰紀念碑背後的故事
在美國首都華盛頓的中心區域,鄰近華盛頓紀念碑和林肯紀念堂的憲法公園的小樹林裏,屹立著一座V字形的幾米高的黑色的大理石碑牆,上麵刻著五萬多個戰爭中死去的人的姓名。整個碑牆被置於大片草坪中,用綠地襯托碑體。在這裏,人們思考著戰爭與和平,慰安無數美國士兵犧牲他鄉的靈魂。
這就是越南退伍軍人紀念碑(Vietnam Veterans Memorial),一個紀念在越南戰爭中服役的美國士兵的國家戰爭紀念碑,一個能引發人們的思考,曾經幫助無數美國人平靜地接受美國曆史上的一些痛苦片段的地方。
這座紀念碑的誕生,有著曲折而感人的故事。
關於越南戰爭,美國人一直爭議不斷,一部分人認為美國是在幫助越南人,另一部分人認為美國無權幹涉他國事務,戰後許多年都在為此爭論不休。而從越戰歸來的軍人幾乎都帶著絕望和憤怒的情緒,他們在戰場上摧毀村莊和屠殺平民,卻被曆任總統說是去「挽救越南的人民」。回國之後,他們被反戰者稱作是Baby-killer、戰爭罪犯。憤怒的退伍軍人,在白宮前的抗議遊行扔掉了同伴用生命和鮮血換來的勳章。
建造越南戰爭紀念碑的想法是一名前陸軍下士簡·斯克魯格思在戰後萌發的。1979年4月27日,一群參加過越南戰爭的老兵在首都華盛頓成立了一個社團,請願在國家大草坪博物館、紀念碑群落地帶建造越南戰爭陣亡將士紀念碑。他們提出,這座擬議中的紀念碑要成為美國社會中一個鮮明的形象,不管這座紀念碑最後建造成什麽樣子,它必須滿足四項基本要求:(1)紀念碑本身應該具有鮮明的特點;(2)要與周圍的景觀和建築物相協調;(3)碑身上鐫刻所有陣亡和失蹤者的姓名;(4)對於越南戰爭,碑身上不要有一個字的介紹和評價。
1980年7月1日,美國國會同意越戰老兵的要求,批準在林肯紀念堂的東北,國家大草坪(The National Mall)附近的憲法花園的三英畝地為紀念碑碑址,並在全國範圍內公開征集設計方案。方案設計者被隱去姓名,隻有數字編號,由8位國際知名的藝術家和建築大師組成評定委員會對所有設計進行評選。至1981年3月31日,選拔委員會總共收到了1,421宗設計方案,經過所有評審委員審查,設計方案先是篩選到232個,再是39個。最後,評審委員會選擇了第1026號設計。
而這個方案的設計師,就是年僅 21 歲的林瓔。彼時,她隻是耶魯大學建築係大三的學生。
林纓,林徽因侄女。年輕時候的林瓔,看起來就像鄰家的妹妹,她為人低調,不講究穿著,一個美國記者形容她,看起來總像是“匆匆趕去上課而又害怕遲到的大學生”
正如悉尼歌劇院的設計稿是被從廢紙簍裏撿回來的,林瓔設計的越戰紀念碑在當時也隻是一個被評為B的作業。由於長期以來對墓園都十分感興趣,她注冊了一門由安德魯斯·伯爾(Andrus Burr)教授主講的喪葬建築藝術課(funerary architecture)。
“1980年秋,那年我和其它五名學生正打算做一個有關墓地建築的作業,主要強調如何通過建築形態來處理“死亡”這個主題。整個學期我們做了許多相關的設計,有一個同學,我忘了是誰,偶然發現了征集越戰紀念碑設計方案的海報,於是我們想,何不把它作為畢業設計呢?我們來到將要修建紀念碑的地點華盛頓。當我站在那裏時,開始本能地想象著自己用小刀將地麵立體切開並翻起成兩翼,一邊指向林肯紀念碑,另一邊指向華盛頓,上麵還按順序刻著陣亡者的名字。這時有一位同學收到了紀念碑的設計手冊,其中明確規定紀念碑上必須刻有全部57000多名陣亡者的名字。於是我說:“太妙了!”將名字逐一鐫刻在黑色反光的地表上。正是這樣的一座紀念碑!” 林瓔回憶說。
在構思紀念碑方案時,林瓔設計了一個很大的開角,象征著戰爭就像是地球的傷疤。林瓔設計的紀念碑體是黑色的、像兩麵鏡子一樣的花崗岩牆體,兩牆相交的中軸最深,約有3米,逐漸向兩端浮升,直到地麵消失。V型的碑體向兩個方向各伸出200英尺,分別指向林肯紀念堂和華盛頓紀念碑,通過借景讓人們時時感受到紀念碑與這兩座象征國家的紀念建築之間密切的聯係。後者在天空的映襯下顯得高聳而又端莊,前者則伸入大地之中綿延而哀傷,場所的寓意貼切、深刻。按照林瓔自己的解釋,好像是地球被(戰爭)砍了一刀,留下了這個不能愈合的傷痕,又如同大地開裂接納死者,具有強烈的震撼力。
紀念碑上按時間順序刻上為越戰獻出生命的男男女女的姓名,放大的 1959 年和 1975 年是越戰開始與結束的年份。非常巧妙的是,林瓔對於碑身上的總共57661個名字排列方式的處理。名字是按士兵們戰死的時間排序的。1959年越戰開始後的第一個死者的名字位於東牆之首,然後自上而下依次排列,東牆排滿之後,再從西牆的銳角處起,以相同的方式一直排列到與東牆相接的地方。這樣,1975年戰爭結束前的最後一個死者的名字剛好在西牆的最末端,跟東牆之首的第一個名字相呼應,林瓔希望能借此象征著戰爭的帷幕拉開又合上。在這些名字與名字之間,是以一個個小點相隔,它實際上代表的是一顆顆鑽石。還有一些名字後麵是十字架,代表著被俘或失蹤的人。當初還有一個約定,如果有人最終生還,就在十字架旁邊畫一個圓圈,可是至今還沒能畫下一個圈。
越戰紀念碑俯瞰圖
這一設計,在當時可謂是打破了紀念碑常見的設計手法,若將它和旁邊的華盛頓紀念碑進行對比,就能輕易地列舉出兩條明顯的區別:其一,它的顏色是黑色,而不像大多數紀念碑或墓碑呈白色;其二,它沒有直立向上、高高聳起,而是隱藏在了地表之下。
“我想象自己將刀刃切入地麵,並將切口翻起,一種原初的暴力和痛苦就在那時被治愈了。草皮會慢慢生長起來將其覆蓋,但那個切口將成為地麵上一道平坦、光滑和明亮的表層,像在一個晶洞上切開的口子,然後將四邊磨光。名字就是這座紀念碑的全部,無需再添加任何修飾。這些人和他們的名字會帶給每一個人回味和記憶。然而,它又不僅僅是一長串死亡者的名單,它還給了人們機會看到其他一些名字和從那些名字上反射出來的自己的臉。
它將成為一道邊界,隔離著我們的世界和另一個更詳和更隱秘的遙遠世界,所以我選擇黑色花崗岩體現沉思與安寧。對我來說,它從來不是一堵牆或一個獨立的物體,它在我眼裏是大地的一角,是被掀開的一側土地。反光的岩石表麵使整個公園的空間比原來增長了一倍, 並且呈現出兩個世界,一個我們的世界和另一個我們無法介入的世界。兩麵牆翼分別指向林肯紀念碑和華盛頓紀念碑。我希望通過聯接這兩個美國的象征性建築體現出過去與現在的統一。
至於以破壞公園的天然景色為代價來紀念生命,在我看來本身就是偽善的做法,更不是我的本性。我始終希望我的設計能與大地合而為一,與修建地點相互融合,而不是去占據或獨霸一方。我把我的作品當作一種為大自然添置的美景,而非一種好鬥與炫耀的情緒。"
"戰爭紀念碑的設計並非隻是單純地修改普通紀念碑的外在形式,更重要的是能給人以悸動,使人們在迂回之間得到一種感悟。當緩慢而凝重的通道把人帶入戰爭的源頭,其中真正的含意會在這一過程中逐漸為人們所理解。在兩麵牆翼交界處的右側頂端刻著第一位陣亡戰士犧牲的日子,碑身上按陣亡時間順序刻著在越戰中死去人的名字。每一個參觀者將在這裏找到一種與死神之間的妥協,而死亡終究是一種屬於個體的經曆。環抱於紀念碑內的寧靜空間則使人們能夠更好地在這裏細數和沉思,產生一種無言的回響。"
當林纓將設計草圖和一篇輔助性的說明寄出去參賽時,沒有抱絲毫獲勝的希望,因為它全然不是一種對政治鬥爭的頌揚,而是集中在體現個體以及失去的生命的主題上。但方案受到了評審團的高度重視,有好幾位評審都對它印象頗深。一位評委說,凝視它越久,你就越被它打動,就越看到其中蘊藏的驚人力量。於是每多看它一眼就使我更加確信,它毫無疑問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唯一的一件。傑克.威勒評委幾乎是伸長了脖子驚歎道:“這一定是一個天才的傑作!"
雖然藝術界與新聞界均對她的作品讚許有加,林瓔的設計還是引起了廣泛爭議。不少人認為這是一個看似刻板而又平淡無奇的作品。退伍軍人協會也表示了他們的不滿,一些越戰老兵認為,紀念碑本該拔地而起,而不是陷入地下,與阿靈頓國家公墓裏硫煌升旗雕塑那樣反映傳統軍隊形象不同,她的這份色調灰暗且樸實無華的設計方案是對戰死者的不敬,還有人認為,陣亡者的名字應該按照英文字母的順序排列,而不是按照他們戰死的時間排列;甚至,由於她是華裔,受到種族主義分子和一些越戰老兵的抵製。盡管這座紀念館建在了聯邦土地上,但其建設資金全部由私人捐助。林纓這項設計的反對者們,包括建造這座紀念碑的出資者,從政治上施加壓力,要求評審委員會更改原設計。
但是在重新組織評審團後,第二次評審結果她的設計仍然獲得第一名。委員會為慎重起見,重新仔細審閱了林瓔的作品,審閱之後覺得仍然是一個佳作,就拒絕了退伍軍人的要求。當時,內政部長華特還曾經出麵,下令暫停工程進度,並要求在V字型建築的中間,放一座雕像並懸掛一麵美國國旗。林瓔麵臨種種壓力仍不肯妥協,毅然要求撤回自己設計人的名字,因為,她覺得如此這般的要求和篡改,已經破壞了她的原設計精神,刻上她名字不但是個謊言,對她來說也是一種侮辱。
麵對全國的爭議及附加其它紀念建築物的要求,林瓔堅持自己的主張。她尖銳地指出:“那些附加的東西對於原作無異於一種造成缺陷的入侵行為"。她不同意野蠻地將兩種風格的紀念碑放在一起的做法。
她在辯論會上據理力爭:"這座紀念碑給了每個人以自由的空間去想象那些參加越戰的人們所做出的犧牲和奉獻。它不是獻給政治、戰爭抑或辯論的,而是獻給所有曾經為我們的國家服務過的男人和女人們的。它將人們帶入一個靜默與沉思的空間,使他們成為紀念碑的一部分,成為美國曆史的一部分。那些附加的設計對於原作來說無異於一種造成缺陷的入侵行為,絲毫不顧作品的空間美感。而5英尺高的塑像也已經超過了紀念碑本身的高度。這些塑像淩駕於那些名字之上,已經破壞了原作的涵義。我不是對這些塑像表示讚同或反對,我隻是不同意這種野蠻地將兩種風格的紀念碑放在一起的做法。 "
"這項設計的主體肯定是‘人’,而不是政治。隻有當你接受了這種痛苦,接受了這種死亡的現實之後,才能走出它們的陰影,從而超越它們。一種脫離政治的處理手段是我對這項設計的基本目標。我不想用讚揚爭鬥或遺忘犧牲來突出戰爭這個主題,隻希望人們能夠清楚地記得我們為戰爭所付出的生命的代價。 我希望創造一座能夠觸動到每一個人的情感深處的紀念碑,能讓一位歸來的越戰軍人為之哭泣,並從此主宰著自己回歸光明。"
雖然她的設計方案沒有立即引起普遍認同,最後大多數對此方案持否定態度的人最後終於被說服。國家藝術委員會最終通過林瓔的設計。 1982年3月11日,林瓔的設計獲得最後批準。3月26日工程動工,越戰紀念碑開始動工後,林瓔赴華盛頓監工。德州富商羅斯裴洛是當初為越戰紀念碑設計提供獎金的人,此時怒火中燒,為氣憤的退伍軍人購買機票,催促他們到華盛頓示威抗議,要求政府撥款另外建造一座由越戰紀念碑征集活動中獲第二名的佛雷得瑞克.哈特設計的雕塑,那是一座包括三位軍人與一麵美國國旗的特大銅像。支持哈特作品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一位曾是影星伊麗莎白泰勒前夫的參議員華納,他說服國會通過特殊法案,將銅像建在林瓔設計的紀念碑的正前方。林瓔知道後傷心而無奈地說,他們仿佛是硬要在我畫的人像上,塗抹兩撇胡子一樣。此時,一位黑人四星陸軍準將,喬治.普萊絲將軍在一次小組聽政會上捍衛了林瓔的設計方案,才使工程得以繼續向前推進。曾經指揮過柬埔寨入侵的麥克爾.戴維森將軍對林瓔的設計表示了支持,他建議說:“我們可不可以保留原來的設計,同時在邊上加一座塑像呢?”他的這個建議最終成為了事情發展的關鍵環節,說服了那些想要在原作基礎上進行更大修改的人。於是,插國旗之舉取消,出資人堅持附加的三位越戰軍人的雕像也被移往V型碑石的側麵,而不是正麵。
當年10月紀念碑主體就基本完成了。這些黑色的花崗岩來自印度,在美國佛蒙特州切割,在田納西州鐫刻陣亡者姓名。這些姓名都一般大小,每個字母高1.34厘米,深0.09厘米。就是因為林瓔的堅持原則和據理力爭,我們才能看到今日的越戰紀念碑,才能看到一位才華橫溢的華裔女性的原創精神。林瓔說:“當你沿著斜坡而下,望著兩麵黑得發光的花崗岩牆體,猶如在閱讀一本敘述越南戰爭曆史的書。”
1982年11月13日,紀念碑揭幕,這樣一個天才的、傑出的作品終於得以問世。揭幕儀式上,人們在紀念碑上尋找著自己在越戰中死去的朋友或親人的名字,獻上鮮花和禮品,寄托哀思。這座有著特殊意義的紀念碑落成向公眾開放,迎接每日像流水般朝它走來的人們,它已經成為了華盛頓特區遊覽者最喜歡的去處之一,也已是普通美國人展現現有的以及永久存在的悲痛和哀思的地方。
紀念碑前的人們
老兵
在紀念牆的側對麵與其遙相呼應的,是三位越戰軍人的雕像,這是越戰紀念碑征集活動中獲第二名的佛雷得瑞克.哈特的設計 。雕像是黑色的,與人的大小比例相同,三位越戰軍人著裝隨便,疲態盡顯,表現了越南叢林戰爭的艱辛狀況。
越戰士兵的雕像(三個士兵分別代表白人、黑人、拉丁裔)
落成後,三名越戰士兵的塑像,知道的人不多,參觀者寥寥,而越戰陣亡將士記念碑成為了當地的著名建築,遊人絡繹不絕。
紀念碑剛建成那幾年,每年,都會有大批人從四麵八方湧來,成千上萬的人找到家人、戰友的名字,在自己的親人或原來戰友的名字前麵留下供品,在這堵黑牆前麵上演了一幕幕悲歡離合的短劇。這些供品包括嬰兒時代的照片、軍功勳章、啤酒等。生者能從反光的黑色花崗岩看到自己的麵容和逝者的名字重疊在一起,這個震撼心靈的效果是任何其他方案都不能替代的。越南戰爭時期的著名記者阿諾德·伊薩克在其1997年發表的《越戰的陰影》一書中所說:“沒有人在華盛頓特區其他的紀念館那兒寫下留言或擺下供品。” 尤其是那數萬死者的親屬,盡管他們明知牆下並沒有親人的屍骨,但他們仍然把黑牆看成是與死者聯接的唯一紐帶。他們用各種方式哭祭自己的親人,其中最感人的是每天遺留在牆下大量的信件,這些都被人精心收集。一位士兵在錄影中被引述“這是一個我能靜靜地悼唁我的朋友的安靜的地方。那是我所希望做的"。
大多數美國人都認為越戰是一場噩夢,越戰是一場不光彩的戰爭,政府對此也不掩飾。越戰紀念碑落成時,裏根總統出席了儀式,顯示了美國人直麵曆史和失敗的勇氣。這段黑色的牆揭示了美國曆史上黑暗的一頁,訴說著過往沉重的苦難,幾乎所有的美國人都為此付出了代價,但是,它所體現出來的超越於政治的人道主義精神和敢於直麵曆史的勇氣,卻讓參觀者對美國人民肅然起敬。這座看似簡單的紀念碑無言地促使美國人正視越南戰爭的結局,開始了治療戰爭創傷的漫長曆程,特別在那些越戰老兵的心中,這座紀念碑引發了他們無窮的思考,促使他們來到這裏,懷念戰死的人們,思索生活的意義。
每年的5月30日,美國的“陣亡烈士紀念日”,人們都要舉行儀式,懷念那些捐軀疆場的將士。這天,在越南戰爭紀念碑前舉行儀式已經成為慣例。有人說,林瓔設計的紀念碑已經成為美國人的“哭牆"。其實那不準確,數不盡的美國人來到這裏,攜來的不僅僅是眼淚,帶走的則必定有深沉的思索。
當年林瓔簡單而又優美的設計——兩麵黑色的大理石自然地拔地而起,今天在人們心目中已成為衡量其它紀念碑的標準之一。越戰紀念碑是美國建築師協會(AIA)名單中女性設計師排名最前的作品,並且也是AIA 2007年“25年大獎”的獲獎者,該獎項用於表彰在25~35年前設計建造的傑出建築物。2007年建築評委會的主席RichardLogan說:“25年之後,你站在紀念碑前仍會回想起那些名字。你可以看到人們撫摸紀念碑,並為它而感動。"
林瓔的這個設計方案迅速被廣泛接受,成了經典。後來的 Oregon 越戰紀念碑基本沿用了同一設計"。
2016 年時任美國總統的奧巴馬,為 21 名傑出人士頒發「總統自由勳章」(Presidential Medal of Freedom)。其中有比爾蓋茨夫婦、邁克爾喬丹、賈巴爾、湯姆漢克斯、羅伯特德尼羅等,建築師中隻有弗蘭克-蓋裏(Frank Gehry)和林瓔(Maya Lin)。
該獎章是表彰她作為建築師、藝術家環保人士的卓著成就。這是美國官方給予藝術家的最高榮譽。不僅強調了林瓔對保護環境的貢獻,亦是為了她所設計的「越戰紀念碑」(Vietnam Veterans Memorial)。
今天,由林瓔設計的作品遍布美國各地,有在耶魯大學的“婦女桌”、在田納西州克林頓區的兒童保護基金會禮堂、紐約的非洲藝術博物館、紐約大學的亞太美國人中心和為洛克菲勒基金設計的藝術品等。其中最出名的要數她的成名作“越南戰爭紀念碑”的設計。想想看,參加越戰紀念碑設計競賽時她才21歲,上大學三年級,就因為這項設計,被載入了美國曆史的史冊。當然,如果不是一場全匿名的設計競標,她絕對不可能成為越戰紀念碑的設計者,不僅是當時的大學生身份,而且還是亞裔女性。
(文中圖片均來自網絡)
可以。
Oliver Stone 的電影 “Platoon” 值得看。有如身臨其境。對越戰會有更全麵的了解。
後來這個方案迅速被廣泛接受,成了經典。後來的 Oregon 越戰紀念碑基本沿用了同一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