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就是對現實的抗議,就是對種種甜美的感覺的一種延伸,就是對各種醜惡的精神懲罰。
夢中的一切,基本上都是柔軟的影子,現實中的一切,基本上都是堅硬的針刺。
要想證明一個人是不是老了,尤其是他的思想精神是不是老邁龍鍾了,最好的辦法,就是看看他是不是每天還在做夢(當然也包括白日夢了),還在為自己未來的生活編織一個個美麗的童話。寫詩,是不是就是另一種做夢?
現實中不可能發生的,也許可以在夢中出現,反之亦然。問題是,我們究竟該把夢看作是現實的至親呢,還是它的一個遠房表親呢?
夢中的生命活動,與清醒時的生命活動,既有相似之處,更有巨大的不同。讓我們來說說這個不同吧。清醒時的任何活動,都是要對自己負責的,而夢中的一切行為,不需對任何人負責。
我在夢中不知道翱翔過多少次了。那種感覺,那種滋味,那種美妙的體驗,讓夢變成了一首首美麗的詩。
為什麽當我們一睜開眼睛之後,夢中讓我們經曆過的一幕幕,很快地就灰飛煙滅了呢?哪兒是她溫馨的手指?哪兒又是她出現時我激動不已的樣子?這一切的一切難道全都是假象和影子?
我們頭腦中那些抽象的東西是什麽?是思想精神提煉出來的現實精化嗎?用來幹什麽的?是為精神提供養料的呢,還是用來給做夢鋪墊一個溫馨的床榻?
就像我們平常的世界一樣,夢的世界,同樣也需要空氣和雨露的滋潤。
在夢中,我就是天地,天地就是我,我們既是不可分割的一體,又是彼此分離疏遠的個體。
在夢中,我們的行為連我們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麽一回事,既古怪無常,又與平日裏並無二致。隻不過,一切都好像長了翅膀似的,想怎麽飛就怎麽飛。
一個正在做夢的人到底是睡著了呢,還是正在假寐?睡著了的準確定義是什麽?大腦中無任何的意識活動?做夢並不代表著睡了,而是睡著了的前奏?
夢中一切的活動,是在意識的主使下發生的嗎?如果不是的話,這一係列有鼻子有眼,又很有邏輯性的活動算什麽?難道說這些都是無意識那個家夥幹的好事嗎?
在夢中,思想是流體,說它是氣體也不為過,因為它的足跡從來都是輕飄飄的難以留下什麽痕跡。
在夢中,我們自己掌握著進程,將時間和空間的概念化作一種流程。
有誰統計過,我們的一生中做過多少場夢?哪場夢,什麽樣的夢,最終得以實現了?還是全部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夢,就是上天對他自己作品極為不滿意的一種自責。不要把夢看成是一種被動的意識活動,其實,它是一種精神的主動出擊,是一種生命的自主行為。
思想永遠沒有夢走的快、走的高遠。它隻能是夢的隨從,卻從來不能當夢的導師和領航人。反過來,夢卻可以很輕鬆就潛入思想之中,指揮它幹這幹那。
沒有人能控製住自己的夢,哪怕是一丁點也好。我們從來都是夢的被動客。它想要把我們咋樣,就能把我們咋樣,想要自己變成個什麽樣子,就可以變成什麽樣子。
做夢不是我們想要不想要的,它是一種精神現象。
2025-01-26: 摘自《雜感·隨筆總匯》 (90)
“夢想吧, 總比心如死灰好。” -- 這話說得在理。有,總比沒有強!
它是期待,幻覺,希望,回憶,經曆,感情,遙想,感應,知覺,心理,理想,願望,胡思,癡心,亂想,需求,願景,痕跡,歲月, 年華,愛戀,目標,理念,思想,呼喊,召喚,呐喊,良知,幻影,鼓舞,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