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頸橋前的公平與效率

前些天開車從北弗吉尼亞的大瀑布（Great Falls）到馬納薩斯，經過了一座怪橋。它隻能讓一輛車經過，一邊過一輛，另一邊過一輛，如此交替。（下圖中上麵的是瓶頸橋，下麵的是改造計劃）。

       當時是下午五點多的通勤時間，兩邊都排了十幾輛車。兩隊車之間有一二十米的距離，大家眼睜睜地看著一輛車在那裏“走台”，真是浪費時間。更有效率的走法是每邊三輛一組，這樣通過效率立馬提高兩倍。最有效率的做法是一個方向走幹淨，再換另一個方向的車隊走。兩道變一道的修路工程就是這麽做的，但這需要兩個人拿著對講機和小旗指揮。
        沒有人指揮的兩組人能通過自組織提高效率嗎？我正琢磨著這個問題，輪到我走了。我快到對麵的時候，對麵的第二車居然打破了一邊一輛的規矩，緊跟著第一輛走了。我瞄了一眼後視鏡，發現我這個方向的第二車心有靈犀一點通，也緊跟著我的後車組成了一個兩車組。那個壞了規矩的對方第二車一下子把瓶頸橋的車輛通過效率提高了一倍。
         社會的進步還真需要這些不守規矩的人。中國的農村吃了二十多年的大鍋飯，生產效率低下。安徽小崗村的村民冒著坐牢的危險，把地分了，成為改革的先驅。一邊過一輛是公平的，是普世價值，但效率低下。打破規矩的人反而提高了所有焦急等待的通勤人的福祉。
        我記得這條路叫Springvale Road，就放狗搜了一下，結果引出另一個奇葩的故事。這個2020年12月的新聞說當地就是否把瓶頸橋改為雙車道進行民意調查，居然多數人反對！理由是路好走了，通勤人都走這條路，當地的交通就會猛增。受不了瓶頸氣的人走別的路，對當地小區是好事。這就是典型的美式自私。這種自私趕跑工廠，讓輸油管道下馬。中國修路建橋不搞投票，所以效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