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遷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從古至今,似乎如此。
然而當我們累得像條狗一樣時,會不會停下來喘口氣問自己:“這麽辛苦到底是為了什麽?”如果一直追問下去,就會問到那個終極問題:生活到底是為了什麽?人生究竟有什麽意義?
有人說,別扯那沒用的,賺錢才是硬道理,更多的錢,更大的房子才更實際。
總之,過好自己的生活就足夠了,別問那麽多。過好每一天,即使過得不好,至少盡力了也就不枉此一生了。
這樣就避開了對終極問題的追問。
可是,真的回避得了嗎?
人總要麵對兩個巨大的難題,一個是死亡,一個是欲望。
人終有一死,但是人的意識中卻有永恒這個概念。
死亡和永恒的對比會在人心中埋下一種深刻的悲哀,人因此會對死亡憂慮,比如會對親人的逝去感到無奈和表示哀悼。
另一個問題則是欲望,人人都有欲望,某種程度上人的生活就是不斷的滿足自己的欲望,但又不僅僅如此,因為人有精神上的需要,人是有道德感的,欲望時常會與道德感發生衝突。
就像死亡和永恒的對比一樣,原始的欲望和崇高也形成了一種對比。
所以,人們需要精神上的關懷。
解決方案之一是宗教。比如基督教,通過信仰耶穌基督達至永恒和崇高。
非宗教的方案不是但類似,比如我們小時候被教導:“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他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已經把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了這個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了人類的解放而鬥爭。”(保爾柯察金語)
如此就把有限的生命獻給一個無限的事業,短暫的人生就找到了永恒的歸屬。這也是一條通往崇高的道路。
哪種方案是真實可信而且可行的呢?或者哪種信仰是真理呢?真理是什麽?
在這裏,信仰遭遇到理性主義的挑戰。
信仰的意義如此重大,需要證明它的真實性,這並不過分。
但是我們在理性上卻難於把信仰和真實統一起來。
因為信仰給我們提供了對崇高的指引,當我們判斷什麽是崇高的,這是一個“價值判斷”。
同時,人們對信仰的要求必須是真實的、可靠的,這卻是一個“事實判斷”。
這樣,在信仰問題上,人們在用事實判斷的標準,去審核一個價值判斷。
這就像是用體育比賽的勝負標準,去評價梵高的畫美不美!
這裏你看到理性越界了。實際上德國哲學家康德早已經劃定了理性的界限:理性不能認識彼岸世界。
這也就是為什麽總是有一些朋友停留在用理性論證上帝是否創造了惡諸如此類的問題,結果對信仰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存在主義之父丹麥哲學家克爾凱郭爾為此給出的方案是通過“信心的跳躍”,越過理性和信仰之間的鴻溝,躍入信仰的彼岸世界。
克爾凱郭爾認為人生存在三種狀態或境界:審美階段,倫理階段和宗教階段.
審美階段:這個階段人的生活為欲望所支配,是一種耽於感性快樂的生活方式,隻知道及時行樂,毫無道德責任感.
倫理階段:這個階段人為理性所支配,根據一定的生活準則行為處事,人們遵守一些道德準則. 但是滿足欲望和履行道德義務常常是對立的、衝突的。
宗教階段:這一階段的人不依賴於理性,而是通過“信心的跳躍”,越過了理性和信仰之間的鴻溝,進入信仰上帝的彼岸而達致永恒和崇高。
因此,我們無法依靠邏輯和知識來確認信仰是否是真的,隻有勇敢地“縱身一躍”才有可能越過這道鴻溝。
這樣看來信仰是一種冒險。
但人的理性雖然有限,事先的理性分析卻是可以降低風險性的。
在這一躍之前,仍然要在理性的基礎上評估這一躍的結果是到達彼岸還是跌入深淵。隻是理性評估完了,仍然要脫離理性做“信心的跳躍”。
這樣,你現在是到達了彼岸,還是跌入了深淵呢?
抑或你正在向著深淵凝視(尼采語)?
你終究要做出決定!
你說得是,但是對於未信的人,沒法理解交托。所以每一個信的人,都是神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