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下午,我們去了一家銀行。今年六月底,有人盜用老馬的身份信息,在這家銀行申請信用卡,銀行未經查驗便向盜用者寄發了信用卡。“我們都清楚,是銀行的錢被盜,不是我的。我願意和你們聯係,是想協助你們找出漏洞和錯誤,以防此類損失再次發生。”盡管老馬一次次地重複,但銀行仍一次次來電催款,而我隻能一次次衝自己大喊:“振作起來,摔那些便宜的東西!”
“調查正式開始了,這是一個好消息。”走出銀行後,老馬說。
“每次和銀行聯係後,你都告訴我有一個好消息。我想要的,是最後的消息!”說完,我笑著摟摟老馬:“謝謝你,你做了所有能做的!”
“我們去店裏買幾個甜甜圈?”老馬指指右前方。
“如果有停車位,我們就進去買。”我眯著眼睛說。在我的“餓時吃,而不是在想吃的時候吃,或餓的時候不吃“的飲食經驗下麵,有一行需要眯著眼睛看的小字。
老馬點點頭,在停車場轉了十圈後,我們進店買了12個甜甜圈。
兩天降雨,今日晴空重現。聖誕假期原計劃是去佛羅裏達海邊,但老馬提出請求,他想利用兩周的空閑,完成一些裝修活,比如壁爐兩邊的書架。我一聽,立即蓋章通過:一,我忍耐一堆書堆牆角很久。二,夏天飛墨西哥留下的恐飛症還未消除----那是一次相當糟糕的著陸,每個人都以為飛機被炮彈擊落了。
前段時間,和國內親戚視頻時,她看見了我家牆角的那堆書,年紀大的對紙質書有情感,親戚當即嘖嘖稱讚。我有些心虛,趕緊解釋,一半是老馬的業務用書,另一半是老馬的二手閑書,翻完就捐的那種。
昨天有朋友說準備開讀紙質書。誠實地說,我對“紙質”和“優雅老去”之類的理解比較難聽,它們正成為一種裝飾。老馬從前吹過牛,說不是所有的女性身體都能令人產生欲望:“再怎麽脫,有的身體也無法真正地裸體,始終有一層裝飾。”
小時候我常翻父親的書櫃,書不多,一半和父親的工作有關,我喜歡其中涉及刑事的,另一半是小說,我喜歡雨果和莎士比亞的。刑事類的書對我影響長遠,它讓我至今思考著,怎樣完成一場完美的謀殺。但小說類的我幾乎是看過就忘,唯一的記憶殘骸是《巴黎聖母院》,但出現在腦海中的場景卻是一部改編自小說的音樂劇,雨果的書側重講述邊緣群體、愛與救贖、正義與不公平,在這部同名音樂劇中,我很喜歡兩首歌,《Belle》和《Danse mon Esmeralda》,為死者悲傷,更為生者悲傷。
2023年12月20日。“生活就是一本書,如果我們願意翻開它。”我對朋友說。目前我的生活裏,有兩個坐標在預警未來的走向。“向內尋求”,這是我大哥給出的,他學習法語130多天了,既遠離了喧囂,又收獲了力量。而另一個坐標是:變化著,但沒有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