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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緣係統 50 逃離希臘

(2022-11-01 20:15:39) 下一個

第五十章    逃離希臘

   亞曆山大匆匆回到碼頭,登上遊艇,後麵緊緊跟著的是他的四個保鏢。他對著保鏢大吼:“快帶我去烏托樹島!快!”

    遊艇啟動後,向北行駛了一段,很快轉頭向東南以最快速度疾駛。

    亞曆山大仰麵躺在遊艇一層客廳裏的一張沙發床上,眉頭緊皺,雙手緊握著放在心窩處,像是要止住正在向外噴血的傷口一樣。

    看他那樣,保鏢都知趣地站在外麵,與他保持距離。

    烏托樹島與葡萄園島離的不是太遠,中間隔了幾個足球場大小的小島,不到一個小時便到了。

    這個島比葡萄園島小得多,但看起來非常美麗,像是畫出來的一樣。環繞著島的是金黃的沙灘。島上滿眼都是碩大的青白色的岩石,岩石縫隙裏長著常青的鬆樹,棕櫚樹和結著美麗果子的灌木。這些灌木是這裏特有的樹種,樹幹和樹枝黃色,樹葉小橢圓形,青綠色有長長的白色絨毛。這種灌木夏季開花,花不大,但成簇狀,花開時像一個個粉紅色的繡球。這種樹的果實有三種形狀:長圓的,尖角的和小圓球。隻有尖角的有子,可以繁殖。那小圓球的果子在樹上存在的時間最長,有的甚至超過10年,且每一年顏色都不同。這種樹的名字是烏托樹。

    他們上了岸,一位穿著棕色衣褲的高個子男人對亞曆山大躬身施禮,說赫爾墨斯先生和太太都通知過了,他們在東樓的畫室和音樂廳呢。這位男人大概50多歲,臉上棱角分明,笑容和善。這是在亞曆山大家工作了很多年的家仆,名叫阿拉丁。

   亞曆山大說了一聲謝謝,抬步順著石階向東走去,四個保鏢跟在後麵。看起來亞曆山大對這條路相當熟悉,左轉了一次,右轉了兩次,他們便來到一棟法式建築物前。建築物主體白色,有左右中三個結構,正麵麵南,門前有一個大草坪。中間部分上層是沒有圍牆的大廳,有幾個大石柱頂著屋頂。整個建築看起來既威武,又典雅。

   亞曆山大向迎接他的兩名女子點了一下頭,徑直向東邊走去。進了東側門,穿過一個弓形的客廳,亞曆山大來到一個掛了許多副油畫的大廳,他的父親克裏托斯正在一副巨大的畫板前專心地畫著一位豐韻女神裸體上遮住私處的一條絲巾。這是一幅描繪古希臘眾神在奧林匹斯山聚餐的一個場景,二十多位神仙,神態各異,栩栩如生。

   克裏托斯有著一頭長長的微卷的棕黃的頭發,臉上流著短須,看著就像是聖經故事書裏的耶穌。他的身材和皮膚的狀態像是20歲,他臉上的胡須又像是中年人。亞曆山大站在克裏托斯旁邊,見克裏托斯依然專心畫畫,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樣,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爸爸,你想過我嗎?”

   克裏托斯聽到這話才停下來,轉頭看著亞曆山大,微笑著說:“阿裏斯,你今天來這裏有什麽事兒嗎?”

    “沒有什麽事兒就不能來看看你們?”亞曆山大一聽這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當然可以。”克裏托斯語氣依然平和,他說著又拿起了畫筆。

    “你們根本不在乎我。你們為什麽要生下我?” 亞曆山大大吼著,一腳踹向克裏托斯正在畫著的油畫。

    堅固的繪畫架子劇烈地前後震顫了一下,但並沒有倒下。

    這時在牆角站著的兩位男仆趕緊跑過來拉住亞曆山大。

    克裏托斯這時才脫下沾著各種顏色油彩的褂子,轉身拉住亞曆山大說:“見你母親,可千萬不要這樣。”他臉上依然是平靜的微笑。

   亞曆山大從克裏托斯的手裏掙脫出來,整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向門口走去,他要去見他的母親。穿過一個弓形的過道,順著優美的琴聲,亞曆山大來到另一個大廳裏。

    亞曆山大的母親塔利亞正在一架乳白色的鋼琴前全身心投入地彈著琴,她的手指飛快地舞動著,所過之處是夕陽下絢麗的海島,是星光裏海麵上的薄霧,是月光下海浪輕吻的黃沙灘,是細雨裏海鳥的呢喃。亞曆山大聽出來了,這是他母親創作的《海島之夜》。

    塔利亞穿著一條紫色有藍色夢幻般條紋的紗料短袖連身長裙,她一頭深棕色的長發自然地披卷著散在肩上,係在脖頸裏的長長的彩色絲巾在身後飄動著。她的身材曼妙如少女,她的臉光澤潤滑,沒有一絲皺紋。這位年近50歲的中年婦女簡直活成了神仙!

   是啊,忘記了前世的恩恩怨怨,忘記了今生的兒女情長,不用為功名而奔波,不用為生計而憂愁,生活在美麗的自然風景裏,有美妙的音樂相伴,誰能活得不像神仙呢?

   隻可惜我們大多數人的大腦裏都充斥著欲望、情仇和功名利祿,這些東西讓我們在邊緣係統裏越走越遠,快速地衰亡。

   當然,每個人的命運都不同,就像這克裏托斯和亞曆山大父子一樣。克裏托斯也是赫爾墨斯家族他這一代唯一的男丁,出生時就肩負著繼承家業和父親政治抱負的重任,但他卻迷戀著繪畫,對商業和政治一點不感興趣。在和父親多次的衝突和反抗中,克裏托斯最後妥協,他願意用自己的婚姻來做交換,給赫爾墨斯家族帶來一位有希臘皇室血統的後裔。如果這樣,他就可以繼續他的繪畫藝術。這就是說,亞曆山大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他的出生就是他父親和爺爺之間的一筆交易,是他父親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的代價。

   亞曆山大倚在門框上,看著母親,聽著美妙的音樂,漸漸地平靜下來。盡管母親的失憶令他傷心,令他絕望,但他深愛著他的母親:這位像神仙一樣美的女人。隻要他的母親能幸福,他什麽都願意做。

    亞曆山大悄悄地走到母親身邊,坐在地上,癡癡地看著母親。塔利亞看到亞曆山大,停了下來。她俯身抱了一下亞曆山大的頭,問亞曆山大有什麽事嗎。

   “媽媽,我隻是想你了,想來看看你。” 亞曆山大拉著母親的手,笑著說,但說完之後,一滴眼淚突然竄出眼眶。

   塔利亞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我和你父親在這裏很快樂,你不用掛念我們。”

   亞曆山大快速地拭去臉上的淚,點了點頭。然後坐在母親旁邊和母親一起彈起了《海島之夜》。

 

   讓我們再回到葡萄園島,看看那裏發生的事情吧。

   亞曆山大走後,那位工人把瑞德、派盾和飛至領到了葡萄園。一眼望去,全是葡萄藤架,遠處延伸到海邊,上方連接著天際。他們走進葡萄園,棕紅色的藤蔓上剛生出綠綠的嫩芽,看著令人充滿了希望。

   瑞德和派盾敷衍地問了幾個問題,他們的心一直都在那棟建築物裏的艾瑞克身上。

   瑞德在飛至耳邊小聲說了幾句後,飛至跟著那位工人往前邊走了,她一邊走,一邊和那位工人用希臘語交談著。

    瑞德和派盾頭挨著頭,小聲說著話。

   幾分鍾之後,瑞德往前趕上那位工人和飛至,用希臘語說他和派盾需要去一下衛生間。工人指著山坡下的幾棟房子說,那裏有廁所。

    瑞德和派盾一起走向工人所指的地方,隻是他們沒有進入那裏的廁所。他們繞到房子後麵,然後迅速從另一側的山腳下向他們聽到歌聲的房子走去。

   這是一棟很大的建築物,從歌聲飄出的方向,他們推測艾瑞克應該在西側二樓。他們遠遠看過去,正門處好像有人,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直接繞道來到西側歌聲飄出的地方。二樓有個涼台,不是太高,派盾蹬著一隻石塑的怪獸,手抓著涼台的欄杆,一躍而起,上了涼台。他看到對著涼台的房門開著,艾瑞克正坐在一架鋼琴前彈琴。派盾向下示意讓瑞德也上來。瑞德畢竟上了年紀,試了幾下都沒能爬上去。於是,派盾又跳下涼台,讓瑞德踩在他的肩膀上上了涼台,然後他又像原先一樣,一躍跳了上去。

    他們一前一後向開著的門走去,艾瑞克好像也看到了他們,停下來起身向他們迎過來。隻見艾瑞克穿著一身棕黃色有綠條紋的長袍,戴著同樣顏色的圓形禮帽,麵色紅潤,容光煥發。

   “艾瑞克!艾瑞克!”派盾激動地小聲喊著。

    艾瑞克看著他們,一臉迷茫。

    “艾瑞克,我是派盾呀!你怎麽了?不認識我了?”派盾著急地說著,又有些生氣。

    “派盾?”艾瑞克隨口叫了一聲,但很顯然他沒有認出來。

    瑞德見狀,知道艾瑞克肯定是被人用了什麽藥物,神誌不清。他向前走了幾步說:“艾瑞克,我們是你美國的親人,我們是要帶你回美國的。”

    “Mr. Hall!”艾瑞克眼睛直盯著瑞德,認出了他。

    一聽叫自己的名字,瑞德大喜,知道艾瑞克頭腦還清醒,應該沒有完全喪失記憶。

   見認出了自己的父親,派盾十分高興,他一把抱住艾瑞克,激動地說:“艾瑞克,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我一直擔心再也見不到你了。”

    艾瑞克尷尬地看著派盾,很顯然他還是沒有認出來派盾。派盾有些失望。

    “事不宜遲,我們得趕快行動。”瑞德說著,問艾瑞克睡覺的地方在哪裏。

    艾瑞克把他們兩個帶到臥室。瑞德趕緊把門反鎖上,然後打開他隨身帶的一個挎包,裏麵有許多張仿真麵具和假發,這些都是瑞德做特工時隨身攜帶的必需品。這些麵具都是根據瑞德的麵部構架建造的,對合緊密是易容成功的關鍵。他拿出一個有著和他一樣顏色假發的年長者麵具讓艾瑞克試,艾瑞克困惑地看著瑞德,不知何意。瑞德說:“這裏很危險,你必須得馬上離開。唯一一個可以很快離開這裏的辦法就是你扮演成我。”

    “那你呢?”艾瑞克急忙問。

    “我扮演成你,留在這裏。”瑞德一邊說,一邊找出一張年輕人有著深棕色假發的麵具。

   “那怎麽行?” 很顯然,派盾非常擔心瑞德的安危,他不同意這個計劃。

    “放心吧,我沒事兒。你把艾瑞克帶出去後,趕緊通知豪客,他會設法救我出去。”瑞德拍了一下派盾的肩膀說。

    麵具在艾瑞克臉上顯得有些鬆弛,不過眼睛部位對合還算緊密,瑞德拿出一盒粘合劑,把麵具下頜以下的麵膜皮膚皺疊著粘了幾下,艾瑞克麵部的皮膚不再晃蕩,看起來自然多了。

    瑞德也很快把自己的麵具套上,因為這是專門為他打造的,看起來非常真實,他一下子年輕了50歲。

    瑞德和艾瑞克很快也互換了衣服,就這樣兩人很快成了對方。當然,如果是熟人,一眼就能看出破綻。但對於不熟的人來說,現在的艾瑞克看著絕對是年近七旬的老者,而瑞德則是一位二三十歲的青年。

   瑞德讓艾瑞克簡單地給他介紹了一下他在這裏的生活情況,然後立即叫他們從涼台處離開快走。

    幫著艾瑞克從涼台下去後,派盾回頭看了一眼坐在鋼琴前正目送著他們的“20多歲”的父親,突然悲傷起來,他快步衝到父親身邊,抱住父親說:“爸爸,保重!”

   瑞德推了他一把,笑著說:“快走!記著給你媽匯報。”

   派盾匆忙從涼台上跳到地下,帶著艾瑞克往葡萄園趕。

   一路上,派盾還不斷試圖讓艾瑞克認出他,可很顯然,艾瑞克知道了他的名字,知道了他是瑞德的兒子,但他們一起長大的往事在他腦子裏似乎蕩然無存。派盾很是沮喪。

    當飛至見到回來的派盾和“瑞德”時,立即意識到了他們的調包計劃。那位工人好像也覺出了點異樣,他不斷向艾瑞克的臉部看著,並對著艾瑞克用希臘語問,他們兩個是不是迷路了,去了趟廁所花這麽久。

     飛至趕緊接腔用希臘語和英文兩種語言說瑞德拉肚子,艾瑞克也配合地指了指肚子,並往後退了幾步。

   他們三個又在葡萄園裏瞎轉了一會兒,一位工人過來招呼他們去吃晚飯。他們還沒有走到吃飯的地方,亞曆山大的一個保鏢過來說,他們要回雅典了,遊艇上有晚餐,他們可以在遊艇上吃飯。

    此時,夕陽已經到了西天的盡頭,明亮程度明顯減低。他們登上遊艇時,飯廳裏的燈泡已經亮起來。亞曆山大已經吃過晚飯,此時也沒有了暢談的欲望,他隻是在飯廳門口和他們三人打了一個招呼,說自己第二天有很多重要事情,得早點休息,便去了臥室。派盾和飛至那懸著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亞曆山大?亞曆山大?”艾瑞克小聲重複著,好像是又想起了什麽。

   他們三個人吃過飯,坐在上層看了一會兒風景,各子想著各子的心事,都沒有怎麽說話。天全黑下來後,他們在一層客廳裏的幾張沙發床上蓋著毛毯睡下。

   到雅典時已是夜裏12點,派盾查看自己的手機時,發現瑞德給他發了短信說,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他把手機藏了起來,所以他不會隨時接電話。

    亞曆山大坐上接他的豪華汽車走了。亞曆山大派來的另一輛汽車把飛至、派盾和艾瑞克送到了飛至的公寓。

    派盾和艾瑞克回到他們的酒店,已是近淩晨1點多種。派盾想著身處險境的瑞德和眼前這位不認識自己的艾瑞克,心裏很是難受,他不想和艾瑞克多說一句話,躺在床上,倒頭便睡。艾瑞克也直接躺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派盾早早起床,告訴艾瑞克在他回來之前不要出門,然後匆匆趕往美國大使館。在大使館門前等了一個多小時,派盾才見到了豪客。

    豪客立即和雅典的希臘警方聯係,要他們立即去葡萄園島調查,找到瑞德。同時,豪客要派盾和艾瑞克盡早回美國。在豪客的幫助下,艾瑞克很快拿到了一個臨時護照,並買到了當天晚上從雅典回紐約的機票。

    此時的派盾心一直在葡萄園島上他父親那裏,他一直要求要和希臘警方一起去葡萄園島,但被希臘警方堅決拒絕。

    派盾焦急地等著他父親的消息,對眼前這位昔日情同手足的艾瑞克有一種說不出的厭煩,他甚至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多說。

    兩個人吃過午飯,在旅店房間裏默默地坐著。派盾的手機響了,是島若打來的,問他們有什麽事兒,這麽久沒有和她聯係。

   派盾在電話裏平靜地說,艾瑞克被活著找到了。島若一聽激動得發出一聲尖叫,接著大聲叫著墨蕊荌。墨蕊荌匆忙向樓上走,剛走到樓梯中央,她突然感覺一陣腹痛,向下一看,一大片液體順著腿流到地毯上。“露西,破水了,我得馬上去醫院!”

   “我們現在去醫院了,等會兒再給你打電話。”島若說著,也趕緊和露西一起扶著墨蕊荌往停車場趕。

   派盾掛斷電話,對著一直盯著他看的艾瑞克冷冷地說:“你老婆很快就要生了。”

   “我老婆?”艾瑞克困惑地問。

    “不會把你老婆也忘了吧?”派盾一臉嘲笑地說。

     艾瑞克一臉尷尬,他意識到自己記憶有問題,趕緊問:“我老婆叫什麽名字?”

     “墨蕊荌。”派盾有些厭煩地回了一句。

     “墨蕊荌?墨蕊荌!”艾瑞克好像想起了什麽。

     “奧斯卡,我兒子叫奧斯卡!”艾瑞克一聽墨蕊荌這個名字,突然想起了奧斯卡。

     “你的兒子還沒有出生呢。”派盾冷冷地回了一句。

    艾瑞克又皺起了眉頭,不再說話。

     這時的紐約曼哈頓正是上班高峰,車堵得厲害,露西開著車,焦急萬分。墨蕊荌忍著腹痛,一直在安慰她,要她不要著急。

     短短的一段距離,她們開了40多分鍾才趕到醫院。

     墨蕊荌很快辦好了入院手續,躺在產床上。盡管有一陣一陣的的腹痛襲來,但此時的墨蕊荌一心想著艾瑞克,一直問島若關於艾瑞克的消息。在病房裏的護士知道情況後,告訴墨蕊荌現在最重要的任務隻有一個,就是生孩子,一定要把所有精力用到那裏。

     島若抽個空就趕緊到外麵給派盾和瑞德打電話,可打了四五次,也沒有打通過。

     此時,在雅典的派盾正在不斷地給豪客和希臘警方打電話,詢問他父親的消息,可對方一直說還在調查中。就這樣,一個下午過去了,派盾還是一點關於他父親的消息也沒有。

     趕到機場,派盾的一隻眼的眼皮一直在跳,他心裏突然有一種不祥之感。這時,他的電話響了,是豪客。毫克說,根據希臘警方的報告,他們檢查了整個島,沒有發現瑞德,有人證說看到瑞德和亞曆山大一起回了雅典,這也得到了亞曆山大的證實。派盾一聽,大罵希臘警方是個廢物。並質問豪客,為什麽不把事情的真相給希臘警方說了,讓警方知道他們綁架了艾瑞克。豪客嚴肅地說:“這事兒關於美國的國家聲譽和國家利益,間諜這樣的事情是絕對不能暴露的。”豪客停頓了一下,又安慰派盾說:“請你放心,你父親是我多年的朋友,我肯定會想其他辦法找到他的。”

   “什麽辦法?”派盾大聲說著,情緒激動,旁邊的乘客都向他看過來。

   “會有辦法的,會有辦法的。我們以後再聯係”豪客關斷了電話。

    派盾沉默著,麵對牆壁,幾滴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

    艾瑞克似乎明白了派盾的心情,他把一隻手放在派盾的肩上,一直說對不起。

    登機的時間到了,他們上了飛機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艾瑞克顯得非常激動。派盾卻麵無表情,也懶得說話。

    就在飛機起飛之前,派盾收到了島若發來的短信:墨蕊荌生了,是刨婦產,母子健康。並有一張新生兒的照片。

    派盾把手機遞給艾瑞克,冷冷地說:“這是你兒子,剛出世。”

    “我兒子!奧斯卡!”艾瑞克看著照片,默默說著,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派盾看著窗外,也兩眼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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