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將近四年沒回國了。在這次回國的印象中,有一個比較深刻的印象想在此說說:俺再也不怕被意外哢嚓或者說咣當了。
以前,國內馬路上車輛與行人的混戰,那是眾所周知的。記得10年前回國的時候,每天都被逼著觀看一出出有點鬧心的小節目:大馬路上,車與人搶路,人與車爭過路權,那叫一個配合的默契。車給人讓路,這個發達國家的普遍共識,在10年前的中國基本上就是天方夜譚。這才過去了幾年呀,可現在,當你需要橫穿馬路時,基本上不用再擔心,一個沒留神,就可能被咣當了。
蒙太奇鏡頭一:10年前的某一天,某城市的街道上
有一次,在一個十字路口,我正準備橫穿馬路過到對麵去。在這個屁大點的地方,我竟看到二十多輛車堆擠在那兒鬥悶耍雜技。在麵積不到二百平的一塊巴掌點大的地方,一個個臉貼著屁股,以蝸牛般的行進速度往四麵八方蹭去。
讓我相當驚訝不已的是,在這塊無組織、無紀律的地方,二十來個司機居然心有靈犀,默契地配合著彼此的動作,耐心地殺出了那塊沒娘養的地方,不僅無重大的傷亡事件發生,也沒見到哪個夥計飛了一條胳膊,或者懷裏抱了別人的一條大腿.
蒙太奇鏡頭二:10年前的另一天,同樣的城市,不同的街道上
有一次,我自以為瞅準了一個強渡大渡河的機會,閃過了前一輛嗷嗷咆哮著的虎B出租車後,我以為自己終於逮著個衝過馬路的好機會。事後證明,我當時的這一幼稚的想法是多麽的腦殘。當我剛邁出腳丫,一輛不知被誰惹了毛的出租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忽然冒了出來,哇呀呀怪叫著奔我衝殺過來。看他那架勢簡直就像我剛剛調戲了他的二奶似的,但基本上可以確信的是,俺惹毛的肯定不會是他家現任掌勺的那位。躲是來不及了,我隻有以比小鬆鼠還快的速度,夾著尾巴逃了。天不佑我,沒有選擇,隻能老老實實逃回原點,繼續耐心等待,再找一個太平的機會過馬路吧。
蒙太奇鏡頭三:2023年底的某一天,同樣的城市,大馬路上
還是這個城市,還是那些已經熟悉了的街道,一切的一切似乎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麽太多的驚奇,但是,今天,就是在這些我還熟悉的街道上,幾年前的一出出過馬路的精彩節目,要不全都被政府勒令變成了保留節目,要不就是全都被取締了。
在一個飯店吃完飯後,我走出門去想橫穿馬路到對麵去。根據以往的經驗,我站在馬路邊上,等待行駛的車輛減少,力爭搶在遠方行駛過來的車輛還沒到近前時,一個箭步橫過馬路去。但是,讓我十分驚訝的是,當正反兩個方向行駛的汽車,看到我站在馬路邊要橫穿馬路時,司機們居然開始減速,然後慢慢都停下車來,停在離我十米開外的地方。他們似乎在等什麽,等什麽呢?我不知道。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但我還是有點猶豫,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又過了幾秒鍾,看我想過馬路,但還有點猶豫的意思,有個司機等不及了,按了按喇叭,向我揮揮手,示意我趕緊過馬路。
臥槽,還有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以前,車可是從來不給人讓道的呀,今天怎麽了,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我趕緊抬頭看看太陽,它沒喝嗨吧?此時,天上的那張白白胖胖的大臉盤子,正衝著我呲牙咧嘴地笑呐,那意思不用猜了:趕緊滾吧,麻溜點。
咋回事啊?真是做夢也想不到,一切居然會變成這樣。確實有點顛覆認知。
起先,我以為這是今天的一個特例,可是,當這等文明的好事,這種禮讓三先的情況接二連三出現過幾次之後,我基本上相信了:這一切確實是真的,而且正在成為一種被普遍接受了的共識。
我問周圍的人,這是怎麽回事?他們說,最近國家引進了一款新交通法,強製行駛的汽車給行人讓路。真的嗎?我問。他很肯定地說,沒人敢玩票。
到了上海,我再次見證了行駛的車輛給我讓道的事情。我已經沒有理由再懷疑這事,也基本上可以放心大膽地過馬路了。我問上海的司機們,他們同樣說,這也就是一年左右的事情,這是交通法的新規定。沒有哪個司機敢或者願意違規,因為如果犯規的話,背後有重重的罰金在衝著TA溫柔地微笑呢。小子,姑涼,不守規矩哈?啥都別說了,咱就割肉出血唄,疼不?看來,治理交通亂象,用現如今這種有效的鐵腕手段,還真比沒完沒了的說教和靠自覺都好使。
遍地都是的攝像頭,讓所有的人都不得不變得遵紀守法,變得規規矩矩。在這方麵,新加坡,也許是世界上做得最好的一個典範。嚴刑峻法之下,人人都會變得比小花喵還小花喵,放心吧,乖著呢!
但也有很多地方退步非常大, 尤其是設計經濟/政治自由的方麵。
"在這方麵,新加坡,也許是世界上做得最好的一個典範。嚴刑峻法之下,人人都會變得比小花喵還小花喵,放心吧,乖著呢!" 在新加坡的開國元勳李光耀的自傳中,他曾把他為什麽選擇“嚴刑”治國講得非常透徹。從人性的角度,是很有道理的。
說的對:“遍地都是攝像頭,讓所有的人都不得不變得遵紀守法,變得規規矩矩。” “嚴刑峻法之下,人人都會變得比小花喵還小花喵,放心吧,乖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