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時,白天悠悠然上班,晚上無所事事時,去西湖逛上一圈,回家看到小弄堂門口的高檔理發店貼出一則招工啟示:誠招理發師以及學徒。有點心動的感覺,回家與母親聊起:很想去學學怎麽理發呀~ 話音剛落,姐姐就插嘴:不許去~
當時的社會生活人們都離不開三把刀:廚刀、理發刀和裁衣刀,可是又對從事這些行業的人多多少少有點鄙視,而我對理發刀的興趣源自兒童時代。
那時候,電扇好像都還沒有普及,社會上的理發店的天花板上掛著一大塊紙牌,有人拉著一鬆一緊,那塊紙板一張一合,就能送來陣陣清風,讓小小的我覺得很神奇。
那時住在機關大院裏的幹部以及家屬們,都在家屬院的小小理發店裏解決頭發長的問題。理發店不對外營業,隻收取理發票。小小的理發店兩三張理發椅子,還有兩台立式的電風扇,可謂是當時的奢侈品了。
每次去理發,房間裏總有不少人,有的是顧客在耐心等待,有的是閑著沒事紮堆聊天的,如果你在那裏坐上一天,家屬院裏雞毛蒜皮的八卦就可以無所不知了。
理發師是一位年輕的女人,高挑個子,神情舉止端莊文靜,其他人八卦得唾沫橫飛時,她一邊認認真真地為顧客理發,一邊若有若無地聽人談天說地,從來不插話。
我喜歡她夾起我的頭發,慢慢地削, 然後細心地剪,她從沒有因為我是個孩子而三心二意。剪完後,拿著一麵小鏡子放在我的頭後麵,讓我從眼前的大鏡子裏看左邊、後邊和右邊,還輕輕地問:小姑娘,漂亮吧,喜歡嗎?
每次經過她的手,一個可愛的童花頭就在我的眼前出現,讓我很開心,也更加自信。
參加工作後,發型變來變去,忽長忽短,忽直忽卷,頭發顏色也曾忽紅忽紫,發型師也換了好幾個。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去理發店,發型師很會哄人,看頭發被一點點削去,心情也慢慢地“轉陰為晴”。不過,心中最懷念的還是小時候的那位女理發師。
移民美國後,才知道這裏的理發師需要預約的。有一次,陪著鄰居富家女一起去理發店,剛巧有一個理發師閑著沒事,富家女一定要我也去修剪一下,拗不過她,隻好讓理發師洗剪吹一下,體會一下美國理發師的服務。最後,富家女搶著買了單。
美國理發師的技藝實在不敢恭維,過了幾天,總算從富家女口中問出那次理發的價格,加上小費,100多美金。那時人民幣與美金的匯率是10:1。乖乖,窮學生連理發都成問題了呢。
有意思的是,窮學生打的第一份工就是在寶潔公司的美發部門,漂亮帥氣的同事們都是妥妥的美發師。每次看到窮學生一頭清湯掛麵的秀發,他們都羨慕不已。每年他們都會舉辦一次活動,有人願意捐助頭發給罹癌兒童做假發,我的同事們就為她們免費理發。
第一次知道原來還可以捐頭發,沒有燙過、染過的自然長發是他們最喜歡的,從那以後,每隔兩年捐一次頭發,有個“獻愛心”的借口,留長發就不覺得是一件麻煩的事兒了,反而有柔情似水的感覺。
看著同事們每天用手旋著明晃晃的剪刀,“哢嚓嚓”刀起發落,好像金庸小說裏的武林高手,總覺得是件超酷的事情。回家後,手癢癢的,就想在家人的頭上動刀子了。
第一個接受我挑戰的就是我的先生。我先跟隨著他去了一趟理發店,認真觀摩了那位七十多歲的理發師為他修理毛發。等他頭發再次長長時,那位老理發師關門歇業了。我二話沒說,懇求先生讓我試試。
我的理發店環境不錯吧?
先生說,試試就試試!這一試,奠定了我在家族人頭上動刀的關鍵地位。剪完後,先生的評價是與他的那位有著五十多年理發經驗的barber有的一拚,並正式邀請我成為他的私人理發師。
萬事開頭難,後麵就容易了。剪順時,一天可以給全家老少六人理發。剪著、剪著、從人類頭上再蔓延到寵物身上。家中狗寶寶已經跟隨我們十四年了,它怕水不愛被剃毛,所以每次給它剪毛洗澡的重任就落在我的身上。我要蹲在地上,一邊和它聊天,一邊趁其不備下手,每次給它剪毛洗澡都要花去半天的時間。
還有雞大嬸們,翅膀硬了到處飛,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為她們剪短雞翅上的羽毛。雞大嬸們的耐心有限,所以一般是一手倒拎著母雞,一手刀起羽落,速戰速決。
在我多年的托尼老師的生涯中,隻有一次失手過。三年前,有一天,從學校開會回家已晚,估計是身心俱疲,神情有些恍惚,拿起剃刀直接就給小兒子後腦勺剃了一道光頭!看到自己闖禍了,痛心不已,小兒子心裏難過卻來安慰流著淚的我,先生趕緊給兒子的老師寫郵件解釋兒子明天去學校時戴帽子的原因。
大概兩個星期後,小兒子才脫帽。這次教訓是深刻的,從此以後,隻有在自己精力充沛時才敢握剪。
受我的影響,大兒子買了一套剃頭工具,不求他人,自己就可以給自己理發了。他還就“理發”這個話題寫進申請大學的文書裏,昭示他的成長心路曆程,為他進入夢校再添重重的一筆。
進入夢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其他所有的軍校新生一起被推成近乎光頭,剃頭時,剛好有攝影師經過,他的理發照片登上了軍校官網,剪落青絲,意味著與平民生活的告別。看到那張照片,兒子微笑著,我卻流淚了。
讓人剪發是基於極大的信任,每次給家人理發時,撫摸著他們的頭,總能感覺時光在流逝,毛孩子們的毛發從稀疏到茂盛濃密,先生和父母的毛發則漸漸稀疏,就會有無數感慨,而這種肌膚之親,也讓我更加愛家人。
常常和孩子們說:媽媽隻為你們服務,別人家給我黃金,媽媽都不會去給他們剪發。孩子們很感動,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媽媽其實是無證經營,所以隻能在自己家開工,而且是義工。不過,技多不壓身,尤其是在疫情封城期間,理發店都關門的時候,家人們特別感激有一個托尼老師就在他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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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的心 感謝有你
“I haven't been to China for 18 years and have no plan to go over there.
Why? I don't have a life there, zero, zilch. Let's forget about it entirely.
I can't tell you how much I loathe it, everything and all things there, including the food and the surroundings.
Do I want to sit on a little bench munching stinky tofu and premature birds in egg shells? Not me.
Just thinking about it makes me fringe.”
What does it mean by “Just thinking about it makes me fringe”?
Just thinking about eating stinky tofu makes you want to attach some fringe to a rug?
”一想起吃臭豆腐就想給地毯加幾個穗子”?
It does not make much sense.
Just curious.
This is a universal quantification in propositional logic.
To prove that a universal quantification is false, it only needs a single counter example.
Since Barrow Salon is a counter example, the above statement is false.
This is basic propositional logic.
Another example may make it more clear:
Someone may make a universal quantification: “Birds never fly.”
To prove that statement false, you only need to give a single counter example, a bird that flies, such as an eagle.
If that person continues to argue: “What about chicken? Chickens don’t fly. Therefore, I can claim that birds never fly.”
Then that person needs to learn a little about propositional logic.
When you say “never”, that means “not a single one”.
在那圈圍牆裏,是一個“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的社會,教學樓,教職員工公寓樓、宿舍樓,食品店,百貨店,理發店,都有。
我的小夥伴的媽,就是校園理發店裏的理發師。
我每次去,如果她在,就讓她理。
小孩子是7分。大一點以後是1角5。
中學暑假去了一次廣州親戚家。沒多想就進了一家理發店理了一個發。理完發以後才知道價格是8角,嚇了一跳。幸虧兜裏錢夠。
Even now it's $15/person.
A few years ago it was $10.
No one would want to go to the barbershop anymore if it costs $100!”
The above statement is not true.
Example: Barrow Salon, San Francisco. Haircuts: $175.
https://www.barrowsalo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