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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宋儒的複興看休謨、康德對西學的破壞性

(2021-07-08 06:39:19) 下一個

本博在什麽是華夏人一文中對理學的否定,是站在理學是對孔夫子之論語曲解的立場上,如果僅從理學的發展脈絡看,宋儒追問天道何在,以此為天地立心以抗佛教之虛無化。理學的奠基者立意之深邃,境界之高遠,氣象之宏大,實為後世讀書人之楷模。

南北朝到隋唐,佛教之盛以致儒學無法與之抗衡,而佛教的世界為空萬物為空,直接將儒學奉行的道和德給虛無化了,既然世界萬物皆空,那道和德亦是空,道和德都成為夢幻泡影。如果道和德都虛無化了,那還修什麽身,行什麽德?不修身行德,那善惡美醜還有什麽區別?一切終究歸於虛無。從根源上,佛教對儒學的衝擊非常大。

這就是宋儒複興之時需要麵對的挑戰,如何麵對佛教的虛無化。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張載的豪情萬丈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由心而發:天道沒落,要立之;天道,乃民之安身立命之本;聖人之學傳承已斷,要續之;聖人之學,乃天道之所載,繼並續聖人之學,乃萬世太平之基業。

天道何在?宋儒從這裏出發。正是為了抗佛教之虛無化,宋儒扛起重立天道的大旗而續寫聖人之學,然而矯枉過正,將天道樹的無限高,人的多樣性反而沒了。在這裏不得不說他們沒有沿著孔夫子的一以貫之之道前行,他們發掘中庸,又沒有解通何為孔夫子的未發和已發。未發即心道之體,已發為情道之用,他們悟到中即道體,和為道用。但依然不是孔夫子的中和之道,中是用之前之道,和為用之後之道,中和是道的存在在人之弘道中的真實展現。中道之整體無限,會在人之弘道之局部有限中展現更新,這樣的道才能是活的道。

孔夫子真的很高。宋儒將天道樹的無限高,天道如何能活起來?如果天道不能活起來,最後演變成死的教條,這種無限高的死的教條又怎能允許人的多樣性的存在?這才是存天理的代價。

近代西學在笛卡爾後的發展中,麵臨著懷疑論的集大成者休謨對真理和知識的客觀必然性的直接否定,即便康德用先驗假設為知識重塑了普遍有效性,但康德的物自體依然將真理給直接否定了。休謨和康德帶給西學的衝擊,一如佛教對儒學的衝擊。真理沒了,上帝死了,那是非還有何標準?人還有何畏懼?這是西學需要麵對的虛無化問題。

真理何在?德國古典哲學從這裏出發。麵對虛無化的問題,宋儒和德國古典哲學在此是共情的。但他們最後需要麵臨的問題是:如果有真理,必然會演變為真理對人性的束縛和壓迫;如果沒有真理,虛無化的結局就是人性的大解放,最後必然演化為德之不行,道德淪喪。

矯枉過正,人的有限性的必然趨勢,無論東西方都如此。走到一端的盡頭,發現不好,然後開始轉向另一端,然後又會走向另一端的盡頭,再反複。曆史循環,曆來如此。比如美國以及西歐現在上演的寧要西方的草,不要華夏大陸的苗,味道熟悉不?這不正是40年前我們拿著的配方上演的劇本麽。過猶不及,然必過之,極陰而陽,極陽而陰,易之不易也。

孔夫子的性與天道,要在人能弘道中展現,是下學與上達的統一。道的規範性與人在弘道中的權變把握,是孔夫子的無可無不可。宋儒和德國古典哲學麵臨的兩難問題,在孔夫子這裏得到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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