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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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家第五十三天—5月11日2020年 美國式的“愚蠢” 追溯美國人“自由化”的淵源
今天看新聞報道，因兩個沒戴口罩的顧客進超市買東西，保安請他們出去。他們就襲擊了保安，導致有一個保安胳膊折斷。之前也有報道，因保安警告不戴口罩的顧客，禁止他們入商店，而導致被槍殺。
從開始大部分美國人不認可戴口罩，到現在法令強製戴口罩，而有人還沒有公眾安全意識，七個不情願八個不樂意地戴口罩，找理由就抗議，不遵守法令。再看我們的總統，至今在公眾場合上，也不肯戴口罩，他沒有想過什麽是表率作用嗎？還有氣焰囂張的反封城遊行上，美國人充分利用了“自由權利”，造成了美國疫情的日益嚴重。
5月5日，在德克薩斯州，當地警方出動坦克和突擊隊驅散了反封城集會，有人聚集在一家酒吧，抗議政府頒布對COVID-19的社會隔離措施。近兩周來，美國各地爆發反封城遊行，接二連三地發生。
由此產生了一個問題：在懂事理深明大義的事情上，美國人存在怎樣的致命弱點，而顯得如此“愚蠢”呢？
互聯網上了解“美式愚蠢”的最好方法，就是油管頻道的“All Gas No Brakes”欄目。這個欄目專注於探索美國社會最奇怪的亞文化，從納斯卡賽車（NASCAR）到地平說協會。最近因為製作了上個月在加州發生的反封城抗議活動的影片而走紅全球。
影片中展示了一係列的美國國旗、陰謀論、特朗普帽子、反疫苗標誌，以及各種奇怪行為。其中，有一個成年人在影片中跳上跳下，大聲要求周圍的人對著他的臉咳嗽，以證明新冠病毒是謊言。影片下的一條評論說：這簡直是將人們對美國的所有刻板印象都集結在了一起。另一位評論者補充道：這些人就是其他國家嘲笑美國的原因。
的確，影片中顯示了美國公民最狂妄、最語無倫次、最愚蠢的一麵。
但是，這種形象從何而來？為什麽美國人看似比同宗同源的歐洲人要傻得多？“美式愚蠢”為什麽會這般不可思議？
其實，美國人自己對這個問題更感興趣，並提出了各種理論。
“我想信什麽就信什麽”的悠久曆史
美國人的祖先們之所以離開歐洲，正是因為他們的信仰與歐洲社會主流相左。許多早期移民都是宗教少數派，他們因為信仰而感到被迫害，從而來到美國能夠自由地追隨他們的信仰。後來，美國演變成了夢想家們的幻想新大陸，以及創建新財富的地方。
美國人當下對個人主義和獨立思想的價值觀，與當年推動歐洲啟蒙運動的價值觀一樣，結果導致美國今天將個人自由神聖化，甚至在與現實矛盾的情況下，還堅持自由為本的立場。
美國社會與世界不同的一點在於美國社會建立在言論和信仰自由之上，信仰自由可謂“最美國式的原則”。不管這個原則是否符合別人的觀點，是否符合社會的事實狀況，是否合乎理性，如今都成為了美國人根深蒂固的思維模式。
若想了解疫情發生後美國種種與防疫措施相悖的亂象，需要看一下美國最近的曆史。美國人與現實的脫節，實際上是在過去半個世紀才真正開始的。有兩個主要事件塑造了這一過程，既六十年代的新時代運動和互聯網時代的誕生。
“跟隨自己的內心”：美國的新時代運動
美國六十年代的新時代運動，常常被等同於嬉皮文化。但它對美國社會的影響遠比紮染衫和披頭長發要深刻得多。隨著六十年代各種新的精神和心理信仰的爆發，美國誕生了一種新的口頭禪：向內心求索（Look into yourself）。
正是在新時代運動期間，人們對非西方傳統和精神滿足感的迷戀與求索，令美國人開始習慣於這樣一種觀念：真理不在外麵的現實中，而是在我們自己內心深處。從那時開始，美國人就被鼓勵“尋找自己的真理”，不相信專家和權威。
這種新的信念進入了美國社會的各個領域。在流行文化中，它滲透到自助類文學作品中，鼓勵美國人“傾聽自己的心聲”和“接觸自己”。在學術界，它席卷了大學和研究所，開啟了活躍的思想流派，主張文化價值的“相對性”，將心理學和理性的科學形容為壓迫性的權力結構。在政治上，它催生了美國曆史學家霍夫施塔特締造的“偏執狂風格”。
這種新時代的意識形態傳播得很遠很廣，它無疑也在美國的媒體當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印記。
媒體界的奇觀
在霍夫施塔特1962年出版的《形象：美國偽事件指南》一書中，美國政治史學家布爾斯廷解釋了美國媒體是如何慢慢沉淪墮落的。
布爾斯廷說，媒體界都有新聞淡季的日子，但因為媒體人總需要設法填補他們的節目，他們開始報道偽事件。而偽事件本質上就是獵奇的，是為了收視率而精心設計或甄選的報導。當媒體明星（包括電台主持人、電視主播、藝人，也可能是政客）開始用他們的觀點主導新聞報道時，媒體會越來越少地報道事實，越來越多地宣揚私人觀點。
1987年前，美國聯邦通信委員會通過“公平原則”鼓勵電台和電視台在報道有爭議的問題時，提出多種觀點。但被認為這是對言論自由的壓迫後，該原則於1987年被放棄。換句話說，當時的美國人決定，在“發表錯誤言論的自由”和“承擔講真話的責任”之間，前者更值得捍衞。
由於情感和私人觀點遠比事實更能吸引人，也更有利潤，美國媒體從提供信息轉到提供資訊娛樂，從新聞事業演變為演藝事業。美國的媒體界，這個世界上最佳的商業傳播機器，慢慢地變質為“幻想工業複合體”。它不僅充當了少數有實力的媒體明星的擴音器，而且驗證了所有美國人的自由信念：最重要的不是新聞、事實或世界上發生的事情，而是你自己內心深處對這些東西的想法。
愚蠢的終極驗證：互聯網
而後邁入八十、九十年代，這種重視個人觀點的文化，又隨著互聯網的誕生，得到了完美的表現舞台。任何人都可以和其他有類似意見的人聯係在一起。互聯網早期的論壇就是沒有任何中介機構，可以直接表達自己意見的平台。突然間，“愚蠢”的人不再感到孤獨。以前荒謬而不被接納的意見，現在因為有了自己的網站，也有了自己的聲音。
有了互聯網，美國人也從對言論自由的神聖化發展為言論自由的爆發。今天社會輿論的一大特點便是沒有邊際。巴索洛繆博士在《新政治家》中說：我們現在生活在一個小眾的世界裏，這使得人們更容易構建自己的世界——一個想像中的、而非現實的世界。巴索洛繆是一位社會學家，在疫情期間經常出現在媒體上。他認為，社交媒體加劇了陰謀文化和其他的極端觀點。
今天的反封城遊行的背後，可能就是這種邏輯。抗議者一些最奇怪的觀點——譬如比爾蓋茨或福奇是新冠肺炎的幕後黑手，謀劃滅絕地球人口——都是在網上誕生並傳遞的。
像Reddit或4Chan這樣的熱門論壇，是無休止的陰謀論溫床，而最近的反封城抗議活動是這些網絡討論的熱門話題。由此可見，美國人的“網絡言論自由”是互聯網和美國長期以來的“我想信什麽就信什麽”的曆史交融，把隨意而為的言論自由演繹到了極致。
就在這樣的人文心態中，疫情卻殘酷地暴露了一個事實：即過去20年來，美國作為一個國家削弱了自己的許多力量源泉。它不但削弱了自己的認知、生態、經濟、社會、治理、公共衛生和個人健康的免疫係統——這些用最小的生命和生計代價渡過疫情難關所需的全部力量的源泉，也削弱了在世界中的被認知度。
所有的免疫缺陷都是美國這麽多年來作為一個國家放任自我、任由自己“知傻犯傻”的合理結果。具體表現在：貶低科學和專業的價值，抨擊管理者的法令法規，把政治變成娛樂，還有那些造成四成美國人肥胖的可怕飲食習慣。
這就符合了巴菲特所說的話：當潮水退去時，你會看到誰在裸泳。顯然，現在裸泳的是美國。但不幸的是，美國的新冠肺炎累計確診病例和死亡病例數量領先全球。
一位75歲的退休人員格洛麗亞·傑克遜對《華盛頓郵報》記者說：“在我年輕的時候，我們在各個方麵都是處於領先的國家。而現在我們是什麽樣子？我們刻薄，我們自私，我們固執，有時甚至無能……看起來其他一些國家幾乎為我們感到遺憾了……我們不能我行我素……沒有領導，沒有團結，每個人都為所欲為……這將意味著每個弱者都將損失慘重。”
毋容置疑，美國這幾周的封鎖減緩了疫情的傳播。但是，就目前數據來看，美國仍然需要一項可持續的計劃來挽救生命和經濟。但是，美國現在卻是以一種毫無計劃、各自為政的方式在進行防疫。
曾擔任過公共衛生局局長的維韋克·默西醫生說：“我們在監控和檢測方麵不可能像中國那樣積極主動，事實是，我們充其量隻能達到它的10%。簡而言之，我們落後了。”
默西說：“速度就是一切。失去時間就等於失去生命。通過檢測找到感染者——以及所有接觸者——政府的這種執行能力是最重要的。”默西解釋說，這是因為今天在美國麵臨的最大挑戰是“社區傳播”。
默西建議聯邦政府效仿中國的做法：租用空置的酒店為最脆弱的人群或感染者提供隔離，雇用大量工人加入每個州由公共衛生專家領導的追蹤小組。
總而言之，如果要挽救大多數人的生命，同時讓大多數人重返工作崗位，以防止失業、抑鬱和絕望的蔓延，就需要采取一種由聯邦政府協調的美國版本的中國策略。
不知，在美國需要團結一致、共同防疫的時刻，有多少美國式的“愚蠢”能被克服掉？如若克服不掉，疫情還會更加嚴重。不用預測，有因必有果！
但就目前情形來看，從政府到個人，都沒有看到“美式愚蠢”被克服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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