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塞浦路斯旅行時,有一天經過一家中餐館,門口放著印有圖片的菜單,色彩鮮豔,菜品的“賣相”不錯,於是走了進去。
進去隻見一色三哥跑堂,不免令人心生疑惑。是中餐館嗎?或許這是中國老板雇了三哥客服,以發揮他們的英語特長吧?
不怎麽餓,各要了一碗餛飩湯作為頭台,主食隻點了魚片和清炒西蘭花。
不久,兩位三哥端來了餛飩湯,非常講究,一位捧著托盤,上有兩枚精致的金邊迷你小碗。另一位雙手捧起小碗,端端正正放在我們麵前,挺有儀式感。小碗比一般中餐館的茶碗略大一些,內盛兩隻餛飩。難不成這家是效仿米其林餐廳,餛飩湯做得如此精致?一嚐,馬上皺起眉頭,怎麽這麽難吃?像是一團麵糊包了一小塊鹹肉,而且還加了不知什麽香草,味道古怪。
說到香草,中國大部分漢族地區的烹調佐料相似,鹽、糖、醬油、醋、料酒、辣椒等,不像中南亞國家,烹調時愛用許多不同的香草,如薑黃、孜然、小豆蔻、生薑、芫荽、羅勒、歐芹、蒔蘿和黑胡椒 (turmeric, cumin, cardamom, ginger, coriander, basil, parsley, dill, black pepper)。而一旦某種香草出現在中餐裏(如烤羊肉串),就帶上了異域風味(穆斯林風味)。餛飩裏混入不知名的香草,是不是特意改良中餐,更接近塞浦路斯人的口味呢?
等魚片和清炒西蘭花上桌,一看嚇一跳,都裹著厚厚的深醬色麵糊,跟圖片上的菜品相差萬裏。我倆麵麵相覷,要求他們重做嗎?能做出這樣的菜來,估計手藝不咋地,重做出來的十有八九也是這個模樣。再說,請他們重做,意味著我們要跟三哥理論一番,要忍受長時間的印度歌版英文(sing song English),語速快,音階高,“吃掉”了許多音節的英文。衡量得失,還是對付著填飽肚子算了。這些深醬色麵糊裏倒是沒摻入香草,猜想是用廉價原料製作的仿製蠔油吧。
中餐館不是特別忙碌,我們用餐時,隻有三桌客人,兩桌是白人。餐館內跑堂的不少,有五六名年輕三哥,外加一位看似掌櫃的三大叔。
結賬時忍不住問三哥:這裏的廚子是華人嗎?
三哥一愣,隨即信誓旦旦:是華人。
依舊半信半疑,經過廚房的時候仔細打量,裏邊一色三哥,當然也不排除華人躲在某處的可能。從烹調細節來看,感到廚子一定不是華人,且不說味道,光是勾芡是什麽概念就沒搞明白。勾芡不會用麵粉,看上去一定不像麵糊糊。而且麵糊糊的量也太大了,清炒西蘭花幾乎都浸泡在醬油麵糊羹湯裏。聯想到去印度餐館,常見一盆盆黑乎乎的羹湯,無法分辨裏邊是什麽。
博友頂級朋友讀到我在塞浦路斯中餐館的經曆,分享了她在葡萄牙的經曆:“在裏斯本我們去了一家有名的海鮮餐廳,review4.8,結果被印度人占領,海鮮飯成了印度咖喱海鮮飯。”
因從未在餐館工作過,不太清楚一般餐廳如何保證菜品口味的標準化,即烹調的菜品質量和口味保持基本一致,不至於張三李四點同樣的菜品,鹹淡酸辣大不相同。
麥當勞之類的連鎖餐廳有標準化的食材和食譜,無論由誰烹調,隻要遵循指示用確切的配料和烹飪方法,都能保證口味的一致。
照理說,小餐廳應該也有其標準化食譜吧。記得90年代去UCLA開會,當地教授邀我去吃中式點心,味道很正宗。那家餐廳的廚房是半開放式的,客戶可以看到一些點心的製作過程。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墨西哥大叔和華人大媽一起包包子,顛覆了中餐都出自華人之手的認知。
我住的地方是旅遊區,世界各地風味的餐館不少。原先,意大利餐廳是意大利廚師,法國餐廳是法國廚師,以此類推。可是漸漸地,廚師全換成了墨西哥人了,他們包攬了幾乎所有的廚房工作。難能可貴的是,各國菜都沒有變味,可見是老老實實根據食譜的指示烹調出來的。
看來,問題不在廚師來自何方,而在餐廳管理是否得當。是嚴格執行標準化烹調呢,還是聽任廚師隨便發揮。
我們這裏香港移民多,他們把印度人叫阿三,或叫阿叉。我初到這裏,聽後覺得阿叉這名有意思,就習慣叫他們阿叉了。現在有些阿叉們知道中國人叫他們“阿三”,是小瞧他們。哈哈哈。
加拿大移民多,我們一家人跟印度人接觸比較多。前些年“阿叉”們,相對素質高一點,但是他們那打著嘟嚕的英語和“吹牛皮”的本領,實在令人厭惡。疫情之後,像“蝗蟲”一樣的阿叉們,世界滿哪都是。
去年回國發現國內好多腦洞大開的吃食,以冰激淩為例,什麽臭豆腐冰激淩,麻醬冰激淩,芥末冰激淩,豆汁兒冰激淩等等等,大家都吃得不亦樂乎。您就當自己是吃了“跨界”中餐吧,哈哈哈。
有一些調味品氣味很霸道,比如孜然和咖喱, 我特別吃不慣孜然, 不過現在國內的餐館也經常放。 中國人做飯也沒有簡單的規則定量,淨是“加XX少許”, 主要靠經驗,被外人一做就成了怪味中餐。 :)
這篇文章有更多的關於冰島羊的信息。
https://www.campervaniceland.com/blog/icelandic-culture/icelandic-sheep
哈哈哈,艾瑪,真是的耶!:)
旅的時候,我也發現好的中餐館不好找,隻能將就,或者就幹脆吃西餐。
北歐國家飯菜不好吃,淡而無味,可是人家的優點是幹活棒,工業產品質量高。
如德國流行的菜是香腸、酸菜、烤豬肘,雖然不好吃,但人家能製造出高質量的 Mercedes-Benz, BMW。
另外,在北歐,還有一個主意:即使是當地的風味菜不好吃,也可以嚐試當地獨特的食材。
如冰島的羊,整個夏天根本不回村,人也不管,幾個月就在山裏自己吃青草。到了秋天,主人再到山裏把羊趕回來。可以說冰島出產世界上最天然的羊肉。我在超市買冰島羊肉,然後在 hostel 烹調。Hostel 廚房一般鍋碗瓢盆都有。櫃子裏有過去的旅客剩下各種各樣的 spices,留給後到的旅客用。
我前幾年,在倫敦因為剛到,晚上又饑不擇食,剛好碰到一家中國餐廳,進入坐好後,看到有阿叉,沒有多想,要了餛飩和辣子雞丁,感覺跟你一樣,真真的難吃呀!後來我隻有一個念頭,隻要有阿叉在,一定不吃他們做的飯。現在阿叉像蝗蟲一樣,到處都是。走哪都能看到他們的身影。
你是非常善良和中規中矩的人,跟阿叉們打交道遵循一點,什麽都不信他們。
我繼續跟讀你的遊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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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過餐館,知道些行業標準。
正規餐館
是要靠開店的大廚確定菜譜式樣,然後定材料,再定口味。保持口味靠的是每個菜品的調料配比,提前製作調料醬。一般由大廚親自調配,或成文由輔廚調配。這樣製作的菜能保證長期味道一致,滿足回頭客的味覺記憶,缺點是如果天天吃就會倒胃口。所以正規餐館的大廚要開小灶給餐館的員工吃,俗稱“開飯菜”。
大眾食堂類的菜品
俗稱“媽媽的味道”,調料基本固定,但不提前製作調料醬。這樣每次燒菜時加入的調料配比不完全一致,味道就會有變化。缺點是回頭客的味覺記憶無法完全滿足,好處是天天吃也沒問題。
我一般在南歐(西班牙、法國、意大利、希臘)就盡量吃當地國家的風味菜。
在北歐,如果當地國家的風味菜淡得令人發慌,就吃移民菜。
比如,在英國吃印度菜,在德國、瑞士吃土耳其菜,在荷蘭吃蘇裏南菜(我猜大概就是印度尼西亞菜)。
這樣啊!隻知道華二代普遍不願接手父輩留下的中餐館,我們這裏關了不少,剩下的中餐館寥寥無幾。假如有老墨三哥接手也不錯啊,就是不知味道如何。不過人家Panda express,老美吃得太開心了,裏邊也難得有華人掌廚。現在中國人開日本餐廳的不少,可能利潤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