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倫多務實小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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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趙冬梅教授:如果皇帝要做昏君,誰也攔不住

(2021-11-28 20:14:19) 下一個

北大趙冬梅教授可能是自己的學術研究得出來這麽一個結論:如果皇帝要做昏君,誰也攔不住

但是在當下的中國,這樣的一句話抽出來,卻給人很多的遐想。

遙想當年, 吳晗寫新編曆史劇《海瑞罷官》給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不知道同樣是曆史學者的趙教授有沒有一點慌?

趙冬梅:如果皇帝要做昏君,誰也攔不住

2000年時,我在北大曆史係上一門課,叫做“中國古代社會生活史”。我在講前言的時候,會講到政治對社會生活的影響。我說,因為我們個體生命是如此短暫,因此政治上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影響我們的生命。

 

的確,當你把曆史的視角調轉去看個體生命、看日常生活的時候,你也會發現政治的影響不容忽視,非常具有決定性。

 

當時有一個可能是伯克利來北大的訪問學生就站起來說,老師,你們中國人什麽都要談政治,政治真的有那麽重要嗎?我當時就在想,對我們來說政治之所以重要,就是因為在中國,政治在事實上確實是籠罩一切的。

 

如果說我們一定要問這種情況什麽時候開始形成?我想原因之一可能是因為中國沒有宗教,是政治管理一切,籠罩一切。所以,在塑造和形塑中國人生活和中國社會生活的力量中,政治毫無疑問是說一不二的。

 

政治籠罩一切,可能還跟中國比較早實現了統一有很大關係。我們很早就建立了非常強大的中央集權國家,盡管學者們今天會從技術的角度去質疑集權在多大程度上能實現;但是,集權是真實存在的。

 

比如說,湖北雲夢睡虎地出土的秦簡上顯示,來自鹹陽的法令製度,在說一不二地規定著當地的生活。秦代實現了統一,漢代又把統一這個概念給根深蒂固地“種”下去了,這是中國曆史最大的特點和輪廓,跟世界上其他地方都不一樣。

強大的國家一直在實際上控製著一切,掌控著一切。

儒家對政治的態度是積極配合、努力改造的;老莊主張無為,為心靈別開生麵;佛教進入中國之後被政治“歸化”……舍政治之外的空間可能隻存在於邊緣地帶,但是不多。中國文化確實是一個被政治籠罩、被政治形塑的文化。

就製度而言,朝代與朝代之間,永遠是“繼承”大於“斷裂”,製度本身自有其慣性。

隱藏在製度的延續性下麵的,是各個朝代所麵臨的一些共性問題,比如官僚的選任,開國之初通常會“急於人才”;四十年之後則難免“員多缺少”、一位難求;再和平發展四十年,家族背景在官員升遷中的權重必定會大大提高。

比如皇帝周邊勢力(後妃、外戚、宦官等)的處置問題,士大夫與皇帝的關係問題,官員管理中的效率與公平問題,中央對地方的有效治理問題,兵權的收放與邊防的關係問題,等等。

這些共性問題才是帝國治理的真正難題,也是“理亂興衰”的底層原因。

所謂的“曆史周期律”,或者朝代初期的輕徭薄賦,經濟發展到一定的階段,開始出現國富民強的盛世,但同時各種矛盾也開始尖銳,由於這個矛盾不能夠被及時緩解,所以越積越大。

因為這些矛盾非常複雜,有上層的,有上層和下層之間的,還有下層的,還有中國和外部之間的,一旦哪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出現崩潰。然後,一個新朝代又出現了。其實,這是中國曆史的大輪廓,是“一眼看上去就在”的“治亂興衰”。

帝製國家怎樣才能實現長治久安?不同的朝代給出了不同的答案。當然,不同的朝代麵臨著不同的挑戰,我們來分析這些答案的類型,分析他們的不同挑戰。

為什麽這些朝代都不能長久?就是因為矛盾不能得到解決,然後激化,就崩掉了。

一個王朝的崩潰,往往是上層出現了分裂,上層的力量跟下層的力量結合才能崩,全靠底下很難崩,比如隋末。實際上,明末是一個內外矛盾的結合。

各種崩法都是因為包括皇帝在內整個統治集團沒有能力去應對挑戰,沒有能力去解決問題,所以政息人亡。

一定程度上,在帝製時期人與製度的關係中,最核心的還是作為最高統治者的皇帝與製度的關係:無論北宋趙匡胤之後的幾代皇帝,還是唐太宗李世民、漢文帝劉恒等人,如果能審慎地行使權力,壓抑自己私心並保持寬容,製度就能良好地運行;反之,如果皇帝自身格局太小或見識有限,或者有嚴重的性格缺點卻剛愎自用,就可能破壞運行良好的製度,讓士大夫群體的努力付諸東流。

問題的關鍵在於,皇帝不受製度和法律的約束。

。。。。。。

皇帝製度的最大特點是什麽?皇帝的權力至高無上,無遠弗界,沒有任何權力可以對皇權進行合法的強製性約束;用句大白話說,如果皇帝要做昏君,誰也攔不住。

如果去看具體製度的發展,你會看到有很多對皇權進行約束的製度,包括宰相製度、台諫官製度、封駁製度等——這些細部的製度上有很多可以對皇權形成約束。但是,如果皇帝要做昏君,誰也攔不住——這是皇帝製度最大的特點。

怎樣才能克服這個特點?如果在皇帝製度不改變的情況下,一種可能是皇帝對那些軟性的約束有聽納能力。也就是說,他的思想意識、道德建設必須達到一定水平,他得知道皇權不是他自己個人的,不是“以天下奉一人”,而是“以一人治天下”;他有巨大的責任,所以他要約束自己,“狠鬥私字一閃念”。

皇帝要做昏君,誰也攔不住,單靠皇帝的自覺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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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很難很難,我們隻能共同祈禱!

趙冬梅談製度與人心:帝製、皇權與士大夫丨訪談 (weibo.com)

https://weibo.com/ttarticle/p/show?id=2309404612876773228637

順便學習了一下趙教授 以及同樣研究宋史的鄧小南教授的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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