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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題圖）：東所羅門海戰中最著名（也最恐怖）的一張照片：九九艦爆投下的炸彈在企業號甲板爆炸。美軍攝影師按下快門後被當場炸死，日軍俯衝轟炸機飛行員也被擊斃。這是一張真正沾滿鮮血的照片。
1 背景：為爭奪瓜島大打出手的六場海戰
1942年是航母對決的大年，六場中打了四場。5月的第一場（珊瑚海）和6月的第二場（中途島）是相互關聯的。8月的第三場（東所羅門）和10月的第四場（聖克魯斯）之間的關聯度更大，都是為了爭奪瓜達爾卡納爾島（Guadalcanal，簡稱瓜島），是屬於所羅門群島戰役（Solomon Islands Campaign）的兩場重要海戰。
“所羅門群島” 最近進入中文熱搜範圍。但很多人不知道它在哪裏，更不知道其重要性，這裏科普一下。在英文世界，上一次 “Solomon Islands” 進入熱搜範圍是1942-1943年，正是太平洋戰爭（太戰）中所羅門群島戰役時期。麵積有2.8萬平方公裏，目前僅70萬人口的所羅門群島地處真正的“天涯海角”（圖2），1890年代被英國占領以前是“無主”土地。所羅門群島早在大航海時代（1560年代）就被西班牙航海家發現命名，以為是聖經裏傳說的古以色列王國富得流油的所羅門王藏寶的地方。其實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英屬所羅門群島保護國（British Solomon Islands Protectorate）除了青山綠水椰樹以外無一絲油水，英國懶得管，丟給澳大利亞代理。主要兩個大島是瓜島和馬萊塔（Malaita）島，但首都是兩個大島之間的一個小島：圖拉吉（見《航母對決係列一》圖2和圖5）。1942-1943年日軍和美，澳，新盟軍先從瓜島大打出手開始，再在所羅門群島其他島嶼連續一年多激戰，這些大大小小的戰鬥統稱所羅門群島戰役。
之所以在那裏大戰並非所羅門群島本身（除了地理位置以外）有任何戰略價值，在軍事學上這一係列海陸空大戰稱為遭遇戰。日軍為建航空基地切斷美澳航運聯係，盟軍為抗擊這一企圖，雙方在此遭遇因而大戰。所羅門群島戰役共有八萬多日軍被殲，同時也有一萬多盟軍烈士捐軀。瓜島和圖拉吉之間距離50公裏的海峽被稱為“鐵底海峽”（Iron Bottom Sound），因為海底有全世界最集中的艦艇殘骸（雙方共50多艘）和將士忠骨。用簡體中文圈較容易理解的話來說，所羅門群島是“革命聖地”，是無數英烈浴血奮戰的地方（如肯尼迪總統年輕時就在所羅門群島任魚雷快艇艇長，成長為戰鬥英雄）。盡管太戰戰線離開所羅門群島以後這裏再次被美國遺忘，盡管1978年所羅門群島從英國手裏獨立後理應多關心這裏的澳，新也沒放在心上，但是美，澳，新對東方某國最近插手到這西方傳統勢力範圍來“摘桃子”肯定會心懷不滿。
從1942年8月到1943年2月，美日雙方為爭奪瓜島投入重兵，大打出手。在島上慘烈的陸戰以外，雙方海軍大小數十次戰鬥中主要打了六場（兩場航母對決，四場水麵互撕）。有些海戰在同一海域（如薩沃島）多次發生，幾十艘艦艇沉入“鐵底海峽”，結果海戰的命名十分困難。而且美日雙方戰史中對同一場海戰竟有不同的命名，這是廣大讀者要特別注意的地方，不然很容易被弄糊塗。作為（業餘）曆史學家，全球戰略嚐試通過表1高度概括地總結一下這六場海戰（曆史學著作很少有如此科研論文裏常見的表格）。
表1 六場為了爭奪瓜島打的大型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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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2年 |
美方命名 |
日方命名 |
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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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月9日 |
薩沃島海戰（Battle of Savo Island，後又稱第一次薩沃島海戰） |
第一次所羅門海戰（First Battle of the Solomon Sea） |
三川中將率日軍夜戰大捷。無航母參戰，不在本係列範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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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8月24日 |
東所羅門（群島）海戰（Battle of the Eastern Solomons） |
第二次所羅門海戰（Second Battle of the Solomon Sea） |
南雲中將為報中途島一箭之仇未成，弗萊徹中將擊沉日輕型航母龍驤號，美軍小勝。本係列第三場航母對決，也是本篇的內容（分A，B兩集發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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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10月11-12日 |
埃斯帕恩斯角海戰（Battle of Cape Esperance，後又稱第二次薩沃島海戰） |
薩沃島海戰（Battle of Savo Island） |
斯科特少將混戰中擊斃五藤少將，美軍險勝。無航母參戰，不在本係列範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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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10月26-27日 |
聖克魯斯（群島）海戰（Battle of the Santa Cruz Islands） |
南太平洋海戰（Battle of the South Pacific） |
大黃蜂號被擊沉，美在太平洋僅剩一艘受傷的航母企業號。日航母未被擊沉，險勝，但飛行人員損失慘重。本係列第四場航母對決，是下一篇的內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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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1月12-15日 |
瓜達爾卡納爾海戰（Naval Battle of Guadalcanal，又稱第三次和第四次薩沃島海戰） |
第三次所羅門海戰（Third Battle of the Solomon Sea） |
第一晚，斯科特和卡拉漢兩位少將殉國，日戰列艦比睿號被擊沉。第二天，大量日運輸艦被擊沉。第三晚，李少將率華盛頓號戰列艦擊沉日戰列艦霧島號。無航母參戰，不在本係列範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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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11月30日 |
塔薩法隆格海戰（Battle of Tassafaronga，後又稱第四次薩沃島海戰）。前一場海戰在這次戰鬥後合稱為“第三次薩沃島海戰”。因“第X次薩沃島海戰”命名太重複，從此除“第一次薩沃島海戰”以外，每次“薩沃島海戰”都單獨命名。 |
倫加海戰（Battle of Lunga Point） |
美四艘重巡被日驅逐艦重創，日軍再次大捷。無航母參戰，不在本係列範圍。 |
這六場瓜島海戰每一場都峰回路轉，風雲激蕩，扣人心弦，精彩紛呈。雙方將士用命，可歌可泣，對所羅門群島戰役和整個太戰作出了巨大的犧牲和貢獻。因本係列專注航母對決，所以隻收錄第二場和第四場瓜島海戰。本篇重點是第二場瓜島海戰：東所羅門（群島）。下一篇重點是第四場瓜島海戰：聖克魯斯。這兩場航母對決的海域見圖2。
圖2 第三場航母對決（第二場瓜島海戰）東所羅門（群島）海戰和第四場航母對決（第四場瓜島海戰）聖克魯斯（群島）海戰的位置
[注] 除了兩場航母對決外，圖上另外標注了兩場戰役:（1）1942年11月12-15日爆發的瓜達爾卡納爾海戰（Naval Battle of Guadalcanal）是第五場爭奪瓜島的海戰。這是美方命名，日方命名為第三次所羅門海戰（Third Battle of the Solomon Sea）（表1）。因無航母參戰，不在本係列範圍。（2）“Chicago Sunk” 指的是1943年1月30日，日海航岸基飛機擊沉芝加哥號重巡洋艦。有戰史稱之為倫內爾島海戰（Battle of Rennell Island），也可理解為第七場爭奪瓜島的海戰。也有戰史認為這隻是一次簡單的空襲，不是複雜的海戰。若每次空襲都能被稱為“海戰”，那瓜島戰役前後打了幾百場海戰，既不可能，也無必要都去了解。全球戰略認為要了解瓜島戰役的主線，掌握六場主要的海戰足矣（每一場的名稱和簡介，見表1）。
2 雙方戰役準備
1942年5月3日，作為MO作戰一部分，日軍占領了圖拉吉。麵積僅2平方公裏的圖拉吉島小到很多地圖都無法標注（圖2中瓜島和馬萊塔島之間無標注的小島）。5月4日來自列克星頓號的美機空襲了在圖拉吉港內卸貨的日艦後，5月7-8日在所羅門群島以南海域爆發了第一場航母對決：珊瑚海海戰（見《航母對決係列一》）。日軍占領圖拉吉的目的是建設機場，用航空力量切斷美澳之間的交通線。但占領圖拉吉後日軍發現該島太小，無法建機場，所以渡海去大很多的瓜島建機場。
為粉碎日軍企圖，美軍發動“瞭望台行動”（Operation Watchtower），打響了以瓜島海陸空大戰為核心的所羅門群島戰役。8月7日，美海軍陸戰隊（海陸）第1師11000人在瓜島和圖拉吉島成功登陸，在瓜島占領了一個日海軍步兵（海兵）隊修到一半的簡易野戰機場。日軍才2000來人，而且大部份是沒受過戰鬥訓練的朝鮮勞工，所以被迫逃入叢林。日軍8月8日做出快速反應。三川軍一（G. Mikawa）中將率五艘重巡洋艦，兩艘輕巡洋艦，和一艘驅逐艦於8月9日淩晨在瓜島對麵薩沃島海戰大捷，一舉擊沉美三艘重巡，澳一艘重巡，另重創美一艘重巡，兩艘驅逐艦。所有日艦全身而退，日軍完勝。這是第一場為爭奪瓜島進行的海戰，美方稱（第一次）薩沃島海戰，日方稱第一次所羅門海戰（表1)。從此艱苦卓絕的瓜島鏖戰開始了。
日軍薩沃島大捷後贏得海上主動權。原定6月占領中途島此時有勁無處使的陸軍一木清直（K. Ichiki）支隊（總兵力3000人）被授予新任務：奪回瓜島。8月18日，一木大佐率先遣隊1000人乘田中賴三（R. Tanaka）少將所率第2水雷戰隊的六艘驅逐艦在瓜島登陸。8月20日晚，狂妄的一木不等後續部隊到來就對亨德森機場（Henderson Field，美海陸在日軍修到一半的基礎上火速落成的野戰機場，取名紀念在中途島犧牲的海陸航空兵中隊長亨德森少校——見《航母對決係列二》）貿然發起進攻，被嚴陣以待的海陸一頓痛擊，以陣亡35人的輕微代價擊斃800多名日軍。21日戰敗的一木本人燒毀軍旗後切腹（此公曾在華北駐屯軍任駐豐台少佐大隊長，1937年7月7日在盧溝橋打響大規模侵華第一槍的就是他）。
第2水雷戰隊在8月18日護送一木支隊先遣隊登陸後火速回航。在一木先遣隊戰敗時已將該支隊的後續部隊（2000人）裝上五艘運輸艦，此時正在田中親率的神通（Jintsu）號輕巡洋艦指揮下由八艘驅逐艦護航（日軍驅逐艦隊 [稱“水雷戰隊”] 的慣例是由一艘輕巡任旗艦），向瓜島疾駛，原定21日登陸。
一木盡管狂妄急躁，但他以隻爭朝夕的精神對亨德森機場發起進攻不是沒有道理的。就在8月20日，亨德森機場首次迎來了海陸兩個中隊的19架F4F“野貓”式（Wildcat）戰鬥機和12架SBD“無畏”式（Dauntless）俯衝轟炸機（從長島號 [Long Island] 輕型航母上起飛——滿載13000噸，載機30架的長島號是美軍最新航母，1941年6月初中途島海戰前剛入役，是以後數量眾多的護航航母 [CVE] 的第一艘）。因航空兵是力量倍增器，雙方海陸空重兵在瓜島鏖戰半年，其實就是對這個機場的爭奪。美海陸，海航，和陸航，加上皇家新西蘭空軍兩個國家四大軍種先後派遣總數達上百架戰機進駐亨德森機場，和日軍反複廝殺，最後奠定勝局。
就在第2水雷戰隊護衛運輸部隊向南疾駛的8月20日，日偵察機在瓜島東南250海裏（460公裏，290英裏）處發現美航母編隊，日軍判斷美軍將北上攻擊運輸部隊。聯合艦隊司令部認為以運輸部隊為誘餌，可報中途島一箭之仇，殲滅美航母，所以命令田中率部暫時向北避退，等機動部隊殲滅美航母後在8月24日再讓一木支隊的後續部隊登陸。
山本五十六大將開始調兵遣將。到8月23日，聯合艦隊主力蜂擁出動，兵分五路：
（1）南雲忠一中將率領的機動部隊（Striking Force）：雖沒有珍珠港時六艘航母和中途島時四艘航母的堂堂氣勢，也有不俗的實力：兩艘空襲過珍珠港，參加過珊瑚海海戰的大型航母翔鶴號（Shokaku）和瑞鶴號（Zuikaku）（見《航母對決係列一》圖3和圖4）。另外含一艘輕型航母龍驤號（Ryujo，圖5），攜167架艦載機。其中龍驤號和其護航艦可脫離主隊，成為牽製部隊（Diversion Force）一前出空襲瓜島，二充當誘餌。
（2）前衛部隊（Vanguard Force）：比睿號（Hiei）和霧島號（Kirishima）戰列艦，千歲號（Chitose）水上飛機（水機）母艦，加上三艘重巡及驅逐艦。任務是奮勇向前，在機動部隊艦載機重創敵航母後殲滅殘餘美艦。
（3）運輸部隊（Transport Force）：即上述第2水雷戰隊及其護衛的運輸艦隊。
（4）潛艇部隊（Submarine Force）：六艘潛艇在前衛部隊前平行展開，另三艘在瓜島以南的珊瑚海潛伏。
（5）炮擊部隊（Bombardment Group）：四艘重巡及其護航驅逐艦從槽海（The Slot，圖2）直撲瓜島轟擊美軍。
另外山本親率聯合艦隊旗艦大和號（Yamato）戰列艦在一艘輕型航母和三艘驅逐艦護衛下前出至所羅門群島以北海域實施指揮。不算運輸艦和潛艇，日軍共有53艘水麵戰艦參戰。另外在臘包爾日軍有200來架海航岸基飛機。但因航程遙遠（560海裏，1000公裏，640英裏），在瓜島上空戰鬥時間僅有20-30分鍾，所以威脅不大。
與日軍對陣的是美海軍第61特混艦隊（Task Force 61），在參加過珊瑚海和中途島海戰的老將弗萊徹（F. J. Fletcher）中將（中途島大捷後在7月由少將升為中將）旗下有三艘大型航母：企業號（Enterprise），薩拉托加號（Saratoga），和黃蜂號（Wasp）。分成三個打擊群，攜253架艦載機。三艘航母外有一艘戰列艦北卡羅萊那號（North Carolina），七艘巡洋艦，17艘驅逐艦，共28艘水麵戰艦。
美水麵戰艦兵力不如日軍，但艦載機部隊占優勢（表2）。在太平洋，美軍還有第四艘航母：大黃蜂號（Hornet），參加了中途島戰役後目前在珍珠港整補。美軍在瓜島上駐有海陸航空隊31架戰機（這隻是8月20日進駐的第一批，以後會逐步增加）。另外在新喀裏多尼亞和新赫布裏底（圖2）有39架海航PBY“卡塔麗娜”式（Catalina）水上偵察機和30架陸航B-17“飛行堡壘”式（Flying Fortress）重型轟炸機。
總體來說，在東所羅門航母對決中美軍航空兵力（艦載加上陸基：253 + 100 = 353架）和日軍航空兵力（艦載加上陸基：167 + 200 = 367架）大致旗鼓相當。但在最關鍵的艦載兵力上美海航有壓倒性的數量優勢。
圖3 企業號（近處）和薩拉托加號（遠處）奔赴東所羅門前線
[注] 在太戰開打時美軍的八艘航母中，隻有圖中的企業號和薩拉托加號（和不在圖中的突擊隊員號）幸存到1945年終戰時。空中為企業隊的SBD“無畏”式俯衝轟炸機。
表2 東所羅門海戰雙方艦載機實力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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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機 (零戰 Zeke) |
俯衝轟炸機 (九九艦爆 Val) |
魚雷轟炸機 (九七艦攻 Kate) |
單艦 總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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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鶴 |
26 |
14 |
18 |
58 |
|
瑞鶴 |
27 |
27 |
18 |
72 |
|
龍驤 |
16 |
|
21 |
37 |
|
單種機型總數 |
69 |
41 |
57 |
167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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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鬥機 (F4F野貓 Wildcat) |
俯衝轟炸機 (SBD無畏 Dauntless) |
魚雷轟炸機 (TBF複仇者 Avenger)* |
單艦 總數 |
|
企業 |
36 |
36 |
15 |
87 |
|
薩拉托加 |
36 |
36 |
15 |
87 |
|
黃蜂（未參戰） |
28 |
36 |
15 |
79 |
|
單種機型總數 |
100 |
108 |
45 |
2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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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參戰 |
72 |
72 |
30 |
174 |
【資料來源】整理自S. E. Morison, 1949, The Struggle for Guadalcanal, August 1942–February 1943 (History of United States Naval Operations in World War II, Vol. V), pp. 85–87, Boston: Little, Brown and Company. [注] * TBF“複仇者”（Avenger）首次作為艦載機參戰。1942年6月有六架“複仇者”被部署在中途島，首次作為海航陸基飛機參戰。
8月23日，日運輸部隊再次被美偵察機發現，迫使田中再次向北規避，不得不將登陸日期推到25日。8月23日14時45分，薩拉托加號出動31架SBD“無畏”和6架TBF“複仇者”去攻擊日運輸部隊。一個多小時後，駐瓜島的海陸也派出23架戰機飛向同一目標。但海航和海陸兩批美機均未能發現目標（向北規避的日艦已撤至美機航程以外），都飛回瓜島安德森機場（海航的戰機於24日11時回到薩拉托加號）。弗萊徹感到明後幾天交戰可能性較小，下令黃蜂號編隊因護航驅逐艦油量不足南下加油。這是一次嚴重的誤判（當時驅逐艦油量並未真正見底，其實尚可一戰）。山本在23日下令24日各路部隊南下尋戰，而弗萊徹在大敵當前時將自己的航母實力減了三分之一，將原來壓倒性的艦載機數量優勢（253 : 167）變成雙方旗鼓相當（174 : 167）（表2）。
【航母對決三：東所羅門，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