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與某種事物產生了“情結”,就仿佛種子萌芽,一天又一天的新芽長高和枝丫的變化,會給帶給你欣喜----我現在有時不知不覺地就要往“小多”家的方向走,為的是看到它。而它,老遠見到我,也是飛奔而來像是來會老朋友,不是隔著鉛絲網,它準會撲到我的懷裏!我知道金毛和拉布拉多與人的親和性是出了名的,然而,畢竟他們被主人豢養和調教後的第一職責還是護家。幾乎這個小區絕大多數的狗,隔著圍牆隔著柵欄,都會自覺地發出護家的叫聲,可這個“小多”對我卻一直沒有此種距離感,我在想,是否我的氣味早被它熟悉了?還是它過於幼小不諳世事?看,小多在它們家多麽受寵:光是準備好為它娛樂的球就有四五個,可是這些球靠著柵欄邊靜靜地呆在那裏,從未見小多玩過。還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鏤空球,白色的,很好看,也沒見小多碰過。小多喜歡的是柵欄外經過的人,再就是地上的腐葉啊,小樹枝啊,小石塊啊,撥拉來撥拉去,然後就是短時間的與你對視,目光憨憨的,傻傻的。每次見到它,一會時間裏,總要用爪子自己給自己搔癢,小家夥還有點潔癖呢!
昨天還在“小辮”他們家門前那個大草坪公園看見另一個“小多”----也就是兩歲或兩歲出頭的男娃,從高坡的幹草坪往下走,坡還是有點陡,我關注著它,擔心它那標準的嬰兒步態難以走好,隨時準備幫他一把。當我離它比較近的時候,小家夥已經差不多來到平地,有點踉蹌地繼續往前走,朝著遊戲場對麵那片平坦的草坪走去,我衝他喊道“CAUTION!”,小家夥頭不抬,臉不扭,回了我一聲“嗯”,像個自顧自的小佬!簡直要把我逗笑。等他走到那片平坦草坪中央,我才看清楚,那邊距離“小佬”有幾十米,有一對與狗遊戲的夫婦正樂在其中地玩拋飛碟。大概那就是“小佬”的父母吧?
今天周六,白楊溪閘口旁邊的這家公司,不知為何,門前停滿了車,足足有四五十輛,估計是開全體員工會?豔陽藍天下,呼吸著絕美的空氣,我一人獨享這開闊靜謐的環境大餐,駐足間,湊近不知名的灌木,竟然發現枝頭有了芽孢待萌的樣子,猛然想起,那天群裏有人念叨“五九六九,河邊看柳”,莫不是這就要告別嚴冬了嗎?!丹佛這地方的冬天的確很怪,寒流不來時,就像今天,春天一樣,走一會就會把帽子啊手套啊都收起,還要敞開衣領;而一旦寒流過境,那就氣溫驟降一下子回到羽絨包裹寒徹全身的時代。
返回時經過“長阪坡”,見一個身材頎長的女孩腳蹬滑輪,自南向北上坡而來,我遠遠看著並欣賞她的勇氣----這可是一個坡度很陡的長阪呀!隻見她在用力蹬著,用力蹬著;但終於在中途打住,實在太陡的坡,實在難以這末滑上去!她於是掉頭向來路返程。然而,順坡下滑卻並不比上坡容易----隻見她飛速向下移動,果然在離長阪坡盡頭不足十米的地方不得不“急刹車”(不急刹車,她就會衝到河裏),一個趔趄,險些跌倒。我恰好走到她附近,“CAUTION !”我關切地對她說,女孩兒羞美而得體地回我“THANKYOU”。美國孩子的勇敢有的時候看上去像冒失,可大多數情況下都是有驚無險,它們的自我保護意識還是不錯的---幾乎所有騎行的男女老少,都很自律地戴頭盔;全副裝備(護膝 護肘 護目鏡 騎行服)。可是我也想了許多次,怎麽這次疫情來襲,太多的老美怎麽就那麽拒絕戴口罩呢?習慣,就是文化。一種文化的生成和固定,的確太頑固。而影響一種文化的力量中,領導人的作用太重要。領導人就是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